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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在插入他之后就停了下来。
他们都喘息着。约翰要更急切些，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着，红潮自他前胸的皮肤上泛开，爬过他锁骨下歪歪扭扭的刻痕，一路蔓延至他的耳根，最后，消失在他蒙住双眼的那块布里。“约瑟夫……”他喘着粗气，撑在约瑟夫身侧的双手抓挠床单，又松开，“我做不到……”
约瑟夫伸出手，抚摸过约翰汗津津的侧颈，搭上他的后脑，那里的头发也已汗湿，又潮又热，像温暖的水雾一样缠上约瑟夫的手指。“过来，”约瑟夫轻声说。
约翰顺从地俯下身，躺进约瑟夫的怀抱里。约瑟夫抚摸他的头发和后背，同他说话。“我们讨论过的，”他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约翰的阴茎埋在他的体内，搏动着，有意无意地蹭着，这滋味令他想要失控，但他忍住了。耐心，他默念着这个词，隔着蒙眼布，亲吻约翰的眼睛。“你做得到的。”
约翰点点头，再次撑起上身，然后，试探性地，小幅度地摆动起下身。
比起抽插，那更像是磨蹭，阴茎抵在约瑟夫身体深处的穴肉上，轻轻地顶弄。即便如此，刺激感也强烈无比，约瑟夫往后仰头，滚烫的气息溢出他的嘴唇，他无声地呻吟。
约翰毫不克制，跟随着下体的律动，不住地闷哼。汗滴从他晃动的发丝上淌落，坠到约瑟夫的胸口，和约瑟夫的汗液混杂到一起。一切都很热，一切都很肮脏，空气沉闷，粘滞，充斥着体液的淫靡气息，令约瑟夫想到城里最肮脏的角落，想到那些污水横流的后巷和塞满了安全套的垃圾桶。那是他最唾弃的事物之一，那些低俗下流的，野性的欲望……
未得到满足的空虚感在约瑟夫的身体里游走。“约翰……”他喊他弟弟的名字，“约翰，用力点。”
约翰却再次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犹豫。他看上去狼狈又迷惘，微张的双唇间吐息急促，凌乱的发丝粘连在蒙眼布旁的皮肤上，约瑟夫能猜出那块布下的双眼此刻定是湿漉漉的，因约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原谅我，圣父，”约翰可怜巴巴地开口，“如果我坚持不了那么久，你会惩罚我吗？”
“我会惩罚你的。”
约翰没有说话，像是在混乱一片的脑海中搜寻一个能让自己得到原谅的回应。但约瑟夫已经给出足够多的时间了，他不想再等待，他的身体因渴望而微微发着颤，他的腿间濡湿一片，他的身体已准备好被更用力地贯穿。
他摸上约翰紧绷着的下腹，手指在泛着水光的纹身上流连了片刻，然后，沿着腰线，摸向约翰身后。在约翰得已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指就探进了约翰那被汗水打湿的臀缝，借着汗液的润滑，插入约翰的后穴。
“……约瑟夫！”约翰的身体猛然一颤，穴口反射性地收紧。但约瑟夫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往里探，摸索约翰身体的敏感点——他没花上多少时间，他对此再熟悉不过。他用指腹抵住那块敏感的区域，随即插入第二根手指。约翰呻吟着，腰臀不由自主地往后挺，以让手指进得更深。
然后，约瑟夫开始用手指干他。呻吟声更加响亮了，难耐地从约翰的唇间涌出，甜腻，满斥情欲。约翰的下身本能地再次挺动起来，快感自他们交合的地方迸发开，约瑟夫也不受自控地低喘，双腿大张着，在约翰的抽插中分得更开。
事情走上了正轨。约翰律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动作也愈发用力。那始终纠缠着约瑟夫的空虚感终于被驱逐出了身体，他被插入，被填满，约翰的阴茎深入他的身体，反复碾磨过他敏感的穴道。
快感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如此剧烈，就连脚趾都因此蜷缩起来。约瑟夫喘息着，双腿颤抖着夹紧约翰的腰，埋在约翰后穴内的手指失了目标，胡乱地蹭弄。有一会儿，他彻底被快感所俘获，他沦为了情欲的奴隶。
但约翰再一次地让他失望了。他的弟弟，总是不懂得什么叫克制，总是学不会耐心。那具年轻的身体敏感而冲动，很快就迎来了高潮。起先是后穴的高潮，约翰的腿根颤抖着，身体也像是不堪重负似的，瘫倒在了约瑟夫的身上。“约瑟夫……约瑟夫……”他喊约瑟夫的名字，下身追逐着原始的欲望，在那两根手指上磨蹭，在约瑟夫的体内磨蹭，他汗湿的头发则在约瑟夫的颈间磨蹭。然后，他开始重重地抽插起来，阴茎用力地碾过穴肉，深深地埋入体内，又退出，又更深地顶入。约瑟夫呻吟着抽出手指，紧拥住靠在他怀里的身躯，他想自己就要抵达那终点了。
但在那之前，约翰迎来了第二次高潮。大开大合的抽插只不过持续了一小会儿，约翰就放缓了速度，然后，急喘着蹭弄了最后几下，便射在了约瑟夫的体内。
他们陷入了一小会儿的沉默，空气里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约瑟夫抬起手，抹了一把镜片后的眼睛。镜片上已起了一小片雾，不知是因为汗水，还是什么。但他并没有摘下眼镜，他把约翰推到一旁，起身。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似的，约翰也再度撑起身体，摸索着寻到约瑟夫的位置，在他面前保持着跪姿。
约瑟夫低头看着，看着约翰跪在他的双腿之间，仰着头，微微张着嘴唇，一小截舌尖抵在他的下唇处，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约瑟夫决定让他如愿以偿。
他握住自己始终硬着的阴茎，抚慰起来。先前的性爱让他的身体依旧极致敏感，他抚摸着自己，喘息着。身下，约翰也不住地喘息，甚至凑近过来，用脸孔蹭弄他的阴茎，用舌尖舔他渗漏着前液的顶部。
约瑟夫没能撑上多久，不一会儿后，他就颤抖着射了精。精液喷溅在约翰的舌尖和嘴唇上，喷溅在约翰的脸孔上，有些还沿着他的胡子淌落，滴在了他的胸膛上。约瑟夫急促地喘着气，透过起雾的镜片看着，看着约翰舔干净唇边的精液，看着约翰抬起手，将落到胸口的精液抹得到处都是。
约瑟夫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血也渐渐冷了下来。情欲犹在，但已经退回到了可控范围内。约瑟夫走到一旁，用毛巾清理自己，随后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裤子，穿上。他的双腿依旧微微发着颤。
约翰依旧顺从地跪在原处。“你被允许视物了，”约瑟夫说。约翰这才有所动作。他抬起手，解开脸上的蒙眼布，在那之后，是一双眼眶泛红的眼睛，因着对光线的不适应，用力地眨动着。
约瑟夫来到他身前，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他依旧赤裸着，且狼狈不堪，身上尽是性爱留下的痕迹。但约瑟夫依然将他拥入怀中，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原谅我，”约翰埋在他的颈间，闷闷地说，“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不，你做得很好，我的孩子，”约瑟夫低声说着，安慰似的抚摸约翰的后背，“你帮助了我。”
“所以……你不会惩罚我了？”
约瑟夫轻轻地扳过约翰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约翰有一双恳求的眼睛，有些时候，看上去纯真得仿佛不该属于他。
“你还是要受到惩罚，”约瑟夫注视进那双眼睛，“我会叫雅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