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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人造物的破碎感逐漸在風化中消磨得圓滑,和周遭交融在一起,重構出一種唯有人類不能親近的自然,在這個前提上,也許核災難是純粹對人類而言的。娜塔莉亞身為事實上的超自然存在(甚至都不曉得算不算生物),因為他想要,就可以不如人類那樣受影響。再也沒有人造訪的莫斯科,和前幾次自焚衛國都不同,只是逝去了,或者雪藏起來。如果他們幸運,在永恆的生命的那邊,也許還能夠再見。
風嘯和雨雪、晴朗或烏陰之中,娜塔莉亞把隨身音響開到最大聲。剛開始來的時候,播的都是 Sting 的〈俄羅斯人〉那種反對美蘇任一方領導人,著眼於人民的歌。坐在殘垣上靜靜地聽。後來也播舞曲,像是成吉思汗樂隊的德語和英語〈莫斯科〉,繞著音響跳舞。音樂被風捲走,理應能夠傳到很遠的地方。都是老歌,都是重複的歷史。娜塔莉亞在城裡走,大街小巷。他並沒少來過這裡,卻未曾如此刻般感覺自己屬於這裡,因為,這裡已經沒了人煙,只是地方,只是地方的話就不可能排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