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客厅没开灯,身处玄关的光源,却落下一片阴影。
郝富申仍在撼动之中。进门以来,胡先煦哭腔浓重,力不能支地受着他的支撑,嘴里吐出难以读懂的话。
说是读不懂也不尽然。
字面意思还是理解的,难懂的是动机。
“求你了。”
怎么可怜巴巴的,郝富申将人拉起来,双手搭着自己肩膀,给了个密不可分地拥抱。他们似乎有些时日不曾结实地抱着,紧到肌肉发酸。
啜泣声清晰可闻,哭得心头酸软抽紧,郝富申一下下拍他的背,小声说没事了别哭了好不好,乖啊,不要哭了。这种时候问原因都是白费力气,崩溃状态的胡先煦脆弱又易碎,无法解释缘由。
等哭声减弱,他问:“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
“你最近都不理我……”
“哪有?”
胡先煦委屈:“就有,你不想和我做爱。”
“宝贝儿,我解释过。”
“然后呢?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另一个全身心倾注爱意的人出现把你带走吗?
“……”
“我可以的……我也可以,你看看。你把我绑起来试试,我把所有的都给你。”
“所有,什么?”郝富申语气迟疑。
“我的感官。”胡先煦拉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声音急促,“你把它们都剥夺拿走,让我只能感受你,只成为你的。”
只成为我的什么?郝富申陷于困惑仍探出手,胡先煦的声音让他控制不住摸摸他的脑袋和脸颊,对他说别哭那么惨,实在憋不住,那就全部说出来,告诉我是什么伤你折磨你,即便疼痛的表达仅限1%,那我也会把你搁在你身上的重量放进我心里,盖上玻璃壳,和我的怯懦贪婪自私一同成为我的弱点。
褪去外衣和内裤,一身白肉晾在空气中,胡先煦跪了下来,说你绑着我,别让我动。
缎带和其他玩具都放在衣柜最底下,郝富申用指腹擦过滑溜的面料,这样绑起来不会受伤留痕。这让他怀疑自己在胡先煦心中到底限于性依赖,还是多了点什么。近来摇摆不定,反复犹豫,在这一刻顿悟过来,他的不确定均出于在乎、担忧,表面自我宽慰,没关系慢慢来,潜意识却渴望得到胡先煦尽情敞开胸怀。
可是谈何容易。
他自己也没法做到不是吗?
有人生来为论证爱是何存在、为何存在、如何存在,作为承载的个体,以肉身试探,也许会与本能混为一谈,倘若没了性器官和感官的确认,要以什么面目来正视需要花费一生去承担代价的后果。
郝富申冷静又动容,牵出一个笑,弯腰落下亲吻。
“我们来作交换。你说一件关于你的事,随便什么都行,直到我把你完全捆缚。”
胡先煦仰头看他:“我很喜欢别人夸我,欣赏的目光流连在身上。”他接着解释,童年被绑在椅子上,下了课老师匆忙离去,把他忘了,其他小朋友都围过来指着他笑话。此事过后,小小年纪的胡先煦总会下意识表现过度活跃,想要获得高度关注和聚焦的感觉。
“是么,然后呢?”
“中学某次课堂老师点我起来读课文,因为太投入流眼泪了,整个班都在笑,课后有几个男同学问我是不是女的,要我脱裤子还想抓我下面。”
郝富申闻言一顿,胸膛的压力感似重达千斤。
“他们没得逞,我踹了某个人下体,其他同学来劝架,没打成。”
郝富申仍感觉难忍,亲亲他的脸,让他继续。
胡先煦鲜少坦露敏感细腻一面,这些过往像木块上尚未磨平的毛刺,怕别人摸上来扎手。
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如果有一个人接受满身瑕疵的自己,他希望是郝富申。也许不是希望,而是只能是他。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绑住我的手,剥夺我的行动能力,遮挡、堵塞我的眼、耳、口,填充感官的空缺,让我处于密闭和黑暗,再给我唯一的感官刺激,将情欲的触觉放大到极致。
仅是想象就亢奋得浑身颤抖。
受缚时视觉被夺走,是否意味着绝对的安全不得而知,只要明确身边的人是郝富申,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不必害怕,不要害怕。
他不会伤害我,不会在绑住我之后冷漠地置之不顾再离开。
伴随叙述,长长的黑色缎带缠绕身体曲线,颈肩、胸膛、腹部,缎带在身前交叉,擦过乳头和侧腰,往后延伸缠住搁在尾椎的双手,贴着屁股挺翘圆润的肉,从下方回到前面,勒住两边大腿,让其打开,同时暴露柔软的阴部,最后在半硬的器官上绑了个结。
束缚勒出软肉微微凸起的弧度,色欲纯情交织像螺旋拉伸的基因链。
“绑住我的眼。”
于是黑缎带贴住眼在脑后绑住。
“堵着我的嘴。”
窸窣脱衣的声响过后,成一团的软布料塞进口腔。
习惯暗度的眼睛直直凝视赤裸跪地的爱人,眼部和嘴巴的布料逐渐沁出湿痕,郝富申褪去裤子,绕后扶住肩膀摩挲,凑近耳边舔了一下。
握在手里的身体轻颤,郝富申贴住他的侧脸:“好漂亮。你这样很漂亮。”
听见呜声,两手一前一后摸穴,下边惯于受宠的洞流着水含咬,隐没在臀缝里的穴还很干涩,郝富申拿了个跳蛋,沿着阴唇下推塞进阴道,调了个温和的频率,专心对付没进过多少次的后穴。
“如果不舒服就摇头。”虽然他不一定能停下,但大概率不会不舒服。
摸摸前面被撑大的口,汩汩流水的盛况,郝富申在白皙的肩颈种下痕迹:“我用左手给你扩张。”
“用你流的水润滑。这样够吗?怕你疼。”
不过郝富申觉得,胡先煦现在应该想要一点疼的感觉。
几根手指并拢抻平皱褶,他尽量开口,给予胡先煦也给自己确定感。
不多时,水声泛滥,后穴开始有吞吐迹象。勃起的鸡巴戴上安全套,抵住软嫩穴口,插进去,撞得啪啪响,臀肉在昏暗的环境沾染水光,翻出白浪般的律动,茎身湿淋淋的,和紧致肠肉贴合、摩擦,郝富申担心他往前摔去,干脆摁住后腰强迫他倒在地上,再覆住汗湿背部,后腰发力,操得人闷哼不断,扭腰。
手掌摸摸腹部,再往上揉按,搓弄胸脯、乳头,顺着乳晕打圈再揪住乳尖,边摆臀操穴边沉沉喘息。
郝富申咬了下圆润的耳垂,说:“别咬那么紧啊。有这么舒服?”
胡先煦脸侧向左边,呜咽着点头,双腿发颤,缎带牢牢固定着腿根,小屄里跳蛋嗡嗡振动,很快将逼口弄得松软,内里流出液体沿着大腿滑落,屁股挨着操还想要再重、再深些。
刚开始的郝富申还比较温柔耐心,后面性欲驱使,手下面探去,扯住跳蛋的细线往外扯,阴肉遭遇摩擦,爽得怀里人痉挛喷水。
“我还没进去,这么不经肏,还是说你希望我现在就肏你的屄。前阵子冷落它,让你很痒是吗?”
“等我射一次,给你舔舔。”
郝富申直起腰,仰着头呼吸深重,继而受着持续夹鸡巴的刺激摆动后腰,叹道:“哥哥很久没吃了。”
“妹妹发骚需要治治。”
“嘶,又咬我。”
啪一声,打在屁股上。
几十分钟后,郝富申摘掉套子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不应期,把人翻过身,拉出被口水弄湿的上衣,说换别的堵你嘴。掉了个头,摆出69姿势,把软趴趴的肉棒往胡先煦嘴里塞,在软嫩口腔里抽几下,感觉舒爽,腰身下压,两指揉了把湿漉漉的阴唇,掰开两片散发腥臊的软肉,用舌头抚慰、刮弄,唇部施力吮吸,接吻般含住软嫩阴部舔咬。
郝富申吃了一会儿屄不再满足于此。他拔出重新勃起的鸡巴,面对面地扶住硬邦邦阴茎,毫不犹豫地插入水嫩屄口。阴肉毫无障碍地容纳、裹住,乖顺又柔媚地吞吐。
他曾在里面射出精液,令他受精怀孕,害他承受本可以避免的伤害。
这令他眼眶发酸,心口紧随抽紧,俯身贴住颤抖不止的嘴唇说:“再换别的堵住,别怕。”
两人接了个充满欲念的吻,下身交合发出闷响,水声啧啧。
“我都拿走,再给你。”
躺在下面张腿挨肏的胡先煦早就哭湿了缎带,晕出深色痕迹,嘴失去织物,只能奋力咬住下唇。
受缚中获得扭曲的快感,难以承受地痛哭出来。
郝富申又吻他的嘴,伸舌进去搅拌一圈,喘着气:“你什么样都漂亮。”
最后嘴唇贴合,用气音诉说: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射在里面后郝富申拔出来,问:“现在可以松开带子么?”
胡先煦没回过神,头脑昏沉。
他又说:“我想看着你的眼睛,再说我爱你。”
缎带最终解开,扔到无人顾及的一边。
郝富申心里叹,好可怜,怎么哭得那么可怜,以后做爱要多说。他喜欢看胡先煦沉浸在欲望里哭得眼睫湿掉。
手肘抵在脑袋两侧,郝富申缠着吻他。
松开唇部时,胡先煦睁着湿润的眼,也说:“你要爱我。继续爱我。”用爱把我灌满。
“我也爱你。”
“知道了,爱你。”郝富申应声,将半硬的肉棒再度插进流着精液的阴道。
完事已近凌晨三四点,睡了短短一觉,起来接着做,仿佛不知疲倦。临近中午郝富申下床扔完垃圾,点了餐,斟满水回来,一看双手拉高被子蒙住半脸只露眼的胡先煦,顿时心软屌硬。
不过他还残余一点人性,搁下水杯,问他喝吗。胡先煦早就渴得很,自觉去够,遭拦截。
郝富申想亲他,便含了水用嘴喂。
这么亲下去没完没了,嘴巴辣辣地发麻,胡先煦推开一点,主动张开手环抱,对视几秒又没忍住腻乎乎地接吻。水沿嘴角漏出,又被舔干净。逐渐压住薄被的人身上睡袍变得凌乱不整,皆因胡先煦这色鬼手没停过,来回摩挲他的胸膛、肩背。做爱时怎样爽随便摸,现在亲着嘴还乱来就不好了吧。
“还摸,不怕屄肿是吧。”
胡先煦哼了声,卷起被子假装毛毛虫滚到另一边,说:“那你离我远点吧。”
有时候,郝富申真的很恶劣,贴过去问怎么了啊,刚搞完就不认了,偏不。
“滚开啦。”眼睛还肿着,这会儿想起来不好意思了开始赶人。
郝富申可没那么好应付:“抱抱,不操了。”
说不搞真就单纯抱着,没多久胡先煦自己先受不了,颇有些暴躁:“别抱了别抱了,又湿了。”
“干一晚上还有水,太能流了吧。”
“这天赋给你要不要?”
郝富申笑:“那要我塞进去帮你通通吗?”
“通个鬼,我他妈流到什么时候。”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身体无语到极点。
“只要你没干我可以一直堵着,不然要我何用。”
“……”胡先煦没好气,瞥了眼,心说郝富申现在倒是很上道,前阵子跟鬼上身一样碰都不碰自己,又觉好笑,“这不怕你难受吗?摩擦起火呀,做多了也会疼的。”
而现在郝富申屌疼不疼谁知道,他只知道眼睛干涩得很。胡先煦斟酌一会儿,说:“平时我没那么爱哭。”
“当我俩第一天认识,跟我解释这个。”
“是是是,你厉害,你就没哭过。”不提还好,认识以来真没见过郝富申哭,这么一说胡先煦就来劲了,好想看他哭是什么样。
搞哭老公计划还没成形。
郝富申口吻平淡:“谁说我没哭过,泪腺又没缝起来。”
“啊,什么时候?”要是他敢说日自己的时候爽哭,胡先煦发誓一定要把人踹下床。
“最近就哭过一次。”
胡先煦视线随他起身而挪移,不经意扫到房门,忽然心领神会。
怕不是那次躲进房里,不声不响老半天。
原来哭了啊。
为什么躲起来自个儿难过嘛。
弄得他现在心酸眼热的,唉。唉唉唉,真倔啊。
郝富申靠床头而坐,摸出游戏机玩,半晌过去侧边人寻来,贴着,不自知用额角蹭人胳膊的姿态很像小宠物讨主人搭理。
“不要愧疚。”他用手摸摸凑上来乱糟糟的头顶,坏心眼地把它弄得更乱,“事后想想,我去做结扎,本以为会让你更信赖我一些,但也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
“怎么会呢……”霎时间胡先煦眼泪不受控地直往下掉。
郝富申揩掉泪珠,正想抱抱他。
胡先煦说:“我对孩子没什么想法,但如果,以后一定会养育后代,他的另一半血缘,我希望是你。除了这个,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要一起经历和创造更多回忆。到老了你再欺负我,我就把你黑历史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小区。”
“哦。就这样?”
“还要拔掉你的假牙,扔草丛里。”
“你都告诉我扔哪里了,目标小很多。”
“反正你小心吧。”
“嗯嗯嗯。”郝富申以为他又要爆出什么可爱的威胁。
“我赖你一辈子。”
“还有这种好事。”郝富申撇过脸,放好机子,反身扑上去,和胡先煦滚到一起打闹。
午觉醒来,枕边人不知何时起的,坐着回消息。胡先煦趴在床上,开始后悔。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不傻。”郝富申反驳道。
“那你意思是我像个逼。”
郝富申哼笑:“你对自己认知挺清晰。”
说完立刻挨了一脚。
郝富申倒过去作势要亲,胡先煦躲了躲说:“哎呀,床上说的话不作数。”他才没像弱智一样哭着喊着满嘴酸了吧唧,现在还感觉脸热。
“嗯嗯嗯,是我哭着喊着说爱你。”
“……”
行吧,弱智就弱智,傻逼也没关系。
他认了。
两个月后,新剧组里胡先煦第一次拍这种摸爬滚打的戏,摔出一身淤痕,回到酒店跟老公撒娇。
翌日郝富申飞来探班,在套房里操完一顿,爽得频频舔唇。
胡先煦侧躺着,听两部手机相继振动,没搭理,紧接着身体被旁边人搂过去。
郝富申让他看手机。
静姐发来的一个新剧本。
三年前一部小爆网剧,讲下围棋的,制片方正在筹备拍摄大电影,邀请他出演男主之一。
胡先煦来了点兴趣,一手托下巴,缓慢滑动,打字问搭档是谁啊。
静姐发来省略号。
静姐:小郝不是在你床上吗,自己不会问。
胡先煦也省略号。
他嗔怪地瞪了眼:“你怎么连这种事也往外说。”
“有什么关系吗?”
反正两边团队都清楚,这黏糊劲儿瞎子都看得出。
胡先煦哼哼,装模作样道:“怎么又是你呀,第一部片是你,综艺也是你,现在二搭电影还是你。”
“嫌我了是吧。”
“瞎说。”胡先煦快速探身偷亲一个,在腰部酸软的不适里续道,“爱你还来不及。”
他们读了下剧本梗概,故事主要讲述两位主角继续征战比赛,以及期间发生的趣事。
胡先煦拉到最下面看见主角名字,笑道:“好巧。”
“嗯?”
“我演时光,你叫俞亮。”
“不错,听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可不,咱俩第一部名字里都带暗,听着乌漆嘛黑的,不咋吉利。”
郝富申大笑:“你在暗示什么?”
胡先煦爬起来,骑着结实的大腿,嬉笑着和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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