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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算是痊愈了……"
莱恩哈特拿着体检报告走出医疗部,伸了个懒腰,然后撕掉了左手腕的创可贴。皮肤上红色的印迹缓缓消退,中心却还是留下了不太明显的深色疤痕,苦战的结果得以用这种形式保留。
虽然在成为天灾信使以后他的词典里就再没有掉以轻心这个成语,但他确实也没料想到会在天灾即将到来的时刻遇到埋伏。以往的行动让他树敌不少,可在天灾面前让寻仇优先于撤退简直是不要命的行为,然而就是有人宁愿与他们同归于尽也要挥舞着刀刃跳上他们的车盖。
他仍然记得当时的画面——昭示着天灾降临的沉重乌云仿佛就顶在耳朵尖上,浮游刃的刀光与法术的光辉成为飞扬的尘雾间唯一的亮点,断崖找准时机跳上路边的巨石,开足rt-01的功率牵制面前的所有敌人,就在他跳开的那一刻,巨石在深层爆破的作用下碎裂成无数石块,击碎了敌人的攻势,也为他们筑成防线,让他们总算是快了天灾一步,活着回到了舰船上。
但体检报告并没有让他感到分毫的愉快,原因在于他知道是谁为他承受了本该没入他的皮肤下的刀刃,和迎面而来的石块。
既是他的护卫,也是他的发小,更是他最为重要的恋人。
前两项身份是写在公开履历中的信息,最后一项则是他们前不久才达成的共识。
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两人已经忘记未和对方认识前的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以至于将这份难以命名的感情确定为独一无二的爱也用上了很长的时间。从雷姆必拓荒野上并肩奔波的天灾信使和护卫,到罗德岛上一同作战的干员,源石病的到来和身份的转换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患得患失,也让他们决定更加用力地握紧彼此的手。
莱恩哈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断崖的宿舍门口。天色已晚,他可能已经睡了,医疗部也告诉他断崖的伤势只需再静养,但莱恩哈特还是在想见到对方的心情的驱使下将手放在了门上。
卡特斯竖起长长的耳朵,灵敏的听觉让他捕捉到了一丝杂音。
他听见刻意被压低的呻吟,声线来自于他熟悉的那个人,声音所传递出的却绝非是伤口带来的疼痛,反而在急促的喘息间让人感受到丝丝的欢愉。房间里的艾尔斯在做什么不言而喻,他讶异地松开握住门把的手,感受到自己脸上也随之发烫。
他甩了甩想象着门那边的画面的脑袋,再拍拍自己的脸,努力理性思考到,最近任务的频率这么高,有生理需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卡特斯在这方面还有着算不上褒义的名声。总之不需要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当作无事发生吧——但正当他打算后退一步的时候,他从门那边传来的短促呻吟间猛地拼凑出了自己的名字。
"莱特……"
在罗德岛,只有断崖会这么叫他。
他们并不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过。莱恩哈特体会过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的热烈拥抱,感受过紧密的结合带来的疼痛与快感如何在体内交融,他想起他不善言辞的护卫耳边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时,也是这样的声音。
当时的回忆涌入脑海,仿佛在干燥的枯草上落入的一点火星。因为任务一直积攒着欲望的也并非只有断崖,莱恩哈特心里好像有一百只兔子在啪嗒啪嗒跺脚,一只顶着拉特兰光环毛色纯白的兔子说"他现在应该很累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吧",另一只长着萨卡兹尖角的兔子反驳"他既然都能做这种事情了说明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彻底听不见断崖的声音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打开了眼前的这扇门。
室内弥漫着绷带和药水的味道,黑发的卡特斯裹着被子,露出包括着绷带的手臂,侧躺着背对门口,听见他进门也没有起身,只是问:"你来做什么?"
莱恩哈特向床边走去:"我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
莱恩哈特在床边坐下,他看见垃圾桶里的废纸,勾起嘴角,说:
"艾尔斯,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喊我名字。"
"……你听错了吧。"
"我明明听见你说莱恩哈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卡特斯。"
断崖猛地坐起身来,皱着眉头冲他发问。
"你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莱恩哈特嘻嘻地笑,凑过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维持一个无比像在拥抱的姿势,问:
"你想我了?"
断崖移开视线:"才没有。只是一天没见,有什么好想的。"
"你刚刚明明就在想我,我都听见了。"
调笑的语调里带上几分认真,断崖愣了愣而后反应了过来。他突然庆幸这一姿势下,莱恩哈特看不见他红透了的脸:"……所以你还进来干嘛。"
莱恩哈特露出像逃出笼子的兔子一样的狡黠笑容,朝断崖垂下的耳边吹气:"因为我听到了你的呼唤,来帮你啊。"
话音刚落,断崖就从后面揪住莱恩哈特的领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提了起来。
"噢!看来伤口没影响你的力气嘛……"但事情没有如莱恩哈特预想的一般发展,断崖把他调转了个方向,他顿时落在床边的地毯上,"欸欸欸?!"
"我已经解决了,等会儿就睡了。"
莱恩哈特显得有点委屈:"可是……"
断崖掀开盖在自己腹部的被子,露出上面缠绕的绷带,问他:"可是什么,你看我这样像是有条件配合你的吗?"
"不用你配合啦,我服务你就可以了!毕竟你都因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怎么现在反而开始计较这个了,"看着揪住自己的腰带不肯离开的莱恩哈特,断崖露出了颇为无奈的表情,"这是作为护卫的义务,你不用在意,再说你也受了伤吧。"
"我已经痊愈了!而且帮你解决也是我作为,呃,恋人的义务!"
说惯了"发小","恋人"一词显得有些烫嘴。莱恩哈特把下巴搁在床边,双手搭在床沿上,抬头看向断崖,他有自信自己这个角度足够可爱,可惜断崖扭过头去不看他:"下次再说。"
金色的耳朵垂下来,莱恩哈特扁扁嘴,用语调画出波浪线:"那就亲一下嘛,就一下。"
得到断崖的默许,莱恩哈特再次俯身上前,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他眨巴眨巴眼,将唇贴上了他的嘴。
对方的气息久违地充满于唇齿间让他感到分外满足,如果毛豆的味道能再淡一些就好了。他试探性地舔过对方牙齿的舌尖被抓住,呼吸在紧紧的缠绕之间被掠夺,于是在他的预想中本该是浅尝即止的吻,在断崖主动发起攻势后却变得热烈缠绵,以至于唇齿分开后再度睁眼时他竟有些眩晕。
然而断崖身体的变化没有被他放过,他维持跪在床上的姿势,用膝盖顶了顶对方的双腿之间。我就说了,果然艾尔斯从来都是心口不一,他这么想着,歪了歪头。
"艾尔斯明明就还没有满足嘛。"
断崖啧了一声,将手覆上了近在咫尺的恋人的脸颊,莱恩哈特顺势倒进他怀里,蹭了蹭他的颈窝。
"刚刚忘记说了,我也很想你。"
宿舍头顶的照明被关掉,只留了床头一盏暖黄色的灯,柔和的光线边缘画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断崖按照莱恩哈特"这次就让我好好服务你"的要求将上身靠在床头,把双手平放在两侧,好奇面前信心满满的莱恩哈特会如何表现。金发的卡特斯咽了口口水,拉下了断崖下身的衣服,而后将手覆盖在了挺立的性器上。
脑海中一时浮现出了太多的画面,有来自于之前偷偷买的黑市畅销影像的,有自己做的时候的,也有自己被断崖抚慰的时刻。莱恩哈特绝不算是在床上鲜少有动作的那一类,但也未曾像这样在一向攻势猛烈的断崖面前掌握完全的主动。
但他也只迟疑了一瞬,便选择了用手心包裹住了前端,随后上下套弄了起来,时不时用灵活的指尖描摹前端的形状。虽然莱恩哈特也常接触矿石或是使用武器,但他显然比断崖更精于保养得多,无论指腹还是掌心都那么柔软,将最敏感的部位包裹起来。
断崖不由得抬起手遮掩从口中随着莱恩哈特的动作而溢出的急促低喘。细微的水声填满室内,涨成深色的性器同莱恩哈特白暂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视觉和听觉刺激让他不由得再次转过头去,企图进一步掩盖自己正被情欲冲昏头脑这一事实。
这一动作没有被一向敏锐的卡特斯放过,莱恩哈特也很清楚一向不习惯被动的断崖又在习惯性虚张声势,他舔了舔嘴角。
断崖感受到刚刚还在运动的手指停下了动作,快感的潮汐随之平复,然而性器很快就被从未感受过的触感所覆盖,断崖猛地回过头,看见莱恩哈特低头将他的性器含进了嘴里,随即不甚熟练地吞吐了几个回合。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快感让他下意识将手放在莱恩哈特的头上,张开五指揪住了他杂乱的金发,莱恩哈特于是吐出性器,抬头问他:
"特殊服务,感觉怎么样?"
"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床头柜最低下一层放着的备用毛豆盒里装的u盘。"
操。
但他没有再把辩驳的话说出口的机会,因为莱恩哈特低头继续了他的"特殊服务"。舌尖恶作剧一般绕着性器打转,唾液和先走液混合在一起,把柱体弄得湿漉漉的。口腔和嘴唇带来乱七八糟的快慰把头脑搅得一团乱,断崖不自觉地抓紧了莱恩哈特的耳朵让他含得更深,腰也开始配合吞吐的动作。
影片里看来的东西和实际操作毕竟不是一回事,莱恩哈特的技术不算太好,卡特斯的尖牙时常碰到敏感的性器带来丝丝交缠的痛感。可低头看到的眼前的场景足够令人心动,莱恩哈特金色的卷发因为汗水的作用贴在脸上,透绿的眼睛浸润在晶莹的水珠里,泛红的眼角让他显得有些局促和委屈,让他很难再抵抗,终于在对方的口中抵达了临界点。
他沉浸于短暂的失神里,直到被莱恩哈特的咳嗽声唤醒。金发卡特斯把口中的液体吐在手心,让湿润的嘴唇,艳红的舌头和手指都沾上了白色的浊液,让整个场景都变得格外淫靡。断崖连忙抽出纸巾替他擦掉。莱恩哈特吐吐舌头,说:
"味道好奇怪。"
他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没那么慌张,用力把皱巴巴的纸巾再度丢进垃圾桶:"又不是给你尝的。"
莱恩哈特一边摆弄自己被断崖弄得更乱了的头发一边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说:"嗯,是给这里的对吧。"
"……你今天怎么回事。"
想要抬手关掉台灯的断崖被莱恩哈特按住了伸出的手,他说:"说了要服务你,那自然是要多方面的啦。"
金发卡特斯直起身来,把皱巴巴的衬衣和短裤脱了下来然后甩到床下,再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了润滑剂倒在手心揉搓起来,一副很是熟练的样子。他跪坐在床上,弓起腰,沾着粘滑液体的手伸向身后开始了扩张。比起被断崖的手指侵入,身体被自己的手指撑开时除了疼痛没有太多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新奇,但又显得很是游刃有余。
而如果眼神有温度,现在断崖黏在他身上的视线恐怕能把他烧伤。他看见对方橙红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炽热的欲望,不由得起了些坏心思,凑上前去,在他的耳边说:
"艾尔斯自慰的时候是想着什么样的我呢?如果是在想别人我可不允许啊。"
"是穿着暴露的衣服的,还是在城镇的小巷里被按在墙上的,还是不情不愿被强迫的……"
"不过对象是艾尔斯的话,我不管被怎么做都可以哦。"
他满意地感受到断崖刚刚重新精神起来的性器硬得更厉害了,而对方斥责的话语毫无力度。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别急嘛……"
事实上急的反而是莱恩哈特,虽说他难得占据了主动地位,还放话说让艾尔斯不用做什么全交给自己就好,可一直积攒着欲望还迟迟没有获得恋人的安抚的身体叫嚣着欲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性器也涨得厉害,不得不在自己扩张时分神去抚慰,但欲望的沟壑不足以被简单填满,他明白只有眼前的人才能带给他真正的满足。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跨坐在了断崖身上,一只手扶着对方的硬挺,对准后穴缓缓地坐了下去。
疼。太疼了。虽说不是未经人事,但也有许久没有被真正地侵入过的身体再次感受到了被强行打开的疼痛,让莱恩哈特吞进了前端以后就停止了动作,另一只手紧紧揪住断崖身下的床单,急促地喘息了起来。这么不上不下的让两人都有些难受,断崖只得扶住莱恩哈特的腰,让他一点一点沉下腰,直到性器整根没入他的身体里。
他感受着久违的紧致和湿热,抬头同莱恩哈特深吻,用手挑逗他挺立的乳尖,去套弄顶在他身上的莱恩哈特的性器,或者探向他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分开的双唇间拉出透明的细丝,分不清是谁的唾液从唇边流下,滴落在皮肤上同汗液汇合。快感随之重新回到了莱恩哈特的身体里,他随着本能开始追求更多,撑着床板开始了动作。他抬起上身让性器抽出些,而后落下的动作带上了体重的动力,重重地顶在深处。
"呜啊……!"
还没重复几次他已经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性器总压住敏感点狠狠擦过,进到最深的地方,让他跪在床上的腿开始止不住地打颤。可即使停下动作他也无处可逃,体内的滚烫而坚硬的性器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它的存在感,酥麻的甜蜜从交合处向全身蔓延开来,他似是求助一般呼喊:
"哈……啊……艾尔斯……"
方才断崖脑海中的幻想如今被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他能看到莱恩哈特白嫩的皮肤被情潮染红,平常灵动的绿色瞳孔如今被欲望所沾染,张开的双唇吐露细微的啜泣和呻吟,同活塞运动发出的水声所交织。然而其他感官的刺激加起来也比不上下身的快感,结合处的皮肤被体液和润滑液打湿,温暖湿润的甬道紧紧裹住性器,带来要将他融化一般的感触。
"啊……!"
他随着莱特的动作挺腰,这下的动作让莱特发出的呻吟几似于尖叫。对方好像是无法承受这般热烈的快感一样倒在了他的胸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剧烈地喘息着。断崖起身拂开莱恩哈特贴在额头上的金发,轻轻地吻他,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双唇,爱抚也是轻轻地,从耳根细密的绒毛,再到背后蝴蝶骨的曲线,一路向下,直到浸湿了以后缩成一团的金色尾巴。
莱恩哈特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平复,他眯起眼看断崖,呼出的气体喷在他的脸颊上。
"嘿嘿……艾尔斯……"
"嗯。"
他用几近甜腻的语调无意义地重复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艾尔斯,艾尔斯,艾尔斯。"
"嗯。"
他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我还要更多。"
于是短暂的中场休息结束了,断崖扶着莱恩哈特的腰将性器退出来,然后缓慢地将他放在床上,跪在他打开的双腿之间,最终还是回到了两人最习惯的姿势。仍然硬挺着的性器抵在穴口,而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长驱直入。
"哈啊……啊……!"
剧烈的刺激让莱恩哈特下意识地用腿夹住断崖的腰,全身都随着他进出的动作耸动着。由断崖主导的动作,在他平日努力锻炼的成果下,抽插的频率、顶入的力度都比莱恩哈特刚刚软绵绵的套动激烈得多,让他觉得自己快被撞散架了。明明是在平整的床面上,他却感觉宛如身处峭壁边缘,每一次穴内硬挺的深入都仿佛要令他落入无边的深渊。
"呜呜……!"
性器抽出到只留前端在体内,抽出时被带出的体液积攒在两人身下,而后再用力地顶入,带了些要将之前被动的份一起讨回来的发泄意味,仿佛要将囊袋也一同塞入一般,莱恩哈特感受到后穴里平日不会被触及的地方现在也被照顾到了。这家伙绝对有在报复吧!但性爱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被断崖夺了回去,他只能在呻吟的间隙吐出破碎的求饶。
"啊……等等……艾尔斯……慢一点……"
虽然嘴上说着谁管你,但断崖总会满足莱恩哈特的要求——不过不包括现在。莱恩哈特看到他眼中情欲的火愈烧愈旺,只得抓紧身下的床单,调整呼吸配合断崖的动作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呜啊……啊……"
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肉体碰撞的声音和水声。语言在此刻显得多余,交叠的身体在索取和给予之间已经足够传递一切心意,两个人都单纯地沉浸于性爱之中。最终,如莱恩哈特所愿,断崖抵在他身体深处释放了出来,莱恩哈特也弓起身体,释放在了断崖的手中。
高潮过后的金发卡特斯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全身都汗涔涔的。黑发卡特斯拔出性器,躺在他身边休息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开始拆掉手上和腹部被汗液浸湿的绷带。莱恩哈特揉了揉被撞得酸痛的腰,披着毯子凑上去,从后面把脑袋放在断崖的肩膀上。
"尊敬的客人,给这次的服务打个分吧。"
"6分。"
"太低了!有哪里不满意呢?"
"最后还不是要我来动。"
腹部上没好全的伤口在刚刚的剧烈运动过后有些隐隐作痛,断崖贴上新的胶布和绷带,嘶了一声。
"呜……对不起嘛。"
看到断崖的伤口后竖耳兔感到了双倍的愧疚,难过得快变成垂耳兔子了,靠着他一言不发。静默的空气让他有些尴尬,也令断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拔o无情的渣男一样。他侧过头去,说:
"……开头还算是不错吧。"
"那欢迎下次再来!"
"……下次能挑我没受伤的时候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