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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现实的映射。
早就已经忘记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这句话了,但曾经九井一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却开始思考是否要寻找一些理论依据来支撑这句话的真实性。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最近开始频繁做起梦来。
幼时听见的志怪传说里写到,人不能作恶,当你的手上沾满他人的鲜血时,那些惨死于你手下的无辜者会化身厉鬼,日日夜夜缠绕于你,让你不得安眠,死后也会坠入十八层地狱。
九井一从来不信传说,只相信自己。梵天干部九井一的手上早已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却从未做过噩梦,至于地狱……如果世界上真有地狱的话,他不介意到时去和阎王做个交易。
但他最近又确实夜夜都在做梦,谈不上是什么噩梦,只是日日夜夜都会梦见同一个人罢了。
乾青宗,他那此时此刻应该是走在正道之上的幼驯染。说是幼驯染其实是不太准确的,他不知道别的幼驯染会是怎样,但是就他的常识来说,如果只是幼驯染的话应该是不会上床的才对。但是,他和乾青宗在进入青春期后——或者说在那场火灾之后,便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他们暧昧似恋人,却又不是恋人,他们在床上时像两条蛇一样依偎,纠缠,就像他们越缠越紧的人生一样,那时,他本以为他们是再也无法分开一样的关系。
可他们还是分开了,外力硬生生的闯入进来剥开了他们,让他们两不得不反思起来这驾于那场火灾之上、基于一个早已升入天堂的灵魂的病态且扭曲的关系。蛇不是连体生物,哪怕失去对方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于是他们诀别了。
幼驯染如他所愿的走在正道之上,与友人经营着他儿时的梦想,过着并不富裕,却很平和的生活。
但他梦里的乾青宗却不像这般平和。
梦里的那个乾青宗,留着一头长长的金发,穿着他九井一喜爱的,柔软的中式服饰,永远踩着鲜红的高跟鞋,手上握着小刀或是手枪,可以面无表情手脚利落地杀掉任何一个阻挡在他九井一面前的障碍,然后带着一身的鲜血向他讨要一个缠绵的吻。
梦里的乾青宗不像他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乾青宗,也和现在的乾青宗毫无关系,他曾好几次远远的看向那家小小的摩托车店,他心心念念的幼驯染穿着连体工装,带着轻轻浅浅的微笑,将过肩的金发挽成一个马尾,脸上总是不小心蹭上一些污渍,却掩盖不住那张异常俊美的脸。他会对附近路过店门口朝他打招呼的小学生招手,会朝客户恭恭敬敬的鞠躬,会跟Draken互相打闹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他早就不是当初在他九井一身边时的模样了,也断然不会是九井一梦里的那副样子。
但九井一却爱惨了梦里的那个他。
九井一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病了。
不然怎么会爱上一个幻影呢?
可那个梦多好啊,梦里的乾青宗会蹭在他怀里只对他一个人笑,全世界只听他一个人的话,梦里的那个乾青宗,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九井一的。
这个世界里的九井一有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当金钱多到一定程度无非就是一个数字,梵天给了他多少权力就要从他这里夺走多少东西,跟随他的手下再多每天醒来还是只能面对空旷的孤独的只有他一人的房间。哪有梦里好,梦里他拥有他最想拥有的东西。
最想拥有的东西。想到这里的九井一突然醒悟,如果说梦境是现实的映射的话,那么,这个日日夜夜纠缠于他的梦境,不就映射了他最真实的愿望吗。
他想要乾青宗。
不是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的,或是从手下的汇报里知道的只言片语,也不是十年前那样,哪怕两个人身体交缠内心却隔的远远的。
他想要一个,全身心都属于他的乾青宗。
原来正确答案是这个吗?想明白的九井一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在黑暗的世界里沉浸这么多年,九井一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别人。
即使是阿乾……
即使是阿乾。
“唔……”捂着头从过分柔软的床上坐起身来,头还是很痛,乾青宗使劲眨了眨还不是很清晰的双眼,看清周围的布置后,皱起了眉头。一个陌生的房间。各种家具都很新看上去就很高级,自己现在睡着的床很大,和自己那个小出租屋房间差不多大,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上等的布料纺织品做成的。
房间里没有人,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因为手软脚软差点摔了一跤,踉踉跄跄的拉开窗帘,巨大且明亮的落地窗,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是一间能看见东京塔的超高层建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第几层,往下望去街道上的车辆渺小如蚂蚁,看着甚至还会有些脚软。
揉着额头回忆睡着前的事,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结束便利店的打工后和店长道了别……欸,也就是说过去一个晚上了吗?出了房间,客厅的装修和卧室一个色调,高级却异常的冷淡,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不知道是多少寸的,比店里那个老式电视机大了几倍,却连上面的保护膜都没撕去,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通向外界的大门打不开,甚至可以看到好像落了几层锁。监禁?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词汇让乾皱起了眉头。但是绑架监禁自己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一个底层修理工,没钱没势。如果要贩卖器官的话没必要来这么好的地方吧?大脑不合时宜的冒出个笑话,但乾却没心情笑出来。如果再早十年的话,他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被仇家盯上了,或是……或是谁想利用他来牵制可可。
可可。
十年前就分手诀别的幼驯染,时至今日,提起他的名字心还是会一颤一颤的疼痛起来。
——我走我的路。
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可可所说的要走的路是什么。
他和可可自幼稚园时便一直在一起了,从那以后从来没有分开过,到他们诀别时的16岁,差不多13年的时间,从那过后,和可可分别已经十年了。忘掉一个人要多久呢?等到他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的时候,如果还忘不掉可可的话,那,那他就记他一辈子吧。
把那个名字埋在心底,永远也别忘掉。
乾是这样打算的。
巡视了一圈房间,卫生间和浴室的用具都是最高级的,厨房里三开门的大冰箱里放满了还没拆开包装的进口水果,乾不认识名字的酒和饮料,还有放进微波炉转两圈就能食用的速食便当。
但是窗户和门都被锁的死死的,看玻璃的厚度也不是没有工具就可以敲开的样子。
不过就算如此,作为监禁来说,条件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不知道把自己绑来这里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不过,既然自己好像逃不出去,那不如静静等待犯人自己出现说出他的目的吧。躺回到卧室的床上,懒洋洋的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发呆。
这些年乾其实很少发呆,虽然以前被人评价说看上去有些傻好像随时都在放空,但离开了可可后的乾,其实很忙碌,或者说,他有意让自己忙碌起来。
白天忙着工作,晚上会去夜校学习,利用空闲时间完成作业,同时还要忙着和Draken学习经营上的知识,等店里生意走上正轨,夜校毕业后,他又开始在晚上进行便利店的打工。
其实并不是缺钱,自己的花销并不大,银行里的钱每年都在缓慢增加着,虽然连曾经的可可拥有的零头都不到,但是,乾觉得,这大概也能作为自己成长了的证据吧?如果将来能再见到可可的话,就可以自豪的告诉可可,你当年因为一个错误救下来的这条命我有在好好使用哦!
而且他一旦让自己闲下来,就老是会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会觉得非常的寂寞。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可可,等到真正告别的时候,才知道他对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幼驯染。
温柔的,总是对自己笑着的,一直在自己身边永远可以支撑自己的幼驯染。
但幼驯染永远只会在自己身上寻找姐姐的身影。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记忆里的姐姐,总是笑得明媚,说话温和,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样,成绩也很好,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
所有人都喜欢那样好的姐姐,可可会喜欢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其实早就明白的,曾经的可可会一直跟着自己的原因,但他却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利用可可对姐姐的恋慕,贪恋着他怀抱里的温暖。
好狡猾啊。乾闭上眼睛,我们两都是。
苦笑一声,侧过身望向窗外。太阳好像快要落山了,最后的余晖有些过分刺眼了。一整天没进食,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爬起来去厨房拉开对乾来说过分大了的冰箱,翻找半天,也没找到想吃的东西,最后从储物柜里翻出了一盒杯面,烧了壶开水将就着泡着吃了。
在吃完后望着空杯发呆,却听见了厚重的大门后开锁的声音,乾站起身来,在桌子后面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四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进门后不由分说的抓住了乾的手,将他往卧室里拖。
“你们干什么?!”立刻想要挣脱,抬起脚往其中一个男人身上踹去时却被狠狠地一拳头打中了肚子,太多年没有打过架地身体经不住这样的疼痛,下意识的弯腰,立刻被一个人拦腰抬起扔在了床上,另外两个人按住他将他的双手用铁链牢牢地锁在了床头栏杆上,甚至还拿出胶带来将他的嘴也封住了。
“?!”
两个人压住他的双腿,一个人摁住他的身体防止他乱动挣扎,被限制得动弹不得的乾青宗惊恐地看着似乎是这四人小头领的男人拿出一只针管,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手臂注射进了身体。
这是什么?肌肉松弛剂?毒品?睡眠药?恶狠狠地瞪着专注于手上下一计针管的男人,但这个领头却毫无所动,甚至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好像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样。
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殊死一搏的反抗一次,却发现身上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溜走了一样,哪怕压制在身上的男人们已经放松了力道依旧提不起劲,甚至睡意渐渐袭上了大脑。
不,不能睡!哪怕在心底这样警告自己,也抵不过药力来袭,在乾青宗陷入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男人开口提到“老板”。
……是谁……
这是乾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
乾是被一阵燥热唤醒的。
从下腹开始,身体热的吓人,热量不知从何释放,迷茫的意识中,乾难耐的小幅度扭动着身体,这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拂上了他的脸。像是谁的手,凉凉的,好舒服。乾不自觉的追求那几分凉爽,蹭了蹭,对方好像被他的反应取悦了,乾听见一声轻笑,然后好像这个人的两只手都捧住了他的脸,这个人的手好凉,对上他现在燥热的脸,好舒服啊。乾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接着是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上了他的鼻尖,然后慢慢下移,好软,像软糖,还陷在梦中的大脑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大概是什么人的嘴唇。
——会是谁呢?乾脑子里上一次亲吻的记忆还是和九井一分别前,可可总是喜欢玩笑一般飞快的蹭过来亲他一下。
冰凉的手沿着他的脖子,滑过喉结,在锁骨画了一个圈,痒痒的,乾不由得身体后缩想要躲过去,却被另一只手把住了腰,柔软的嘴唇含住了自己的一边乳头,像蛇一样的舌头在敏感的尖端打转,细微的电流从乳头开始传遍全身,被冷落的另一边不满足的随着挺胸而上挺,于是被修长的手指拧住,好痒,但是却想要更多。眼睛明明还睁不开,却感受到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快感。
——阔别近十年的,熟悉的快感。
不自觉的轻喘出声,却在张口的瞬间被吻住了。对方的双手按着他的胸膛,玩弄着两粒立挺的乳珠。
这是吻吗,是谁趁他在梦中的时候在给与他一个吻吗?但是不可以哦,亲亲要给喜欢的人才行,可可……
可可!想到幼驯染的称呼,乾猛地睁开眼,入眼先是明晃晃的灯光,亮的他好像有一瞬失明,然后看见的是一头长长的陌生的银发,以及……一双同样熟悉又陌生的蛇目。
“啊呀,阿乾你醒了吗?”
“可可——”
赤裸着上半身的九井一笑眯眯地看着手足无措的乾,乾想要伸手抓住他,却发现双手被铁链死死地拴在了床头。
难道……
“阿乾不要乱动哦,那几个笨蛋给你下的药量太大了,不然你早就该醒来了的。
“……真的是,可可吗?”
“是我哦。”九井一俯下身子,蹭了蹭他的脸颊,像在撒娇,陌生的银发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乾皱起了眉头。“可可先把我放开!”
“那可不行。”九井一居高临下,笑得温柔又残忍。
“阿乾要和我一起体验完快乐后才可以。”
一条锁链从天花板垂下来,将乾青宗的双手吊起,他在床中央被迫成了一个半跪着的姿势,同样赤裸着的九井一在他背后环抱住他被注射了药物软弱无力的身体,这本该是个亲密无间的姿势,乾听见自己这十年来担心思念的人贴着他发出几声轻笑,胸腔的震动传递给他,将他的思念变为实感。九井一还好好的活着,这个事实本来该让他热泪盈眶,可此时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害怕与难过。
怎么会这样呢?可可的身边本该是他最放松的领悟才对。
九井一一只手玩弄着他的乳珠,另一只手上下套弄着他的阴茎,开始动作还放的很慢,等到他的性器渐渐挺立,龟头开始吐着前液,将他的手弄得湿滑,才开始加快了动作。直到乾的肉棒完全勃起的时候,九井一恶作剧一样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前端,乾发出一声急促的悲鸣,换来九井一低低地一声嘲笑。就在乾濒临高潮的时候,九井一却离开了他,下了床,乾泪眼朦胧中,只隐约看见可可拿着什么回到了他的身边。
一根尿道管,和一个并不算很粗的按摩棒。看清九井一手上的东西后乾青宗惊恐的睁大了眼。
“不,可可,你不能——”
“没事的,阿乾。”九井一的轻快的语气像是当年和他还在一起时讨论明天吃什么一样。
“因为是第一天,阿乾的后面很久没用过了吧,所以选的是小号的,之后阿乾就能慢慢吃下大东西了呢。”
“不过嘛。”九井一吐了吐舌头:“因为阿乾要学会只用后面高潮,所以前面需要堵住噢。”
于是乾青宗眼睁睁看着尿道管被送进他勃起着的肉棒,疼的他想死,却在送进最深处直接触碰到前列腺的那一瞬间,体会到了濒临绝顶的快感,但精液却一滴也释放不出。
“可可……好难受……”禁不住向身边人求救,却只能换来更残忍的对待。九井一毫不犹豫的将按摩棒涂上润滑的软膏塞进了他的后穴。
“乖孩子,忍一忍噢。”九井一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安抚性质的吻:“我接下来要去开个会,你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说完,不等乾的回答,将他从天花板上的锁链放下来,然后又将他的双手固定在了床头,不顾乾哀求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房间。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躺在床上,被固定在穴内的按摩棒还在给与他绵延不断的刺激,想要高潮,想要射精,但是精液却被尿道管死死堵住,难受的要命。
意识变得混沌,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座桥,在九井一转身离去的那个瞬间,眼泪便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就像现在这样,好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为什么会这样呢?
泪水模糊了视线,乾好像又看到了好多好多年前的九井一,他背着小小的书包等自己一起上学,然后在看到赤音那一刻瞬间红了脸颊,还有在满天大火中,他背着自己逃出那片火海,念着赤音的名字,好像他从未存在,还有,还有天竺和东卍对峙时,他那张愤怒又绝望的脸。
对不起可可,我最后还是不能扮演“赤音”……
心变得好痛好痛,像被割裂成好多片那样的痛,第一片说我恨你,第二片说我讨厌你,第三片说我喜欢你,第四片说我喜欢你,第五片说我喜欢你……第十六片说我喜欢你,第十七片说我爱你。
于是一颗心摔在了地上,哗啦啦的碎成一地残渣,随着风消散了。
已经是第几天了?像是日常一样,每天都会被注射不知用途的药剂,然后身体变得软弱,敏感,燥热。
“可可,我好难受……”
半睁着无法聚焦虚幻着的眼,已经陷入混沌的脑子无法思考更多的事,这时,他落入了一个可以算作是温柔的怀抱。
“乖孩子,很快就没事了噢。”
有一只手指带着一大团的乳液轻车熟路的探进了他的穴口,乾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热切的欢迎着可可,吮吸着探进来的异物。甚至只是一根手指触碰到他的肠壁,他现在敏感过了头的身体就能从尾椎开始涌入一阵快感直达他的大脑。
“已经变成性器了呢。”九井一随口在他耳边说着轻浮的话语。然后毫不犹豫的插入了第二根手指。乾的敏感点很浅,或者说这几天被药物,被九井一调教的他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敏感。只是两根手指的深入,就能触碰到他前列腺的那一点,让乾禁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前段的肉棒也高高的立起,渗出几缕淡色的前液。
“还不可以哦。”九井一捏住根部,有些残酷的笑着说道:“但是我们阿乾是好孩子,不用捆也可以忍住的吧?”
“嗯……嗯、啊……”乾已经没有心情去回答他了。两根手指在他体内来回摸索,做剪刀状一次次的扩张。其实没必要每次都扩张的这么细致的。这具身体这几天清醒时就在做爱,就算不是九井一亲自上手,也会有着各种小玩具堵在后穴里面。乾觉得自己应该早就变成了随时可以做爱的模样。
好淫荡啊,我的身体。
前列腺被反复刺激,身体一阵紧绷,乾仰起脖子,发出无声的悲鸣。肉棒却只是渗出一些透明的液体,他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次干性高潮。“诶,像女孩子一样高潮了呢。”九井一靠过来亲了亲他:“我们阿乾好棒,要给点奖励才行。”
手指离开穴口,乳液和肠液混合成粘稠的模样拉出一条银丝。乾躺在洁白的床上,胸口起伏的弧度有点过大,他还没从上一次高潮中缓过来。不能射精的痛苦与干性高潮的快感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很明显,他的身体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流着水的后穴渴望着外物的侵犯,需要一些比手指更粗更大的东西。九井一望着它吹了声口哨,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早已勃起的肉棒送进乾的体内,乾立刻发出一声呜咽,却在声音发出的那一刻被九井一的手指堵住。
还带着他体液的手指被塞进了嘴巴,咸湿的味道让乾止不住反胃,但那两根作恶的手指却毫不在意的玩弄起了他的舌头。
乾觉得自己应该咬下去,却怎么也舍不得。
九井的下身也没有停止动作,前后猛烈的冲刺着,囊袋打在乾的屁股上,发出一阵阵的声响,乳液和后穴分泌出来肠液融在一起,被九井一的肉棒搅得水光四溅。
心灵痛苦到了极致,身体却在享受九井一带给他的快感。
敏感点被持续顶弄、磨蹭,乾觉得自己好像连大脑都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快乐了。扭动着迎合九井一的动作,在他终于射出精液的那一瞬间,用身体吃下他的全部精子。
在九井一拔出性器后,失去支撑的乾彻底脱力躺了下去,九井一似乎也不想收拾两人此刻狼狈的现状,陪他一同躺下,望着他的脸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上去。
模糊的视线中,乾发现九井此时的表情,和当年导致他们诀别的那场战场上一模一样。
自己怎样其实都是无所谓的,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可可的功劳,所以,如果可可需要自己成为女人的话那也没有关系,可是,可可你为什么会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呢?
哦,是这样啊,可可你是又在想赤音了对吗,对不起啊可可,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赤音的话,是不是大家都会幸福呢……
于是乾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再去想绝望的明天。
——怎么会这样啊?
刚刚被注射进身体的液体很快便起了作用,乾已经彻底分不清时间了,自己被关在这里几天了?一周?一个月?还是说其实自己一直在这里,曾经平和的日子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这两天他觉得自己昏睡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多,一旦醒来要面对的就是被情欲席卷的身体和愈发不能思考的大脑。此时此刻,熟悉的燥热又一次涌了上来,九井一扔开针筒,亲吻上他的身体,摸索着解开他手上的锁链。乾青宗望着天花板,一层不变的景色渐渐模糊,他觉得他应该质问九井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手脚软软的提不起力气,食髓知味的身体开始自顾自的扭动,磨蹭着床单,敏感过了头的皮肤接受一点点刺激好像都会在下一秒崩溃。他听见九井一的一声轻笑,想要扭过头去看清他的脸,却被垂下来的长长的银发阻挡住了视线。软绵绵的手伸过去想要把碍眼的银发撩开,却被九井一抓住了放到了他脸庞蹭了蹭,乾青宗觉得现在的九井一表情就恶作剧像得逞了的小猫一样,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可可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呢?
他想不明白,九井一大概也不需要他想明白,低头给了他一个吻,有什么东西伴着唾液一起被舌头顶了进来,他想把那带着苦味的药片推出去,却被捏住了鼻子,失去呼吸来源,喉咙下意识的吞咽,意识到的时候那小小的药片已经伴着两人混合的唾液一起滑过喉咙进入了胃里。
“没事的,阿乾。”
“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以后那些悲伤,那些难过,绝望的事,全部都会忘记的。”
“……为什么,可可?”
终于问出来了,好久没有开口的嗓音哑的吓人,乾青宗感觉到九井一将他牢牢抱进了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没事,别怕,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怎么会这样呢,果然自己还是不应该活下来吧,如果可可眼里依然只有赤音的话,是不是还是还可可一个赤音比较好呢?
“……因为,我想要一个,身心都属于我的阿乾。”
“——我爱你啊,青宗。”
可可刚刚说了什么?乾青宗愣住,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话语触不及防地从九井一的嘴中吐出,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高兴。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是这样啊。
——可可他,从来都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姐姐啊。
眼泪忍不住的涌出,滑过脸庞,彻底模糊了视线,颤巍巍地伸出虚弱地双手,拼尽全力回抱住了九井一,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一阵外力拖着快要陷入沉睡。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可可……我们两……都好笨啊……”
于是世界变成一片黑暗,前路只见地狱。
九井一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的页面已经很久没变过了,从黑龙时便跟着他的亲信助理站在他斜后方望着他,助理一眼就能看出,九井一现在焦躁的要命,这几乎是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他眼里的九井一,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表现出一副泰然处之的悠然模样。他也猜得到,让他如此烦躁的原因。
两年前,九井一消失了半个月,说是休假,但助理知道,他从未离开东京他的一套保密措施做的极好的居所。半个月后,他从里面将瘦了一圈昏迷着的乾青宗抱了出来。
然后用两年时间,将乾带在身边,将他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找来梵天一流的杀手做他的老师,教他如何手脚利落的取人性命。
而今天,是乾第一次离开九井一独自出任务。
九井一将自己最精锐的手下派去跟着他,但两个小时前,手下来报说,乾先生无视他们的请求,单枪匹马的闯进了目标人物所在的大楼。然后,再无音讯。
九井一的烦躁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不时看向窗外,或是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却不发一言,整个办公室里的气压低的吓人,留守在这儿的手下全都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走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九井一的霉头性命不保。
又过了十分钟,在墙上的时针指向10时,九井一好像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样,站起身来吩咐手下立刻备车。
可就在手下打开办公室门的那刻,走廊上传来一阵高跟鞋跟落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响声,很冷,很脆,哒——哒——哒,一声声的叩击着,敲打在在场每个人心上。
九井一站在原地,保持着望向门口的姿势,直到那里出现他念了一天的人——乾青宗穿着一套深绿色的长袍,那是仿照女士旗袍的样式改良而成的,九井一亲自去选的布料;他裸足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那也是九井一送给他的。红色的高跟鞋上沾满了已经氧化变成深褐色的血,他的长袍上也是,大块大块的血迹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牡丹,生动而明艳。
带着一身血的乾青宗看见他,本来没什么表情懒洋洋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他嘴角上扬,笑的暧昧,无视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在进门那刻踢开了那双束缚住他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脚印,赤脚轻巧地走到九井一面前,他本就比他高出几分,此刻却做出了一副无害弱小的样子朝九井一讨要一个拥抱。
九井一也张开双手将他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乾青宗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九井一知道,那不是他的血。
乾青宗向他求一个吻,于是九井一轻轻咬住他的下唇,对着窗外的月色抵死缠绵。
真好啊。九井一心想。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纠葛到地狱里去吧。
于是美梦成真,好梦不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