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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风的夜,史昂死后的第五年,童虎的心脏仍然剧烈地跳动着,他虽然端坐崖边,却依然痛苦不堪。
一双冰凉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脖颈,指尖轻轻地按摩着他紧绷的肩膀,随后解开了他长衫的盘扣,像一尾游鱼一样滑进衣服中,抚摸着他的胸膛。神血带来的高热使得汗浸透了他的衣衫,这双手凉的恰到好处,让他觉得舒爽。随之而来的是一具温度稍低的躯体,柔软地贴上他的背脊,熟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童虎……”
“滚回去,幻塔索斯。”他一把捉住那只手,往后一拧。对方咯咯轻笑着躲开,却在他耳边呼出热气,娇嗔道:“小老虎好凶啊,明明是你想我了,我才来找你的。”
幻塔索斯摩挲着他胸口上被哈迪斯之间造成的伤疤,下面流淌着滚烫的热度,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只有在战斗时会将存储的力量全数燃烧,症结在于两种极端都会让人生不如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童虎对封印的压制减弱,才有幻塔索斯出来作祟。
“你不愿自己回去,便由我出手,重新将你封印。”童虎厉声道。
“那你怎么不敢回头看我?”那呓语般的声音流入他耳道,抚慰他的心伤,童虎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抵抗住陷入幻梦的诱惑。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摒弃杂念,睁眼时,面前却赫然是那双梦绕魂牵的紫色眼眸。史昂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法袍,他猜想是下葬时的丧服,却让他显得愈发圣洁庄重而不可欺辱。那张光洁的脸上似乎增添了一些岁月的惆怅,却依然年轻,他跪坐在童虎面前,去捧对方饱经风霜的脸颊,在唇齿相触的刹那,童虎几乎要退缩,怕自己这满脸络腮胡会伤到这月一样朦胧的人。
“……为什么非要抗拒我呢?为了一个任性的女神而舍弃生命,放逐情爱,没有我,你的心是这么的孤独。”那个“史昂”搂抱着童虎的脖子,上半身倚靠在他怀里,他把头贴近虎的胸膛,听到那颗心脏跳动是激越沉重的回声,眼中流露出疼惜的神情:“童虎……我很想你,我仍然为你而心痛。”
“幻塔索斯……你怎么敢!”童虎一声暴喝,天秤圣衣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他猛地向前挥出一拳,拳风刚烈,一击将庐山瀑布横空击断。白袍的“史昂”彷如无物般向后退开,露出宽大袍子下细直的小腿,他圆润的足尖踩碎四散的水花,在避开那拳的势头之后立在空中。夜深露重,晚来风急,他在风中飘摇,童虎因为那一击而踉跄了一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十分狼狈地攥紧了胸口的布料。
“不要弄伤我了,小老虎。”他垂下头,看着腰侧被凌厉的拳风刮破的布料,露出一个有点困倦的温柔笑容:“我跟塔纳托斯叔叔求了好久,他才答应让我把这具躯体带出来。虽然这个小家伙的灵魂被父亲带去了极乐净土,但身体还是很不听话,不种入冥蝶的话他的反抗会伤到自己的。我都这么小心了,要是被你把他弄坏,我回去怎么跟塔纳托斯叔叔交差呢?”
“混蛋!”他想到史昂死后仍然要经历痛苦,心脏就因为疼痛而愈发鼓噪。浑身的血管都因为这人类难以承受的痉挛而发出哀鸣,最先破裂的是耳膜的毛细血管,他只顾出拳,浑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耳道里像进水了一样流出温热的液体,他才下意识地摸了一把,看到手掌心里鲜艳的红色。于是童虎才尝到嘴里的铁锈味,他除了眼睛之外,其余五窍都在流血,但他只是有种潜入水下般的恍惚感。
“你会弄伤自己的。”史昂丝绒般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他释放出信息素,安抚着受伤的老虎。金发的教皇掬来清凉的山泉水,为童虎擦洗着脸上的血痕,好像幻塔索斯是假的,但他的心痛是真的。月光下,他紧皱着眉头,让童虎想要去触碰他,罔顾真假,只为了一解两百年的心伤。
“我……”童虎仍然保持着戒备的姿态,虽然不间断的眩晕让他视野一片模糊,他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他落进了一个怀抱,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尽管那具身体温度比他要低,他的身体却似乎被唤起了所有快乐和温暖。太难了,太艰难了,他要有多坚强才能在这两百多年后忍耐着不去拥抱史昂,他甚至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他一生的爱人就这样消失了,不留下半点踪迹。他葬在哪里,是不是孤零零地被遗弃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他都没能抱着他,在泥土覆盖他的脸之前最后吻一次他的嘴唇,他会不会怨恨自己留他孤单一人,他死去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疼痛?如果可以,他多么想代替对方承受那一切。
“我知道。我的猛虎,我知道。”对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发丝,按摩着他头上的穴位,缓解神血造成的疼痛。他拨开童虎额前的碎发,轻轻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后者努力想要集中精神,握起拳头,攻击对方毫无防备地暴露出脆弱的后背。但是他那么像,几乎真的是史昂在这里了,他让童虎无法挥拳,只是那张脸,就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无计可施。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允许自己短暂地沉迷在这拥抱与爱抚之中,问道。
“不是我逃出来,而是你们封印的原本就只是冥衣所附带的肉体,两百年一次的转世,那不是真正的神。”对方深深地看着他,眼波流转。童虎抑制着想要亲吻那张唇的欲望,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个“史昂”只是敌人用来迷惑自己的皮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紧绷,金发男人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责怪道:“别绷得那么紧,害我白给你揉头,一会儿继续头痛,我就真不管你了。”
童虎下意识地道歉,因为这佯怒的样子实在和他的史昂太像。
他们其实在两百年间时常争吵,他总是担心史昂自己掌管圣域会遇险,最后这样的结果也证实了他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史昂也明白童虎担心,却总是难免因为无法调和的矛盾而爆发争执。难得有几次是史昂真摆出教皇的架子来压童虎,更多的时候却习惯用温情让他低头。越到后面,圣域事务越发繁重,有些时候史昂不是存心把脾气带到他身上,他也就顺水推舟认个错,哄上两句,久而久之,也成了他们相处的一种方式。刚才那句好像真是史昂,他分不清,只觉得在他怀里确实被安抚了许多,浑身的不适都消减下去。
他咬住自己手腕,让疼痛带来清醒,以免自己陷入幻塔索斯的迷梦之中。后者轻拍着他的背,像在抚慰被梦魇惊住的小孩,感觉到童虎的推拒,他有些疑惑,又像受了委屈一样,抬眼看向天秤座的圣斗士:“你不想我吗?”
“幻塔索斯,你究竟要做什么?”童虎摇着头,离开了那个怀抱让他顿时没了支点,眼前景物的重影令他恶心。他听到一声叹息,好像带着夜风吹进他的心里,那双柔软的手扶着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依然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我说了,因为你想我,我就来了。”
“我除了是你的敌人之外,还是司掌梦境的神明,我的权能并不会因为被封印而消失,就像塔纳托斯叔叔被封印的时候,地上的死亡不会减少分毫。”他擦去童虎额头上的汗渍,为他解开衣襟,让凉风透进对方滚烫的躯体:“你的梦过于苦痛,过于孤独……你总在梦里呼唤着他的名字,我试着为你编制其他美好,可你总是在侧旁观。你只想要他,是不是?”
他低下头,长发扫过童虎的脸颊。他们从前总在训练场边挤在一起看星星,他枕在史昂腿上玩儿对方的头发,总是闻到淡淡的香味。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太习惯了史昂的陪伴,只是史昂,只是那张脸、那双手、那个呼唤他的声音。除了他之外,童虎从没想过其他人。
“我无法原谅……你们对他做的一切。”褐发男人闭上眼,他很累了,雅典娜的神血赐予了他无尽的生命,与之相对应的是每一次全力以赴的战斗需要调动的小宇宙对他来说不亚于再死一次,以及之后需要漫长的时间来进行调息。他就像一个蛹,静止不动地蛰伏在五老峰上,在战斗来临时褪去陈旧的外皮,然后再从青年的躯壳走上生命的循环,经历过最初心脏难以平息的剧烈痛苦之后,众神的假死之术取而代之,让他走上另一个极端,心跳缓慢到难以察觉。他就以这样冬眠的姿态沉睡下去,直到另一场战争到来,需要他撕开茧房时,他又会重新从佝偻的老头变回天秤座的圣斗士,投入战斗之中。
“父亲对他很好,带他的灵魂去了乐土。”对方歪着头,像是搞不明白童虎在愤怒什么:“渎神者本来应该在冰狱受刑,塔纳托斯叔叔却把他的身体留存了下来,连我出借都要小心。我记得那天你还去拦截过父亲和塔纳托斯叔叔,所以你现在才因为五年前提升小宇宙而经受折磨。可是他们是感知到了他的死才从封印之所离开,前往圣域指引他通往冥府的道路,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
他用手覆上童虎的眼睛,轻声问道:“我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童虎张了张嘴,感觉到眼泪从颊边流下来。酸楚和疼痛一下涌上他的鼻腔,他难以克制自己的情感。他本来就是他们两人中更感性的那个,本来就因为他的死而痛苦不堪,现在这么血淋淋地把问题放在他面前,让史昂从前的嘱咐都显得可笑。他怎么可能不伤心,怎么可能只把他当做教皇,而无关其他。那个史昂从嘉米尔带回的孩子来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忧虑终于被坐实,那时萦绕在他心头的竟然是对同为圣斗士的,曾受过他指导的撒加的恨意。尽管罪不在他,但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他也曾无数次想过如何向他的弟子和同僚复仇。
然而职责压过了一切,职责已经让他在五老峰下枯坐百年,职责又让他与史昂生离死别,职责令他画地为牢,虽然不舍不愿却又必须要摒弃诸多私情。如果真的贸然开启两场千日大战,他们的牺牲将尽数付诸东流,如果因此而让哈迪斯统治人间,他又有什么颜面在死后去见史昂,去见无数先辈呢?
“等我尽完应尽的职责,就去见你。”他握住对方的手,闭上眼睛。就算这是幻塔索斯吧,就算这是他的一场春梦,可是童虎的身体记得触碰史昂是如何的欢愉,像是灵魂交融。情爱消磨人的斗志,此话不假,“史昂”的手解开他下摆最后两颗盘扣时,童虎只沉浸在缠绵的吻中,他和想了两百年的爱人鼻尖相抵,任对方脱下自己的外衫,抚摸着他的背肌。一吻终了,对方支起身子,赤脚踩在青石上,像被夜风吹散了似的,没入后山的竹林之中。
“来啊,童虎。”他的话如同巫蛊,徐徐攀上童虎的周身。
他无法不去想史昂白袍下肌肉紧致的腰身,曾动情地缠在他腰上的双腿,以及在他进入对方时因为疼痛而在他背上抓挠的手指。他的欲望随着身体所处的状态而改变,在当下这种时候,周身的热潮都需要一些发泄,况且对史昂,他不需要什么借口,他始终对他饱含这最原始的欲望,童虎并不惮于承认。
童虎循着对方的足迹在竹林间奔走,脚下青黄的竹叶将天地铺成茫茫一片,他追逐着对方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像是又一次训练结束后逾矩的打闹。他像追逐猎物的猛虎,在林间寻觅他的羔羊;他会压低身体,放轻脚步,在对方疏忽的一霎猛扑上去,把史昂压在身下,咬住他的脖颈,感受他细小的挣动。
“抓到你了。”他舔着那块小小的凸起,宽大法袍下那段泛红的颈子显得过分纤细,对方在他的钳制下微微颤抖。
“你总是会抓住我,你这只狡猾的老虎。”史昂抱怨道。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腺体,不让童虎继续沉迷于此,于是虎吻着他凸起的脊椎,在他裸露的半边肩膀上留下咬痕。金发的教皇低低地呻吟着,他被抱在怀里,背后是男人高热的胸膛。
男人的手伸到教皇法衣下,摸到光滑的大腿,和湿透的肉缝。史昂仰着头和他亲吻,在他手指玩弄阴蒂时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呜咽。他的腰无意识地跟着童虎的揉搓而晃动,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童虎的另一只手撩起了他的法衣,拢住他的乳肉在手里把玩。他想要指责童虎这存心使坏的样子,嘴里却咬着被童虎撩起的袍子下摆,唾液打湿了那片白布,他只能发出一些不满的哼声。
“是你想要吗?”童虎喘着粗气,他的手已经被omega分泌的液体弄湿,尽管还没有扩张,史昂就已经在他的挑逗之下自己要先去一次了。后者闻言,抬起那双情欲迷蒙的眼睛,回答道:“我在你的梦里,仅仅只是史昂而已。”
“这是你的爱、你的欲望、你的羔羊,我只是将此等美梦送给你。”他眨了眨眼,眼底的金色消退了些许,或许只是心理安慰,但童虎那种拥抱他人的悖德感的确降低了许多。他低下头,在对方的腰胯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他拉开史昂修长的大腿,用舌头小心地探索那处沟壑,粉红色软肉在他唇齿间收缩,好像在品尝鲜活的牡蛎。他的爱人抓住他棕色的短发,脸颊被情欲烧得潮红,他吮吸着对方勃起的小巧阴茎,它看上去就像阴蒂发育的延伸,透出漂亮的色泽。史昂抓着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和胸肉,他揉捏着挺翘的乳头,看到教皇仍然咬着那块布料,唾液和眼泪把嘉米尔人精致的脸弄得一团糟。
他用手轻轻拉开闭拢的阴唇,用舌尖探进穴口,史昂的呻吟猛然提高了,他反弓起身体,把自己淫靡的花蕾送到童虎口中。棕发男人吞吃着滑嫩的肉瓣,享受着爱人断断续续地呼唤,那紧闭的肌肉随着史昂的呼吸而收缩,挽留男人的唇舌。他用舌尖戳刺着内里的软肉,胡茬扎在对方敏感的大腿内侧,史昂小腹上的肌肉抽动着,淫液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皱着眉头,眼睛彻底失焦,童虎刚刚试探着放进一根手指,就感觉到一阵热流涌了出来,甚至溅湿了他的裤子。与此同时,史昂猛地把他推开,他全身剧烈地痉挛,一手扶着粗壮的楠竹,一手粗暴而快速地抚慰着自己的下体,直到又一次高潮之后,他才瘫软下来,倚靠在童虎怀里。
“关照我一点吧,教皇大人。”童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自己宽大练功服也无法掩饰的欲望,金发教皇倦怠地笑着,把他拉过来接吻,他想要再撩开那法衣,却被打了手。史昂舌尖在他口中拱火,直到两人都不得不分开,以免缺氧的时候,他才勾上童虎的脖颈:“带我去洗澡,粘粘腻腻的难受。”
童虎有些好笑地把他抱起来,这片竹林深处有一处连池,正中间是温泉的泉眼。他自己从小在庐山瀑布下泡大,无所谓水流冷热强弱,但史昂当上教皇之后却越发挑剔起来,每次发情期来找童虎时都嫌他们搞一身汗腻得慌,喜欢在这连池里泡上一会儿。那是他们难得的温存时光,童虎会做些家常小菜,看他的爱人像只偷懒的大猫,懒洋洋地泡在水里,朝他张开嘴。史昂什么都爱吃,只要是他做的,都不挑嘴,有次他故意做了辣子鸡,史昂被辣得愣了好久,最后只披了件浴袍就在这竹林中追打他坏心眼的alpha。
过去的时光多么好。他抱着史昂,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童虎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
这一处连池很宽阔,水深浅不一,浅的只没过脚踝,深的足以让人再往下潜上几米。池水绿的清透,他把赖在他身上的史昂放在池边,自己先走到小瀑布下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转过身时,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看什么?”他把打湿的头发撸到脑后,这么问道。
“看你好看。”史昂用脚尖撩起水,泼到童虎身上。童虎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细细看着,才发现他的脚很美,白而润泽,有些恰到好处的粉色。被他捉住了一只脚,史昂的另一只赤脚又踩在了童虎勃发的硬物之上,隔着布料磨蹭对方翘起的龟头,他用拇指在童虎的小腹上搔痒,又用足弓踩在童虎胯间,慢条斯理地挤压揉捏。
这点撩拨自然不能解渴,圣域的教皇撑着一块大石,把另一条腿也伸了过去,动作间隐约可见他腿间的细缝。童虎想要去捉他的大腿,却又被打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地在史昂喉结上咬了一口,问道:“怎么了,突然又不想要我了?”
“我怕你憋太久,我吃不消。”史昂专注对付他的阴茎,偶尔抬起头看他一眼,把头发别到耳后,有种较劲般的认真。他很喜欢他的白羊全神贯注地做某件事的时候,只不时摸摸他的后颈和肩膀,但是这点触碰只能算是杯水车薪,看到他毫无释放的迹象,教皇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推着他坐到岸边。他们倒了个个,史昂跪坐在水中,腰以下的衣物全被浸湿,在水里像一朵顺流而下的白花。他掬了捧水,假意要泼童虎;后者并不避让,只俯下身来吻他,摘掉他头发上一片竹叶。
他的裤子被褪下来,紫红的阴茎正怒张着,等待着温柔的抚慰。嘉米尔人微凉的手指握住柱身,上下撸动着,拇指则照顾着马眼。他有些洁癖,从来不愿意动动那张金贵的嘴,所以童虎只会多吻他,来弥补这个遗憾。
“你看,我是一个梦境……”他听到饱含爱意的低语,史昂用他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注视着他,他轻轻地在马眼上落下一吻,又伸出小舌舔了舔渗出的前液:“你为什么在梦里还要克制自己?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
他埋下头,把龟头包进嘴里,湿热的口腔内壁紧紧地贴着青筋虬结的男根。这具身体并不熟练做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很用心地不让牙齿刮到对方。童虎还从没从这个角度看过史昂,他低着头自己动作,长长的金发披散在脑后,末端在水中飘散。他太像一朵花,被水流送到他的面前,又在一晃神间被卷入深潭,不见踪影。山间的精怪迷梦,争相想往他心里再投一枝花,她们也曾盘坐在他的腿间,抚摸着他背上的猛虎,将饱满的乳房贴上他的手臂。她们在虎的面前摇摆着柔弱无骨的腰肢,肆意媾和,却换不来男人多一眼的注意。
去吧。他说。不要在我这种无趣的男人身上耗费时间,我只想要他。
史昂舔舐着他的茎身,细密的吮吸让快感如同蚂蚁噬咬般扎着他的头皮,嘉米尔人的手照顾着他的囊袋,于是童虎也就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只是高潮来临时没来得及拉开史昂,浓稠的浊夜射在了他的脸上。他胸口起伏着,脸上潮红未消,唇边还拉着晶莹的丝线,就这样抬眼看童虎,不知道自己有万种风情。
童虎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沉淀百年的竹叶青酒香飘散开来,霎时间山涧寂静无声,只有雨声落在竹林间的簌簌轻响。他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史昂半边身子浸没在水中,伸出一只手撑着童虎的胸膛,双腿缠在男人的腰上。童虎托着他的窄臀,深深地楔进去,嫩肉吸着他的阳具,被带得外翻。嘉米尔人低哑的喊叫惊起了飞鸟,夜雨落在他的脸上,又顺着腮边流下去,童虎用水流清洗干净他脸上的脏污。
顶级Alpha的体力令人惊叹,他们做了一宿,前后都被开发得彻底,史昂脚软得站不起来,只能任由对方操弄。这一夜小雨未曾停歇,池水却依然温暖,那烧却灵魂的神血竟然也安分下来,不再牵动着童虎浑身的肌肉,令他痛苦不堪。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之时,他才抱着史昂回到崖边的小屋。史昂困得在他怀里睁不开眼,他把难得贪睡的爱人放在床上,走到厨房准备生火做饭,又抱了些干净衣物给对方替换。正当童虎回过头来,准备解开那件透湿的法衣时,对方却摁住了他的手,虽然眼眸里睡意未消,却轻声道:“不要看。”
他心口上有一块碗大的伤疤,正是撒加杀死他时留下的伤痕,他一晚都不肯脱下衣物,正是怕童虎心痛。
童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但是手抓住的地方只有点点星光逸散,最后只有一个轻如鸿毛的吻落在他唇上,像一阵晨间的风。他想追上那个白袍的影子,却恍惚间听到赤足踩在竹叶上的声音,他追到昨夜的连池边,只看到被雨水打落的竹叶静静地漂浮在水上。
一声细微的响动,童虎抬头,看到金发金眸的少女正坐在一棵斜长出来的松树上,托着腮看他。他迷茫地问道:“幻塔索斯,这是一场梦吗?”
“谁知道呢。”梦神把下巴搁在小臂上,松开虚拢着的手。一只纯白的蝴蝶从她掌心飞出,停在童虎肩头*。
遥远的山林间飘起炊烟,饭香和柴火香在庐山脚下升腾,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