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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ude-
Stark大宅。晚上七点，晚餐时间。
Tony觉得很头痛。他之后本来约了一个封面女郎，打算放松一下，酒店都订好了，但眼下看样子是泡汤了。
他咳了一声，指着旁边的摇篮，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再一次悔不当初，开口：“Ultron，你不可以偷别人小孩。”
“闭嘴，Stark。”那个七岁，只有面对Tony时毫无礼貌的小兔崽子抱着摇篮说。“我就是要留下他。”
“Ultron，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他的家人会着急的。”Jarvis，Tony十五岁的养子放好了餐盘，给父亲和弟弟都斟好饮料（蔬菜汁和牛奶，两个都非常反对地抽了抽鼻子），转过身来走向摇篮。
“都说了他没家人了！”Ultron急急地护着摇篮不让Jarvis看。“Stark捡了你，我就不能捡他吗？”
Jarvis顿了顿。“至少让我检查一下。”
“Ultron——”Tony开口。“这事儿你不能任性……”
“我任性？老头子，我是在救他！”Ultron叫起来。“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就跟Jarvis一样！”
Tony皱了皱眉头。“不许这样说你哥哥。”
Jarvis神色不变。他走上前，从Ultron手里拿过摇篮，Ultron抢了抢，没抢过，Jarvis打开了摇篮里裹着的布，吃惊地倒吸了口气，展示给Tony看。
Ultron得意地说：“我说了吧。”
Tony也吃了一惊。那是一个男婴，睡得正香，咬着自己的手指，但与众不同的是，他全身的皮肤都是深红色的。
“他是个Hellboy。地狱之火，所以才被丢掉的。”Ultron笑得很开心。Jarvis小心地检查着摇篮，希望可以找到些可以证明这个孩子身份的东西，但并没有。Tony走了过来，沉思地盯着婴儿看。
Ultron有点紧张，攥紧了婴儿身上的棉布。“我要留下他。”他再次重申。“你不要管我。”
Tony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婴儿的脸，婴儿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不哭也不笑，就只是安静地看着Tony，眼睛蓝得动人心魄。
“他很像你小时候。”Tony轻声说，抬头看向提着摇篮的长子。
Jarvis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孩子。“Sir，”他说。“我会去查下失踪人口告示。”
Tony点点头，转头面对他的惹祸精二儿子。“只是暂时！”他伸出一根手指强调。“找到他的父母就要把他送回去。”
Ultron哼了一声，有点掩饰不住的开心，跳上了椅子，还把摇篮放在靠他最近的位置上，不让Tony碰。
他们开始吃晚餐。Jarvis以标准的用餐礼仪切着小牛排，小声跟Tony说着学校里的情况，Tony 半心半意地答话，一边查看着手机和女模另约时间一边往嘴里塞鸡块，Ultron吃到一半就要去玩小婴儿，把手上的鹰嘴豆泥蹭到了他身上，惹得婴儿哭了起来，Ultron吓了一跳，转头求助地看向大哥，Jarvis放下餐叉，走过去，但他也不太会侍弄小婴儿，并不太有用，婴儿还在哭个不停，Ultron急乎乎地指手画脚，Tony这才装出很不在乎的样子走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在Ultron吃惊的眼光里又拍又哄，把他哄得破涕为笑。
“看什么，我好歹也是靠自己把你跟Jarvis带大的啊。”Tony说。把婴儿放进了摇篮。
“我来家里时都4岁了！你根本没带过我，就知道把我扔给Jarvis！”
“既然知道就对你哥哥尊重点，我能指望你听一天话吗？”
Ultron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开开心心地又去逗弄小婴儿了。
Tony看了看婴儿，用手指沾了点Ultron的牛奶送到他嘴边，嘬着嘴逗弄他吃，婴儿抱着他的手指舔了起来。Ultron发出惊喜的抽气声。Tony微笑了起来。“他大概是饿了。Jarvis，陪我去买点婴儿用品，虽然我确定家里还有以前留下来的，但都这么多年了……”
“我也要去！”Ultron飞快地插话。
“好的，Sir。”Jarvis答道，转头对试图把青椒扔到桌子底下的Ultron说。“吃完沙拉才可以走，Ultron。我可不会把你一个人和婴儿留在家。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把青椒扔到桌子底下这周的地板都是你擦。”
Ultron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露出牙疼的表情用叉子愤怒地剁他盘子里的西兰花。
那是Stark家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天，也是神奇的未来命运之轮嘎吱嘎吱开始运转的那一天。
1.
15岁的Jarvis觉得，他的人生不能用波澜壮阔来形容，也足够跌宕起伏了。
他是个弃婴。他很早就知道了。他的养父，Tony Stark 18岁的时候父母车祸双亡，成为全美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在他的消沉期，他曾沉迷于酒精、毒品和飙车，直到某一天，在他玩得醉醺醺回家的时候，在自家车道边上发现了一个婴儿。
那时候很多人都宣称和Stark家有关系，尤其是Howard又曾是个浪荡子，有好些人声称自己是Howard的私生子，妄图从Tony手里分一杯羹，但没有一个有确凿的血缘证据，所以一开始Tony以为这个婴儿也是某种计谋的一部分。
但他把他抱了起来。Tony就算是个混蛋，他也无法忍受把一个婴儿放在外面受凉。Jarvis已经在发烧，连哭都哭不出来，气若游丝，脸色发青，Tony慌慌张张地送他去医院，给他检查，医生告诉他Jarvis有先天缺陷：他的心脏发育不良，恐怕活不长。Tony反倒舒了口气，相信他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武器。
然后Tony领养了他。19岁的Stark家继承人领养孩子的事曾引起轩然大波，Tony跟家族抗争了很久，最后达成协议，Jarvis无权继承公司，只享有Tony本人的部分继承权，方才进入Stark家。Tony用自家老管家的名字给他命名，戒了毒品和飙车，一边跌跌撞撞地学着带孩子一边开始接手Stark工业的工作。
三岁时Jarvis接受了第一次心脏手术，手术不太成功，他年龄实在太小了，搭桥的管道对他的血管来说太粗。他差点死在手术台上，Tony被吓坏了，搂着他眼泪一直掉，话都说不出来。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Tony开始着手人工心脏的研发。
他的第二次心脏手术是在一年后，Tony做的人工心脏，这一次终于成功，Jarvis从床上爬下来，终于可以活蹦乱跳而不用担心身体受不了。他扑到Tony怀里，大叫爸爸我能跳了，Tony笑着把他抱起来，第一次可以跟他玩飞高高。
之后随着他的成长每隔一段时间Jarvis都要进行一次手术更换心脏，直到他身体完全长成，不再需要更换，Tony已经研发出稳定的人工心脏，以方舟反应堆作为基础原件，可以使用终身。除此之外，他和普通人无异，甚至更为健壮。
Tony不能算是非常体贴的父亲。他忙起来就失去时间概念，又出于某种奇怪的排外心理，他不喜欢家里有佣人，所以Jarvis的幼年和童年基本上就是在Tony的工作室里渡过的，Tony把他放在桌子上让他乱爬，在Jarvis不小心碰到危险物品或者掉到桌子下面大哭起来时发出夸张的叫声把他抱起来。所以比起人类，Jarvis从小对机械工具更为熟悉。Tony最喜欢的就是一边干活一边自言自语，Jarvis在知道小猫小狗和王子公主之前就知道了什么是三级曲柄，什么是五次转轴。
Tony不太会带小孩，他亲自给Jarvis喂奶喂饭换尿布的耐心只能维持五分钟，为了不把Jarvis饿死他专门设计了一套自动保姆机器，会监测Jarvis的身体状况，定时提醒Tony把孩子抱过去进行护理，以至于Jarvis有很长一段时间把保姆机器认作妈妈。
等Jarvis稍稍大了一点，可以下地走路，因为心脏的原因他不能长期户外运动，就总是跟在Tony身后，就像个小尾巴，眨着眼睛一声不吭地看Tony干活，Tony经常抱着他教他拼各个零件，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手把手教他画图。在Jarvis学会ABCD之前他就会画很直的线和漂亮的圆，他拼对了零件Tony会奖励他糖吃，这让Jarvis小时候蛀牙很厉害。
也许是因为从小几乎不怎么出门的关系，即使后来他心脏没问题了，Jarvis也长期待在家里，他从四岁开始就熟知方圆十英里内的外卖电话，从六岁开始就学着自己煮饭（因为说真的，就算他不挑食也受不了连吃一个月外卖和冷冻速食，Tony自己煮的饭……还是算了吧），除了一开始不怎么成功让Tony拉了几次肚子之外很快就越来越好，所以在Jarvis还得踩在凳子上才能够到炉灶，需要爬梯子拿调料和面粉的年纪，Tony已经放心大胆地把厨房交给了他（作为在Tony Stark最危险的工作室里长大的孩子，Jarvis对安全可是极其注意的）。
Jarvis七岁去读的小学，要Tony每天送他上下学，但Tony经常起不来，害得Jarvis常常迟到，严重的时候前两堂课都会错过。Tony自己不觉得怎样，他本来就是天才，而且他觉得他家Jarvis不用上学在家跟他学就够好了，但Jarvis很不开心，他还是很喜欢学校的。最后老师约谈家长，Tony大手一挥，捐了一笔钱，让校车绕一圈在家门口停，这样Jarvis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就自己背着书包赶校车。
Jarvis从来不觉得自己只有一个养父是很难堪的事儿，反正他的身世一直不是秘密。Tony倒是有点介意，早年还四处打探他的生身父母，后来不知追查到什么结果，他说什么都不肯放弃Jarvis的抚养权，Jarvis猜测不是什么好事儿。
Jarvis是老师们最喜欢的那种孩子，乖巧、懂事、踏实、认真、会照顾人，就算玩恶作剧也是可接受范围内（Jarvis才不会承认有很多坏事是他在背后怂恿的）。他的朋友也很多，但跟他关系最好的是五年级转校过来的BuckyBarnes，Bucky之前头部受过伤，话非常少，特别凶，同学都怕他，还给他起外号叫冬兵，但Jarvis总能跟他搭上话，他们有神秘的默契。
从Jarvis记事以来，Tony就没有断过女人。年轻未婚的亿万富翁总是无数灰姑娘的梦想，加上Tony本人又是如此帅气迷人。Jarvis一开始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姑娘们都喜欢给他塞礼物，装作很亲密的态度要带他去游乐场，等第五个姑娘请他吃冰淇淋，塞（他一点都不喜欢的）玩具给他，Jarvis就算再蠢也知道她们讨好的不是他。
他跑去问Tony，你要再给我找个妈妈吗？
Tony从他手中进行的工作里抬起头，一脸诧异：你很想要个妈妈吗？然后又受伤状捧心：我做得不够好吗？
Jarvis想了想，他的人工心脏还在胸腔里跳得好好的，Tony虽然一身机油胡子拉碴但神采奕奕，把他早上做的三明治煎鸡蛋吃得干干净净，甚至喝掉了蔬菜汁。
他摇了摇头，说只要有你就好了。
Tony笑起来，伸手示意他过来抱抱，Jarvis快长到他肩那么高了，Tony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成功把机油都蹭到了他脸上，惹得Jarvis挣扎不休，这事儿就再也没提起过。
他有时候也觉得Tony是因为他才没有在该结婚的年纪结婚，但他有点想象不出如果生活里多一个女人会变成什么样，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站在Tony身边。他们生活得很好了，Jarvis已经变得很能干，不仅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Tony。
他本来以为他会和Tony一直这样下去，他去读书，他会读得很好，等他长大了他会进公司帮助Tony，因为Tony不止一次夸赞过他在电脑和机械方面的天赋，但在他12岁时，即将升七年级之际，Tony从外面带回来另一个孩子。
“Jarvis，”Tony说。“有件事我想你知道。”他的表情有点尴尬，一直用手摸鼻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你知道吗？”
Jarvis感觉不太妙。
“是这样的，呃，大概四年半前，我也搞不清楚她的名字了，Liz？Beth？反正一个红发的女人……”
“Isabella。”Jarvis提醒。
“哦，Isabella，就是那个搞生物的，很聪明的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怀了我的孩子，但我一直不知道。最近她出了意外去世，遗嘱执行人联系上了我，我想把那个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呃，DNA检测做过了，确实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也没理由放他不管……”Tony一紧张就开始说很多很多话。
“哦。”Jarvis低低地应了一声。
“所以就是这样，你要做哥哥了。对他好点，好吗，J？”Tony说，捏了捏他的脸。“我知道你是最棒的。”
Jarvis之后躲起来大哭了一场，他又害怕又紧张，觉得Tony以后会不爱他了，毕竟他是那个捡来的孩子，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成为Tony真正的继承人，现在Tony有自己的孩子了，属于他的这一切都将会消失了。
但那是Tony的孩子，Tony那么棒，又厉害又能干，Jarvis非常非常喜欢Tony，所以Jarvis也会努力去爱他。他非常清楚，Tony不再是他一个人的Tony，就像他从来都不是他血缘上的父亲。
从Ultron进门的那一天起，Jarvis再也没叫过Tony爸爸。他用“Sir”称呼他，Tony伤心了很久，但Jarvis在刻意划出距离。他不想自欺欺人，他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极大幸运，有一天上帝要收回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Ultron跟Jarvis想象中真的差距有点大。
他长得很漂亮，不太像Tony，但是另一种漂亮，看起来很端庄，但总觉得有点邪气在里面。但他毋庸置疑的是Tony的孩子，因为他也过分的聪明，同时也继承了Tony非常糟糕的个性。
他在见Jarvis第一面的时候就跟Jarvis打了一架，一个四岁的孩子连踢带踹把Jarvis伤得不轻，直到Tony火了把他拎开扔进房间关了禁闭。
而比起Jarvis他更仇恨Tony，大约觉得Tony需要为他母亲的死负责。Tony跟他几乎天天吵架，实在气不过也出手揍过他，这家伙还会打电话给社区服务部门装可怜说自己被虐待，害得Tony被隔离审查，上了头条。这彻底惹怒了Jarvis，他趁Tony不在约了Bucky狠狠收拾了Ultron一顿，那家伙才稍稍老实点。
Tony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对Ultron这个混世小魔王头痛不已，见Jarvis有办法让他闭嘴，干脆就都扔给Jarvis管。于是Jarvis的好日子就过到了头，每天除了照顾Tony和好好学业之外，还得斗智斗勇地对付Ultron，生怕他一转身Ultron就烧了房子（他确实成功地炸掉过Tony的半个工作室）。
就在Jarvis繁忙于逼Ultron喝牛奶、吃蔬菜、吃小鱼干补钙、检查他包里可能藏着的危险物品、看着他去上学（因为Tony实在受不了每天工作的时候Ultron跑来捣乱就异想天开地把Ultron提前送进学校好像学校能帮他管住Ultron似的）、为Ultron捅的篓子赔礼道歉、发明出新的办法来教训他……的时候，Jarvis不知不觉地错过了自己的叛逆期。因为说真的，每天面对这样一个叛逆过头也聪明过头的小家伙和一个完全不作为只知道添油加醋的老爹，他的肝火都发泄光了，以至于大部分时间他看起来都过度冷静，就算Ultron真的把Stark大宅给掀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最多勒令Ultron清理服务的钱要从零花钱里扣，不够的部分自己动手。
然后Ultron这个小混蛋就像给他找的头痛还不够多，又像他爹一样，再捡了一个孩子回来。
顺便一说，名字是Ultron取的，叫Vision。世界上有这么不负责任地起名字的吗？Ultron还特别得意，说我做梦梦到的，他有漂亮的披风，额上有宝石，是个超级英雄。这样美的幻境就叫幻视好了。
Jarvis真不该给他看那么多超人的。
Tony买了一堆婴儿用品，把当年的保姆装置从仓库里搬了出来，怀念了半天，Jarvis面红耳赤，Ultron大笑不停，Jarvis直接把他拎出去和他打了一架才终于让他闭嘴。Tony修好了保姆装置，但Ultron信心满满地要自己动手，Jarvis深表怀疑，果然没过多久Ultron就跑来说弟弟又哭了，非要Jarvis去哄他。Jarvis把Vision哄好之后就把摇篮放进了自己房间，Ultron也跟着跑进来说要陪小弟弟，一边嫌弃Jarvis的床没他的舒服一边脱掉鞋子爬进他被子，Jarvis赶他都赶不走。
等Tony忙完工作累得神志不清，自动巡航一样走到Jarvis房间倒下来想睡（Jarvis的房间离工作室最近），结果发现Ultron也在床上，刚刚睡着被吵醒的Ultron起床气严重，揍了他爸一拳，Tony捂着脸大怒，父子俩又吵了起来，声音太大惊醒了Vision，婴儿开始号啕大哭，Jarvis认命地爬起床哄他，把他抱去隔壁房间，把自己房间留给那对吵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父子。
“你绝对不要长成他们俩的样子。”Jarvis咬牙切齿地说，Vision哭了一阵就停下来，眨着过蓝的眼睛看着Jarvis，Jarvis把他放在床上，用手指逗了逗他，Vision笑起来，这让Jarvis也微笑起来。他觉得心里有什么被牵动了，好像冥冥之中他和这个孩子有些过强的联系。
“但也别像我。”他轻声说，看着这个奇异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脸。“你会很了不起的，我有这种感觉。”
（养成是我真爱。。。这篇没有超级英雄只有很多很多山一样多的日常！）
2.
对付Ultron Jarvis已经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不管这孩子有多调皮捣蛋，智商过高，他毕竟只有7岁，Jarvis7岁时已经学会了给Tony熨衣服并且会做宫保鸡丁了。一个7岁的孩子需求很简单，Ultron的需求更简单：好吃，好玩，求关注。现在有了Vision就多了一项：玩Vision。
在目睹了Ultron试图喂Vision饼干和巧克力，想把他抱起来但力气不足只能抱脑袋之后Jarvis果断地接过了Vision的日常监护职责，他可不想Tony再一次因为虐待儿童上头条。
Jarvis的日常是这样开始的：早上6点起床，给Vision换尿布，喂奶，然后洗漱做早餐，7点钟去叫Ultron第一次，但他肯定醒不来，根据监控录像看Tony昨晚上睡在哪里，如果在工作室就加一杯咖啡，如果床上还有女人就多一枚煎鸡蛋，7点半叫Ultron第二次，直接掀被子，然后把Vision送到Tony的保姆装置那里，设置好参数，可以直接同步他的手机，如果Tony忘记了看护他至少Jarvis还来得及给Tony打电话。Ultron会一直磨蹭到快8点才起来，Jarvis已经收拾好了书包，趁他还没清醒往他嘴里塞小鱼干和维生素，给他灌牛奶，拎着他一路狂奔跑去门前，正正好赶上校车。Ultron会在校车上逐渐清醒，和朋友打闹，但通常不会引起流血纠纷，因为Jarvis一直在逼他吃完三明治，Ultron会努力想把里头的菜叶挑出来扔掉，Jarvis通常火眼金睛但偶尔也会发现他把菜叶粘在自己衣服上逃过。等到了学校Jarvis就自由了，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六个半小时，除了偶尔提醒Tony别忘了照顾Vision之外只要听听老师扯淡，和朋友们聊天玩耍他就能得到很多喜爱，他喜欢这个。
下午他有游泳社团，Ultron如果没把自己卷入什么麻烦中会拖着书包来游泳馆等他，但通常他都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Jarvis经常需要花点功夫在最后一班校车离开之前把他找出来。拜Ultron所赐，Jarvis的近身格斗和擒拿技巧练得非常好。
等到了家里，Tony会露出“太好了终于有救了”的表情扑出来，把Vision塞进他手里，然后摇身一变从邋遢奶爸变身炫酷总裁，宣布要重回大人世界，一溜烟跑了。Ultron踢他爸屁股不成功，气鼓鼓地回房间玩游戏，Jarvis背着Vision做晚饭，再一次逼Ultron吃青菜和小鱼干，从他房间搜出偷藏的零食，在Ultron闹得过分的时候断他的网。
Ultron吃饱了不想做作业就来烦Jarvis，要玩Vision，Jarvis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他，免得他惹出什么糟糕的问题，大部分情况下Ultron还算老实，他也就是对Vision特别温柔。
Tony一旦出去玩不到半夜是回不来的，Jarvis给他留了醒酒茶，收拾他房间，熨下衬衣换下床单什么的。等到了9点半就把不肯睡觉的Ultron赶回房间，把Vision抢回来，给他洗澡换尿布，之后踏实躺在床上看会儿书，给Vision读故事，直到睡意来袭。Vision总体来说非常乖，睡前吃过之后晚上也不会闹，Jarvis可以一觉到天明。
他自己是觉得还挺自在的，但他的作息被Bucky知道之后连Bucky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拍拍他的肩，意思是哥们儿辛苦你了。
所以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能干，不是吗？
Tony最近又胖了不少，他趁Jarvis没注意偷偷摸摸吃垃圾食品，Ultron跟他爸一样也是垃圾食品爱好者，Jarvis防不慎防。Tony的私人医生给他们家做定期体检，知道跟Tony讲没用，拖了Jarvis说Tony有轻微高血脂和脂肪肝，意思是控制饮食并且戒酒。
Jarvis忧心忡忡，Tony才36岁就有高血脂了，以后怎么办？而且Ultron也有点超重，Tony本人一点也不在乎，酒照喝炸鸡甜甜圈吃得比谁都欢。但作为掌管厨房的长子，Jarvis从来都想得太多。
他在准备晚餐时细致地思考要怎么办。四季豆？芹菜？菠菜？青椒？全部都是Stark父子最讨厌的菜。为了让他们吃下去Jarvis费心做了鸡肉菠菜卷和芹菜金枪鱼沙拉，把四季豆切得很碎拌在牛油果里。他为自己的成品感到满意，收拾了餐桌叫Tony和Ultron来吃饭。
Tony和Ultron来了，刚刚坐下，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Ultron宣称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我不要和你们一起吃饭，Tony冷笑还在喝牛奶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这么说，Jarvis说今天只能喝半杯红酒，Tony想反驳，Jarvis说你要为Ultron做个表率。Tony于是闷闷不乐地闭嘴。
Ultron试图趁Jarvis转身把牛奶倒进咖啡机，被Tony逮个正着，向Jarvis告状，Jarvis给他多添了整整一勺蔬菜沙拉，Ultron缩了缩，不干了，说谁要吃愚蠢的地球食物！我还要组团打怪！然后跑回了房间，还故意把门用力一摔。Tony耸耸肩，也端着自己的盘子站起身来，说我要赶工作进度，放心吧我会吃干净的，就算我真的觉得吃这么多蔬菜会让我像只兔子。
于是一会儿工夫Jarvis精心收拾好的餐桌边只留着Vision坐在婴儿座椅上，吧嗒一声把勺子戳进了装满米糊的碗里，溅了自己一脸，还咯咯笑起来。
Jarvis额角跳出了青筋。
他把Ultron的晚餐装在盘子里送到Ultron房间。Ultron已经蹲在座位上飞快地敲着键盘。
“吃干净。”Jarvis说，把盘子放下。“别让Tony小瞧了你。”
“我才不会！”Ultron说，一边打游戏一边把盘子笼到自己面前，皱着眉头盯着那团绿油油的蔬菜撇嘴。“啊，有四季豆！”
“Tony也讨厌四季豆。”
“那我就喜欢！”Ultron说，用英勇就义的表情吞了一口，艰难地咽下去。Jarvis满意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Tony和Ultron都很乖地（以及为了树立榜样）吃空了盘子，Tony甚至还非常难得地自觉把盘子送出来陪他洗了个碗，关心了一下他接下来要进行的游泳比赛，让Jarvis有点吃惊——早就应该猜到他没安什么好心。果不其然周末的时候他在清理房间时发现了那对父子藏在房间角落里的蔬菜碎屑：黏糊糊的，发了霉。这对父子知道扔垃圾桶Jarvis很快就会知道所以都自作聪明地扔在电脑隔板里！
Jarvis有洁癖。而且清理隔板特别麻烦。所以他生气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里Stark一家迎来了素食的一周。
第一天是青椒沙拉，青椒碎炒青椒，青椒炒饭。第三天是菠菜汤，菠菜沙拉，水煮菠菜。第四天是干煸四季豆，四季豆炒四季豆，四季豆意面，第五天是四季豆汤，四季豆汁捞饭。饮料清一色是芹菜汁。
Jarvis面对Tony和Ultron温柔地微笑：“请放心，我已经用骚扰电话让附近的外卖把我们家地址拉了黑名单，冰箱里的冷冻素食和储藏柜里的零食也被我清理干净了，所以请安心享用。”
“我要告你虐待儿童！”Ultron愤怒地抗议。
“哦，我还没到养孩子的法定年龄。”Jarvis答道。“还有我不介意把厨房让给Tony，你也很想尝尝你爸的手艺吧？”
Tony挠了挠脑袋，咳了一声，试着跟他讲道理：“Jarvis，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为了哄你吃饭带你尝过附近所有的餐馆？我记得你很喜欢吃Jean Pieteau的龙虾卷？我想想也很久没带你们一起出去吃了，怎么样，我们去外面吃？”
Jarvis顿了顿，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垂下眼睛，不再看他。“Sir，”他忧伤地说。“我很抱歉我做的不合您的口味，家里的味道果然还是比不过外面。”
Tony一秒闭嘴开始吃。
五天后，Tony的脸有点绿，Ultron绝食了两天无效，饿得眼睛发绿，看起来很想抢Vision的米糊。
到了第六天Tony宣告投降。“我已经连打嗝都是四季豆味了。”他哭丧着脸说。“拜托，我知道错了，我最最亲爱的J，给我点肉吃。”
Jarvis给他做了一盘中式四季豆炒肉。但在菜端上桌子之前Ultron已经席卷了大半的肉。Tony看起来很想把他儿子掐死，Jarvis淡淡地叹息。“真抱歉，这周的肉的份额用完了。真的不尝尝剩下的吗？”
Tony看起来真的要跳起来掐他儿子了，Ultron挑衅地用叉子叉中最后一块肉丝，得意洋洋地一边用眼睛瞟他爹一边咽了下去。Tony握紧了刀子，蓄势待发，Jarvis这才咳了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以后还会扔蔬菜吗？”Jarvis用他最和蔼可亲的口气问。
父子俩齐齐摇头。
“再也不会把食物塞进电脑隔板？”
点头。
“为什么你们以为我会找不到？”Jarvis叹气。“从今以后Sir每天两杯蔬菜汁，Ultron的零食减半，蔬菜翻倍。这是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相信我，我也不想使用非常手段。”
Ultron想要抗议，被Tony使了个眼色，闭上了嘴，一脸憋屈地点了点头。
“那么好吧，厨房里有新烤好的小羊排。”Jarvis见效果达到，满意地说。
Ultron欢呼了一声，跳了起来，往厨房跑去。Tony也站起身来，走过Jarvis身边，没忍住揉了把他的头发。“臭小子。”他说道，哼了一声走向厨房，然后果不其然很快就传来Ultron愤怒的叫声和Tony心不在焉的回应。
Jarvis只是微笑地喝着自己的纯净水，顺手帮Vision擦干净糊了满脸的米糊。Vision眨着眼睛，朝他笑起来，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当然只是Jarvis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作为Stark家的长子，从10岁起就开始代替Tony管家的Jarvis，熟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他从12岁起就管理着家里的水电煤气网络，记得Tony睡过的每一个女人名字和他每一张卡的消费记录，知道Tony藏在抽屉里的色情玩具和Ultron所有的网络密码，单手就能把Vision抱起来洗澡换尿布，每天都在勤奋地把Stark大宅打理得干干净净，按照他想要的方式顺顺利利地运行。
但显然，当你的父亲是Tony Stark，你的弟弟是Ultron时，生活总是不可避免地过分精彩，很遗憾Jarvis没有继承Tony异想天开的脑子，但他也总是有他的方法来解决争端。当全家都在依赖你的时候总需要偶尔展示一下谁才是真的管事的不是吗？
他不是天才，他只是不小心知道得太多。
今天的Jarvis也非常充实地热爱着他的家人呢。
（……日常写太爽忘记加恋爱剧情了……）
3.
Tony当然也试图挽回过他和Ultron的关系，但总体来说，非常失败。
为了有共同语言去打魔兽，一个联盟一个部落，天天线上打线下吵，从种族吵装备吵技能吵战术，吵到一周不说话，直到Jarvis忍无可忍封了他们俩的账号。
游戏权限被封Ultron很快换了新兴趣，他迷上了四驱车，还用Tony的工具进行改装，轻松战翻了高年级的同学。得意洋洋地回家炫耀，Tony一看哎这玩意我小时候也玩过，你这点算什么，放着我来！Ultron矫情了半天，但Tony毕竟是机械天才，Ultron一边唠唠叨叨一边万分期待地看着他爸把他的爱车大卸八块，从里到外全部改了一遍，从轮胎到马达，甚至还用上了一点Stark工业的黑科技。为了追求完美（以及难得地享受一下Ultron崇拜的眼神）Tony还给五金件全镀铬，用碳纤维做轮毂，再镀上Stark独家土豪金。等改装完成堪称金光闪闪霸气十足。
Tony得意地拍胸脯说就算是真车也比不上它的马力，你完全可以站上去让它带着你跑。Ultron装作很不在乎但心里爽翻了天，连着几天都起得很早，拖着Jarvis要早点到学校，迫不及待地想比试比试。
然后他当然就赢了，赢遍整个学校。Ultron那段时间简直开心得要飞到天上去，对他老爸的称呼也从“Stark”变成了“臭老头”。很快赢遍学校没敌手后孤独求败的Ultron就开始四处找人碾压，迅速累积声誉，准备朝全纽约最嚣张最强大的四驱小子发起挑战。Tony在他比赛前把他的Mark V马达再升级了一次，喷上金红相间的漆，打磨光亮，还穿上了机车外套，带着Jarvis一起去观战。
那是Ultron第一次用正式赛道比赛，他特意穿了全套的机车服，学着大人的样子和那个30多岁的胖胖宅男挑衅，还傲气十足地向围观的爱好者们表示我就是要碾压你们，为此收获了不少嘘声，Ultron骄傲地表示你们这些loser，我才不屑和你们竞争，等着看本大爷秒杀吧。
然后比赛终于开始。那辆闪闪的MarkV刚跑出三十米就在Ultron面前爆缸了。
后续过程Jarvis不想回忆，反正就是Ultron整个人都魂不守舍，Tony坚称是赛道问题导致的过热，他的车子是最好的。总之，最后Jarvis把Ultron和Tony拎回家后Ultron悲痛欲绝，还哭了出来，再也不肯原谅他爸。
更糟糕的是，Tony一想到Ultron难得的眼泪就忍不住要笑，这个梗在后续不停不停地被当做笑话说出来，Ultron恼羞成怒，更加凡事都跟他爸对着干。
Jarvis偶尔觉得，Tony大部分都是自找的。
关于Jarvis自己，因为太忙于照顾家里，他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从小乖巧漂亮，讨人喜欢，女孩子们都喜欢跟他玩，而Tony本人风流成性，女人没有断过，所以关于性这件事Jarvis很小就知道了。后来等Ultron进门，Tony顾忌到Jarvis也不小，就不太往家里带人，但外宿是不少的。一家都是男人的问题就在于没什么顾忌，Ultron经常洗完澡光着身子乱跑，Tony也是喜欢裸睡，黄段子张嘴就来，因此Jarvis见怪不怪，他一直就是知道太多。
但他从来没有被谁强烈吸引过。他十三岁第一次梦遗，正打算慌张，Ultron烧掉了Tony的半个工作室。忙着救火Jarvis就根本没空想自己的事儿，之后再发生他就相当冷静地自行处理了，反正全家的衣服都要经过他的手进洗衣机。
学校里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他经常在抽屉和更衣柜里发现情书和小礼物，也经常被朋友们起哄去接受告白，还稀里糊涂地和校花谈过恋爱，但只维持了两周，因为校花需要人哄也需要人陪，但Jarvis每天除了读书和训练就花在找Ultron、教训Ultron、收拾Ultron捅下的篓子，给Tony打电话提醒他别忘了买牛奶……完全意识不到她的存在。
所以Jarvis一直被学校的女生们奉为“最难追的王子殿下”，还有不少试图通过Ultron给Jarvis示好——最愚蠢的决定，Ultron一只手就能玩死她们。Ultron对哥哥的受人欢迎大为不满，没少给他使绊子，这让Jarvis更少跟女生们交往，大多数时间宁愿和Bucky躲在学校天台放空。
他十四岁的时候开始蹿个子，因为长得太快而很瘦，为此才专门去练游泳，泡在水里总让他心情舒畅。他生长痛得很厉害，有时候会半夜疼醒，睡不着就爬起来满屋子乱逛，Tony有次熬夜干活出来找咖啡，发现他还没睡，就把他拖到工作室的沙发床上，自己一边干活一边陪着他，Jarvis在他厚厚的毛毯下枕着Tony的自言自语和屏幕的荧光才终于入眠。后来他就经常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去Tony工作室里睡，一直到Vision出现他必须得陪Vision为止。
15岁的时候Jarvis的个子超过了Tony，在餐桌上不容易引起Ultron和Tony吵架的话题之一就变成了Jarvis的感情问题。Tony表示我12岁有女朋友，14岁失贞，作为我儿子Jarvis居然现在都没有女朋友简直天理难容，Ultron比手画脚地说这个女生不好看那个女生胸不够大，直到Jarvis叫他们都闭嘴，他去学校是去好好学习的。
之后的一个周末，Jarvis正在打扫房间，Tony闲得无聊，开始教Jarvis泡妞秘笈。“自信的微笑。”Tony说。“然后诚挚地看着她，说你的眼睛让我想起海洋/银河，你是只有今天这么好看，还是每天都这么好看？”
Jarvis瞪着他。Tony眨了眨眼睛。“配合一下，Jarvis。”
“我不觉得找女朋友对我有什么好处。”Jarvis用吸尘器戳他脚下的地板。Tony抬起脚让他清理。“很花时间，很麻烦。”
“但是很可爱。”Tony说。“拜托，给自己找点乐子，绷得紧紧的不累吗？”
“您和Ultron少惹点事儿我就很快乐了。”Jarvis说。“现在我得去看看Vision睡着没。”
“睡着了！我刚帮你看过了。”Tony来了劲。“来吧来吧，告诉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大胸的？还是可爱的？金发的？红发的？Ultron说你们班有个黑发的大胸女生对你很有意思？你怎么想？嘿，你总有个偏好吧。”
Jarvis顿了顿，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摇了摇头。
Tony露出吃惊的表情。“……J，”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好好关心你，你那方面没问题吧？”
Jarvis难以忍受地翻了个白眼。“拜托，Sir——！”
Tony还想问点什么，被Jarvis一个眼刀劈过来，咽了回去。他耸耸肩，手指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Jarvis，我得承认我不是个非常出色的父亲，说真的，你做得实在太好了……”
他通常这么开头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一些Jarvis不太愿意听见的事儿。Jarvis把吸尘器放在一边，叉着腰等着他继续。
“所以让我来教你一些男人的事儿。”Tony说，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示意Jarvis跟上。
Jarvis叹了口气，走上前，希望这事儿不会像他想得那样发展，然后眼睁睁看着Tony从床底下拖出一箱珍藏版阁楼和花花公子。
“你不会是认真的。”Jarvis死板着脸说。
“Jarvis，你要理解，性是很美好的一件事……”Tony说，他有点紧张，跟自己16岁的孩子解释性这件事不知为何超出了平时开黄腔的范畴。
“我走了。”Jarvis转身要走，被Tony一把抓住。“Jarvis，坐下来，听我说完。性是……”
“性是交配过程，自然繁衍过程中的一环，前戏—插入—摩擦—高潮—完毕。”
“……你怎么能把这么美好的事儿说得跟菜谱一样？”
“因为我见过太多菜了。”Jarvis挥了挥手，有点莫名地焦躁。“这些杂志的封面女郎百分之八十都在你床上躺过，我从9岁起就开始给你清理床单，你觉得我会不知道？我就是……”他顿了顿。“Tony，我没兴趣，对女人没兴趣，你明白吗？”
Tony的脸色变了。
“对男人也没兴趣。”Jarvis立刻加了一句。“别想歪。”
Tony看起来更忧虑了。
“你就当我性冷淡好了。”Jarvis说，懒得再跟他扯，转身走了出去。
但是糟糕的是，Tony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Tony似乎觉得他的性冷淡和自己的纵欲过度有直接关系，这让Tony非常自责，他再也没带人来过家里，外宿也变得很少，虽然这点Jarvis很高兴，但除此之外他几乎是逮着机会就要跟Jarvis普及性的美好，喋喋不休烦不胜烦，还整理了一大沓性心理学文件，密密麻麻做了标签，塞进了Jarvis的iPad里，差点被Ultron给看到。
他在卫生间待的时间稍稍一长就会听见Tony摸到门边，似乎很关切地问：“Jarvis，呃，需要帮忙吗？”
“……”谁他妈的解手还要帮忙啊？
“Jarvis？”
“Sir，您可以去帮Vision，我认真的。”
“Jarvis，有问题说出来，别担心，我们是一家人……”
“……让我一个人待着。”
连Ultron都很快发现了什么，开始对Jarvis挤眉弄眼，Jarvis装作视而不见，跟他解释这种事儿也未免太早了点。但这小混蛋从来唯恐天下不乱，Jarvis这里行不通，他甚至跑他爸那边旁敲侧击，然后猜到什么似的跑来Jarvis面前一脸“哈哈我抓住你把柄”的得意笑容。
“Ultron，”Jarvis微笑了起来。“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说吧，Jarvis，我会宽容大量地原谅你不告之罪！”
“在这之前，你星战是不是看到第二部了？哈利波特呢？”
“是啊看到火焰杯了，这个有什么关系？”
“黑勋爵是天行者的爸爸。”
“什么？！”
“邓布利多在第六卷里死了。”
“啊啊啊闭嘴闭嘴闭嘴！！”
“斯内普教授是好人而且爱着哈利他妈最后为了救哈利死了。阿尔萨斯最爱的是自己的马。罗柏·斯塔克在婚礼上被谋杀。红毒蛇比武死了。泰温·兰尼斯特被提利昂杀死在厕所。金刚狼失去了自愈因子后死了。X教授被镭射眼杀死了。镭射眼和白皇后分手了。最后616宇宙和终极宇宙相撞大家全死了。”
“啊啊啊我不要听啊啊啊啊！！！”
“Ultron，有的时候不该知道的事情别瞎打听。你明白了吗？”
“呜……”
（PS：漫威宇宙重启没有全死啦！但……欺负Ultron有点爽【。下章一定一定要恋爱起来！！）
4.
Jarvis的17岁生日很快就到了。他的生日是以Tony捡到他的那天来算的，一如既往，Tony要大办Party。去年是在屋顶豪宅，今年他选择了豪华游艇，邀请了Jarvis的同学和朋友，办成大型舞会。Jarvis本人对这种一年一度的铺张浪费兴趣不大，但他的同学们可积极了，Stark家大公子的生日舞会年年花样不同，尽极奢华，还会有不少名流参加。有的同学甚至几个月前就开始向Jarvis示好，希望可以拿到舞会的入场券。
Jarvis虽然不是Stark的正式继承人，但Tony宠他有目共睹。他自己的生日经常忘记，Ultron的生日也不会大办，只有Jarvis的生日是一年一度的盛宴。与此同时Jarvis名下有好几个信托基金，Tony的私人账户也在他手上——虽然事实上是因为Tony懒得操心，而Jarvis需要管理家庭开支。总得来说，Jarvis在学校里的人气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Stark的光芒加成，更何况比起他叛逆过头的弟弟Jarvis平易近人得多了。
但与无数花季少女们幻想中的不同，这位王子殿下其实每天都想的是Vision的营养餐、Ultron的麻烦事儿、Tony不健康的作息和最近对他性生活过度的关注。他的时间精确到分钟，被家人充填得满满当当，真的一丝一毫想谈恋爱的心都没有。他不是个习惯展望未来的人，尽管他有个永远活在未来的爹——而不存幻想大概是Jarvis最好也最糟糕的品质。
所有指望在他的生日舞会上跟他跳舞而博得欢心的女孩们都注定要失望而归，Jarvis并不会把这事儿当做比他的生物学实验课更高级的事儿，他宁愿把这时间花在教Vision说话上——顺便一说，Vision一个月前准确地拼写出了他的名字，把Ultron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但Tony，出于某种Jarvis也不能理解的责任心，决定他儿子不能作为一个处子高中毕业，简直就像丢他当年睡遍MIT各系系花的脸，铁了心要把这次生日舞会办成交际/相亲会，公开地开放绿灯，甚至暗示Jarvis青睐的女孩也会得到Stark家的承认。
所以当然，女孩们就疯狂了。Jarvis被从游艇一头追到另一头，每一支舞都有好几个人抢，脚都要被装可爱的拙劣舞伴踩肿了。Tony还自作聪明地提供了低度酒精饮料供这些青春期热血上头的小家伙们饮用，引发的结果堪称混乱。Jarvis早就在心里把Tony骂了三百遍，面上虽然习惯性地维持风度，但也快装不下去了。
幸运的是Tony至少知道这种场合不能把Ultron放出来撒野，找了看护在家看着他和Vision。但现在Jarvis宁愿那混小子在，至少他还能有个理由脚底抹油溜走。
Tony还非常开心地请这些年龄不到他一半的小女生们跳舞。而Jarvis知道Tony一旦进入Party模式就难以阻挡，眼看着他的几个同学都被他爸迷得三迷五道，Jarvis在Tony真的对其中一个下手之前把Tony扯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警告他注意影响，他可不想他的同学变成后妈。
“放轻松，J，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可不想抢你的风头。”Tony说着，掸了掸他肩上沾着的灰。
“Amanda看起来已经很想钻你裤子里了。”Jarvis干巴巴地说。“Betty也是。”
“可以从你的女友名单里排除了，很好啊？”
“对未成年人出手会进监狱的，Stark先生。”
“哇哦，对我的自制力有点信心。”Tony说着，对路过的一个小姑娘习惯性地抛了个媚眼，惹得她脸红红地逃开了。
Jarvis叹了口气。“Sir，停止那样做。”
“什么？”Tony转头看他，从侍者手里顺了杯酒，喝了一口，因为酒精度太低而皱了皱眉，示意侍者换两杯正常的香槟，拿了一杯递给Jarvis。
“那样。”Jarvis抬手指了指眼睛。Tony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就是……那样。”Jarvis学着他的样子眨眼。
Tony愣了愣，笑起来。“这太糟糕了，Jarvis，如果我像你这样放电，没有女人会爱上我。”他耸了耸肩。“跟我来。”
他把Jarvis带到游艇顶部的天台，稍稍和嘈杂的人群分开。游艇停泊在哈德逊河的入海口，晚风习习，不远处是纽约的万家灯火。
“Jarvis，我以为你应该多少学了点我泡妞的技巧的。”Tony说着，稍稍调整了一下领结。“Tony Stark私人亲授，每条Tip价值千金。”
他弯下腰，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如果我有荣幸？”
Jarvis把手伸出来递到他手上。Tony直起身，揽过他的腰，Jarvis把手放到他肩上，站成了女步的姿势。
“跳舞，Jarvis，可以变得很无趣，就像你跳的那种，也可以变成这样——”他的手在Jarvis的腰上微妙地一滑，Jarvis差点惊叫出声，觉得一瞬电流顺着脊椎往下蔓延。他有点别扭地想调整，Tony没让，还是用那种让他头皮发麻的方式握着他的腰，并且开始哼一只曲子，拉着他一起划过舞步。
Jarvis跳得有点跌跌撞撞，他不太习惯跳女步，而且他的脚还痛着，Tony又唠叨了几句他的心不在焉，跟他说了一些泡妞的陈词滥调，突然停了下来，Jarvis一个收势不及撞进他怀里。Tony顺势把他压在天台的栏杆上。
“注意看，J，重点来了。”Tony说。他靠得很近，近得他们的鼻子几乎相贴，他的古龙水飘了过来，明明是Jarvis非常熟悉的味道，却变得异常迷人，让Jarvis的头脑开始发晕——他真不该喝那杯酒的。
然后Tony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长长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先是闭上，又忽地睁开。
Jarvis的呼吸停止了。Tony在微笑。一个羞怯的，天真的，近乎是讨好的微笑。他抿着嘴唇，露出他的酒窝，微微偏头，专注地看着Jarvis。游艇顶灯的光打在他脸上，眼睛琥珀色变成金黄，透明地完全映着Jarvis的脸。
“我以为我见到了天使。”Tony说，把嗓子压得很低。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但我却很想扯下他的翅膀。”某些原始的更侵略性的东西从他的微笑里渗透了出来，让他看起来极其陌生。
上帝啊——Jarvis第一次意识到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他飞蛾扑火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为了钱。没有人、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Tony Stark。他全身都僵硬了，心跳加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血液涌到头上，耳膜嗡嗡响。
Tony的表情忽然收了回去，又变成那个Jarvis熟悉的惫懒男人。
“学着点，就像这样。”Tony说，松开了他，拍拍Jarvis的肩，撤出了Jarvis的近身范围。他没再看Jarvis，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用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他靠在栏杆上俯视底下狂欢的人群，脸被霓虹灯光照射成玫瑰色，雪茄的火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每个人都会爱你的，我最最亲爱的Jarvis。”他轻声说。
Jarvis定定地看着他，口干舌燥。那个瞬间他想的不是Tony令人惊叹的技巧，而是他的嘴唇因为酒水的湿润而闪亮。他心里有很多东西在乱窜，初生的欲望攥住了他，猛烈而突然，毫无章法，好像他再一次重新认识了Tony——从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的角度。他曾经历过的那些湿漉漉的梦里支离破碎的模糊片段纷纷重组，变成拼图中的一块，拼凑出一个微笑，一段皮肤，一声轻叹，熟悉得令他无法直视。
Jarvis站在那里，被夜晚的风吹着，血液沸腾，全身冰凉。
Tony也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着烟。他看起来有点倦怠，表情是Jarvis不熟悉的兴味索然。
几个走上来找Jarvis的同学打破了他们的安静，一个女生笑嘻嘻地邀请Jarvis跳下一支舞，他的几个朋友们也在有说有笑地怂恿着。Jarvis转头询问地看向Tony，Tony对他挥挥手中的雪茄，示意他去吧去吧，玩得开心。
但Jarvis再也没法开心了。他浑浑噩噩地跳完了剩下的舞，直到最后一支曲子结束，他佯作太累，避开了几个想抓住最后机会的女孩，躲进了洗手间。
Jarvis在洗手间里一遍遍地用冷水泼自己的脸。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做出一个微笑，又调整了一下，看起来除了有点疲劳之外无懈可击。
很好。他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他必须得做到。
游轮已经靠岸，Jarvis走出去送客，和朋友们告别，帮喝多了的同学叫车，就像他通常做的那样，妥妥帖帖，礼仪周到。
等到曲终人散，他才意识到Tony一直在天台上没再下来过。
Jarvis抬起头，看到Tony靠在栏杆上。偌大的游艇已经空荡，他站得最高。游艇的霓虹灯照亮了他的脸，曼哈顿的夜晚在他身后，天空是被城市灯光映衬的深红。他穿着昂贵的礼服，Jarvis亲手拿给他的，他的黑色领结，Jarvis亲手给他系的，Jarvis熟悉从皮鞋尺码到发胶品牌他身上用的一切，然而它们只有在他身上才闪闪发光。他的父亲，他的救世主，他的Tony。
Tony微笑了一下，朝他挥了挥手。而Jarvis无可救药地感到自己的心脏紧缩成一团。
这太糟糕了。比他想象中还糟糕。
Jarvis开始避着Tony。反正这段时间是Vision快速成长的关键时期，每天Jarvis光顾着Vision就忙不过来了，更何况还有个总是添乱的Ultron，只要稍稍错开一点时间（Tony的作息本来就晨昏颠倒）就可以减少很多见面机会。另一方面，Tony又开始频繁外宿，Jarvis经常在他衣服上闻到不同的香水味。他嫉妒得快疯掉，但又有一种奇特的心安，仿佛他黑暗的心思就因此可以埋藏在深处，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Vision两岁了，他已经可以满地乱跑，也能说简单的话。Ultron非常喜欢跟他一起玩，虽然他有时候不知轻重，但对Vision真是好得让Jarvis吃惊。
然后Jarvis发现Vision不是个普通孩子，也许是个天才。他说话并不多，但以一个两岁孩子的发育程度来说有条理得惊人。Ultron对此万分得意，恨不得把Vision带出去天天炫耀。Jarvis对此一直心存疑虑，他不想Vision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毕竟他一眼看上去就与众不同了——Vision的肤色问题Tony做过很多检查都查不出原因，最后只能用血红素偏高引起的色素沉积来解释。
Tony也意识到了Vision的独特。Vision也算有一半时间是在他工作室里长大，但他跟Jarvis不一样，Jarvis小时候对会动的机械臂、各种各样的小零件更有兴趣，而且就喜欢待在Tony身边看他做事。Vision根本不在乎Tony在做什么，他对Tony的概念大概就是“会喂我吃饭的机器”，他会一声不吭地看厚厚一沓电路图看一整个下午，表情专注，看着看着还会笑起来，就算是Tony也有点心慌，忍不住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在某个过程中教育失败。
但Ultron才根本不管他哥和他爸的忧虑。在他看来弟弟是最棒的，而且是他找回来的，所以他是最最棒的，谁敢说Vision不好就是跟他作对，而跟Ultron作对的人一定都会死得很惨，哪怕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以后也还是会死得很惨。
他每天上学都像生离死别，抱着Vision不肯松手，坚持想把他带去学校，Jarvis得花上十分钟把他们俩分开，直到Vision安安静静开口哥哥我会在家等你的，我还要等你教我数字拼图。Ultron才肯欢天喜地地离开。Jarvis看了眼Vision，相当清楚他昨天晚上就把数字拼图全通关了。Vision只是专注着手里的乐高玩具，半点看不出他三岁不到就学会了撒谎。
Ultron的暴力倾向也在随着Vision的活动范围扩大而增长。他原本就够地方一霸了，现在新培养的爱好是把Vision打扮成咸蛋超人然后塞进童车里拉他去兜风，然后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Ultron，这是你弟弟吗？”
“是的！叫Vision，是不是很可爱？”
“……你弟弟是紫色的哎？”
“……你有意见？信不信我把你也打成紫色的？”
“可明明就是紫的耶？”
“我保证会让你紫得很均匀。”
“Ultron，你弟弟脑门上镶钻哦？”
“你脑门上也可以镶砖，要试试吗？”
腥风血雨无数。
Jarvis道歉和Tony签赔偿金的次数都飞速上升，直到Ultron所有的朋友和周围住着的邻居都知道了Stark家三子是个Hellboy，惹谁都不能惹他。就某种程度而言，Ultron充满创意的破坏力对一个十岁孩子来说也是登峰造极了。
（小天然黑上线了嘻嘻嘻嘻我终于可以搞八点档了嘻嘻嘻嘻）
5. （这章有少量冬盾冬情节，我是万年互攻党啦，Bucky的形象设定为恢复了70%左右的样子）
不管Jarvis如何不想和Tony靠得太近，他们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Tony是他的监护人，晚饭在一张桌子上吃，学校里填表需要Tony签名，很多时候根本避无可避。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把关注重点放在Vision和Ultron身上，减少对Tony的直接接触，但Tony Stark就是这样太有存在感的人，他只要站在屋子里Jarvis就忍不住会把视线落到他身上。他笑起来的样子，跟Ultron顶真吵架的样子，逗Vision玩的样子，偶尔看一眼Jarvis都会让他心跳加速。
他能不能回到过去毫无芥蒂地跟Tony顶嘴的时候？晚上Tony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Jarvis就开始心神不宁，控制不住地要去想他跟女人在一起的场景。他会像对Jarvis那样对女人笑吗？他会叹息着说“宝贝，我爱死你了”吗？他会如何控制整个节奏因为Jarvis就是知道他喜欢在床上掌握主动权？
他在自己的幻想陷入更糟糕的境地之前呜咽了一声，自暴自弃地停了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在陪Vision玩拼字游戏上来。
然后Ultron那个小混蛋拼了一个“ANAL”，吃吃地笑起来，要教Vision读，Jarvis叹了口气，加了个C，改成“CANAL”。Ultron很不满，打乱了重来，拼出一个“ASS”，Jarvis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改成“PASS”。Vision咯咯地笑，改成“EPSS”，Ultron叫起来，说这个不是个单词，Vision奶声奶气地解释“Electronic Performance Support Systems”，在Tony工作室里看到的。Ultron有点郁闷，但还是洋洋得意地抱住Vision亲了一口，说不愧是我弟弟来吧让哥哥教你点更棒的东西，拼字游戏太蠢了，我教你玩真正的游戏！GBA你想玩吗？我有宠物小精灵！然后把Vision半抱半拖地带走了。
Jarvis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他走到Tony工作室，想着要清理一下，随后却开始无所事事地东摸西摸。他太熟悉这里，每一个机械臂都伴他成长，更新换代过好几次，样子和最早已经区别甚远，但Jarvis清楚其中的历史——大部分还是他帮忙动的手。地板重新装修过七八次，墙壁也一再拓宽，被Ultron烧毁过一半后来又重装了大部分的电线，按照房屋结构来说恐怕经不起Tony再搞大的动静……他看向Tony的收藏柜，Tony得过很多奖，但奖杯都被他扔去储藏室或者给Ultron拿去玩了，储藏柜里只有自Howard时代留下的笔记还有书，以及整整一面墙的酒。在储藏柜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排玻璃匣，里头是Jarvis自三岁起换过的人工心脏。Jarvis走过去拿了一个下来，上面标着“5”，是他8岁时换下来的第五个。最早的那个还只是金属表面，小小一颗泛着银光，越到后面做工越精细，材质也有所改变，生物材料越用越多。最后一颗是放在密闭盒子里的，Tony跟他说过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可以换上，以后就再也不用麻烦更换了。
每一颗人工心脏原本的造价都高达百万，Stark工业为此专门开发了数条生产线，从武器军火制造转型涉足医疗器械行业，Tony笑称一边杀人一边救人，他花了五年实现量产，降低了成本，挽救过不少人的生命。而这不过是Tony为他所做事情的九牛一毛。
他不是Tony的儿子。情分不是天生的。他没法像Ultron那样对他爸拍桌子吵架，从他爸皮夹子里拿钱乱买东西，挨揍挨骂气鼓鼓地说我最恨你，从来不用担心Tony会扔下他不管。Tony几乎没对Jarvis红过脸，他对Jarvis好得让Ultron嫉妒。如果Jarvis胆子大一点，他会说他对Tony的意义极其特殊。
但喜欢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想要隐瞒就能瞒得住的。尤其是对一个十七岁的青春期少年来说。Tony一直到早上他临走前才刚刚回来，一脸宿醉的头痛，对Jarvis给他准备的醒酒柠檬茶两眼放光，扑上去喝了个干干净净，露出感动的表情给Jarvis一个紧紧的拥抱，用胡茬蹭他的脸，还附赠一声“我爱死你了，Jarvis！”——完全没意识到Jarvis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脸红得要滴血，少见地没推开他。
Jarvis坐校车时一直努力保持着脸色平静但大概始终笑得很可怕，因为Ultron看了看他的脸色就闭上了嘴，居然乖乖地没跟同学打闹还把蔬菜三明治吃干净了。到了学校之后他也全程保持着灿烂的微笑，和明恋暗恋他的女生友好地打招呼，说了不少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中午，在餐厅买好了三明治去到天台上吃午餐，他通常都会和Bucky在那边碰面。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Bucky发现的，他撬掉了天台门锁，也教给Jarvis。所以这里很安静，没人打扰，偷偷抽烟也不会被发现。
但这次Bucky不只是一个人。Jarvis心情太好没注意到他留在门把手上的领带，结果门一打开，正正撞见了他的挚友光着的半个屁股在快活地耸动着，身下还有个人，显然正积极于某些完全不适宜光天化日做的事情。
“看在上帝份上，Bucky！”Jarvis一边转身一边叫起来，给他们留足充分隐私空间。
他等了好一会儿，听见那边悉悉索索地穿衣服，Bucky不怎么开心地回答他：“我留了领带在门口，Jarvis。”
Jarvis方才转过身，看到另一个人，个子高高的但不认识，面红耳赤眼睛不知往哪里看，Bucky坐在地上，头发乱乱的，十分不爽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示意了一下Jarvis。
“Steve，Steve Rogers。”Bucky介绍说。“Jarvis。”
Steve是个长得看起来很像老式招贴画里的男模那种漂亮的家伙，他诚恳地朝Jarvis点头，握了握手，介绍自己是纽约大学的学生。Jarvis有点警惕地上下扫了眼他，怎么都看不出他会是Bucky喜欢的类型。
他把Bucky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能把别人带来我们的秘密基地！”感到一点被朋友背叛的心痛。
“Steve不是别人。”Bucky也小声回答，往Jarvis手里塞了根烟。
“如果每个你的男朋友女朋友都知道这里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Jarvis酸溜溜地说，在他手里借了个火。
“……他就是那个人。”Bucky说。
Jarvis愣了愣。“你确定？”
Bucky郑重地点头，瞄了一眼Steve。Jarvis在他身边坐下，吸了口烟，想了一会儿，笑起来，拍拍Bucky的肩。“要介绍给我也用不着这种方式。”
Steve过了一会儿也走过来，对他们抽烟有点意见。Bucky无所谓地耸肩，Jarvis一本正经地说每个男人都会抽烟，区别只在于看得到看不到。
他们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大部分是Jarvis和Steve讲话，Bucky偶尔插嘴，话题不知怎地就绕到Jarvis自己身上去了。Steve友好地询问Jarvis有没有女朋友。
在Jarvis来得及捂他嘴之前Bucky已经凉凉地开口。“他是个性冷淡，只喜欢他爸。”
Steve的表情十分精彩。Jarvis飞快地踢了Bucky一脚，Bucky装着叫起来倒向Steve。“你这学期的物理和数学作业都别指望抄我的了。”Jarvis咬着牙说。“不，历史考试也别指望我救你。”
“别这么冷酷，Jarvis！”
Steve看起来依然有点震惊，Jarvis只好红着脸解释：“我是个Stark，呃，就是那个Stark。但Tony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Steve缓缓地点了点头，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评价：“听起来……有点困难。”
是完全不可能好吗？Jarvis想说，但说出来仿佛就泄了气，他只好闭嘴坐那里生闷气。Bucky碰碰他，他也没动，Steve有点尴尬，抓抓头发说哎我请你们吃冰怎么样？于是他们一起下楼去餐厅，Steve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自己点了咖啡。
“其实我觉得你试一下又没关系。”Bucky舔着冰淇淋说。
“不可能啦。”Jarvis答道。“他女人那么多。”
“但你不一样。”Steve说。“Stark……Tony我不太了解，但他一直都没结婚，也一直是花花公子，而你是最熟悉他的，你应该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Jarvis想了想，摇了摇头。Bucky飞快地吃掉了冰淇淋球，把蛋筒嘎嘣嘎嘣咬碎了。“那就去试试看嘛。”
“先搞清楚他接不接受男人。”Steve接嘴。“然后再慢慢试探好了。”他微笑了一下。“有时候好运气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降临。”
Bucky点点头，拍拍Jarvis的肩。“需要我们帮忙尽管说。”他挤挤眼睛。“这家伙也迟钝得很，我花了点功夫才搞定。”
Jarvis觉得他们俩实在闪瞎眼，而且真的没有什么帮助。问题重点都没搞清楚好吗？
但这不妨碍Bucky解决个人问题后和热心过头的Steve开始热切地关注Jarvis的感情生活。他还给Jarvis发那种Jarvis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会看的那种时尚杂志里头《如何掌握男人的心》专栏。（“Steve给他们杂志做美工设计。”Bucky辩驳道。“我才不会看。”）Jarvis半信半疑地看了几页，结果被里头用来做案例的Tony吓了一跳。居然还真的有专栏在写“约会Tony Stark的必备事项一二三四”，还配上了详细的Tony约会过的类型比例。
Jarvis四顾无人，把书塞进包里带回了家，还默默地比对了一下：“我们的亿万富翁显然偏爱金发碧眼”，Check，“身材高挑”，Check，“头脑好是大大加分”，这项……也算Check吧，“虽然不挑身世，但好背景总能得到更多青睐机会”，Check，“主动出击成功几率总是比被动等待要高”，呃……“迷恋高跟鞋”，呃……“会很乐意尝试新花样比如制服Play”，呃呃……Tony的那堆不良收藏Jarvis心知肚明。“去酒吧或他家门口堵他成功的几率很低，晚宴是最容易成功的场合！把自己打扮漂亮，然后去他车边问他需要思考的难题！如果足够好看，并且能接住五句以上的来回，你有非常大的可能会得到一个难忘的夜晚。祝好运！”
……还是算了，蠢毙了。
Jarvis把那本厕所读物随手一扔就忘了，结果两天后发现Tony在沙发上捧着读得津津有味，把他着实吓了一跳。Tony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Ultron的书。”Jarvis果断栽赃。Ultron在楼上打游戏没下来，反正Tony也不可能跟他对质。
“其实说得还蛮对的。”Tony把有他照片的那一页翻过来给Jarvis看。“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有这种偏好。啊哈，这样看起来你也挺符合。”
Jarvis不确定他该怎么回答这句话。他该讽刺一句吗？还是笑笑就完了？他难得地卡壳了，感觉热度从脖子一点一点地上了脸。
Tony等了会儿没收到预计中的回应，看了看他，也有点不知所措，装作继续翻书，哗啦哗啦翻得飞快。
“……我是男的。”Jarvis好容易说出口。总算想起来Steve说了要先搞明白Tony会不会喜欢男人！
“呃，我其实都OK？”Tony干笑。“哈哈，只是个玩笑。”
Jarvis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跟Tony拌嘴拌太多了顺嘴说了出来：“Try me.”
Tony顿住了。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耳朵根有点红，眼神游离，看起来在想该说点什么好。Jarvis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红得不敢看他。
“Jarvis，过来。”过了好一会儿，Tony终于开了口，Jarvis才挪动步子走上前。Tony仰头看着他。Jarvis的心跳加快，他没办法这么近看Tony的脸。他的思维如脱缰野马一般回到船上Tony的表情，回到他有意无意看到过的Tony的裸体，他糟糕的性幻想……
“Sir，”Jarvis开口，觉得他如果不说点什么他大概就会犯下一些不可挽回的错误。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Vision已经掌握了快三千个单词。Bucky在和大学生谈恋爱。他下周要为了比赛去外地集训。什么都好。但他说不出来。他忽然害怕极了。这是Tony啊，给了他一切的Tony，他能做什么来偿还他的爱？他怎么能冒任何失去他关爱的风险？
Jarvis咬住了嘴唇。他的兴奋已经转换成了罪恶感。他有点恨不得眼前是条裂缝自己可以跳进去，或者干脆转身就跑——但那样是不是更加欲盖弥彰……他的头脑变得混乱，自我厌恶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Tony抬起了手。“Jarvis，”他说，微微偏头。“我……”
门铃忽然响了。
Jarvis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惊跳起来。他如梦初醒，抱歉地朝Tony笑笑，走过去开门。
但比他更快的是Ultron，Ultron乒里乓啷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大叫“我的快递！”，风一样冲了过去，几乎撞到了Jarvis身上，打开门，像迎接新娘一样从快递员手里虔诚地接过那个巨大的盒子。
“你又乱买什么了？”Tony叹了口气，叉着腰问。
“最新款的限量版阿尔萨斯，你不懂的啦！”Ultron无限温柔地抱着盒子就要走人，这才意识到父亲和哥哥的气氛不太对劲，警惕地抱紧了他的盒子。“干什么，不过是用了你的卡而已，干嘛这么看我？”
“你这个月买第几个了，当你老爸的钱是捡来的吗？”
“你的钱来得那么容易，跟捡的有什么区别！”
Tony一时噎住，Ultron趁机抱着他的盒子溜走了。
Jarvis笑出了声。“Sir，您在合理消费习惯方面实在没有说服力。”
Tony哼了一声：“至少我买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公关费用可不属于合理消费。”Jarvis答道。“您知道这个月您的夜游公关费用是上个月的三倍吗？另外，您的莲花超跑真的打算送给Spencer小姐吗，三百万美金的渡夜资就算对您来说也真的非常昂贵。”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J？因为Daddy在家陪你陪得太少吗？我以为你跟Vision玩得很开心。”
“因为我吃醋了。”Jarvis答道。半真半假。刚才被Ultron打断的那一刻，他想好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对Tony的喜欢，装作不受影响已经没用了。但他也快成人了，Tony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换做他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这个家。
6.
（这章转Tony POV了）
放暑假的时候Tony把一家人都带去了佛罗里达度假。在夏天去佛罗里达是个糟糕的决定，但Ultron闹着要去，而Ultron闹着要去的原因是Vision最近喜欢上了看动画片，并且迪士尼主题公园对小孩子来说总是充满了吸引力（就算Ultron嘴上说幼稚死了但每次玩得最high的都是他）。
Jarvis小时候没少来过迪士尼，Tony曾经为了哄他开心包下了一整天的主题公园，他又喜静不喜动，对很多游戏都兴趣缺缺。Vision又太小，很多游乐设施不能玩，于是兵分两路，Tony带着Ultron去玩那些危险一些的设施，Jarvis牵着Vision看看花车巡游，玩不那么激烈的游戏。
但如果没有Jarvis看着Vision吸引注意力，Tony和Ultron永远会在五分钟之内爆发战争，十五分钟之内就会引起骚乱，Tony又是走到哪里都要吸引眼球的，为了不让“Tony Stark在迪士尼公园和儿子打起来”这种新闻出现Tony真是咬碎了牙往肚里吞。Ultron还特别喜欢鬼屋这种Tony最讨厌的地方（他估计就是因为Tony讨厌才特别喜欢），所以从第三个鬼屋里出来Tony脸都是白的，几乎扑到Jarvis身上，表示一家人还是一起活动的好，坚决不肯再带Ultron。
于是他们只好去玩那些Ultron视为超级无聊的老少咸益的游戏，比如主题秀、碰碰车、旋转木马和摩天轮。Ultron叽歪了半天，但Jarvis给他买了七彩棉花糖，还允许他喝跳跳汽水，而且Vision也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他就开开心心地拿扭扭棒去逗Vision玩了。
迪士尼公园实在很大，到傍晚的时候饶是精力素来充沛的Ultron也累得走不动，Vision更是早早爬进了童车里昏昏欲睡，Jarvis和Tony带着他们坐上摩天轮，趁机休息一会儿。Ultron坐上去乱晃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头一点一点，Jarvis拍了拍他，他就趴在Jarvis腿上睡着了。
摩天轮摇摇晃晃地缓缓上升，Tony坐在一边，拉着Vision的童车，Jarvis和Ultron坐在另一边，Tony看了一会儿Jarvis就忍不住要笑起来。
“你小时候我带你坐摩天轮还恐高。”他比划了下说。“紧紧抓着我不放，我放开你就哭了出来，超级可爱。”
Jarvis脸红了。“Sir！那时我才7岁！而且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鬼屋里了！”
“因为很可怕嘛。”Tony撇嘴。
“我才是心理阴影好吗？”Jarvis说。“我刚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然后你就带我来玩，之后又消失不见，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了——最后的晚餐什么的，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Tony愣了愣。“怎么可能？”他说。“丢了我自己也不会丢了你啊。”
Jarvis停了一秒，低下头。他止不住地要笑起来，又强自压抑，用手掩饰地遮住嘴，不太敢看Tony，只好转头装作看风景，但还是忍不住偷瞄，正撞上Tony也在看他，视线一碰就撤开了。
摩天轮带着他们缓慢地上升到了顶点，Jarvis的身后是迪士尼绚丽多彩的城堡尖顶，他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正点钟声敲响，放飞了许多鸽子和扎着彩带鲜花的气球，夏日日暮，天空蓝得仿佛不像真的，那些鸟儿和花朵气球就从他背后的无限蓝天里掠过。Jarvis惊喜地转身去看，赞叹出声。
他看起来就像个童话里的王子。Tony止不住地想。他完全没想过那个小小的孩子长大之后这样漂亮。
Jarvis意识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大概觉得自己幼稚，又坐直了回来，低下头只装作看Ultron睡觉，日落霞光把他的脸照成漂亮的玫瑰色，睫毛是金色的。Tony咳了一声，转过头去，用手背挡住嘴。
“别笑啦。”Jarvis有点不满地小声说。
“闭嘴，别看我。”Tony说，用手捂住脸，觉得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天啊天啊。
他们在迪士尼又玩了两天之后乘私人飞机去了夏威夷。Tony订了一个很棒的海滨酒店套房，三个房间，Tony和Ultron一人一间，Vision和Jarvis住。
白天的活动除了开车游览之外就是各种休闲，Ultron热衷于和Vision堆沙堡，搞起复杂的攻防战，Jarvis则喜欢各种水上运动，自己找了个潜水教练教浮潜，Tony躺在沙滩上懒洋洋地晒太阳，惬意又悠闲。为了避免被人打扰他专门包下的私人海滩，因此整个海滩都只有他们一家人。
但没过一会儿Tony就无聊了起来。通常他在海边度假都有美女环绕，还附带鸡尾酒会，现在连倒酒都还得自己动手，冰桶被太阳晒热连酒都是温的。Jarvis总在水里不上来，Ultron玩得兴起早把他爹忘得干干净净，Vision更是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Tony就有种被无视的不爽感。他站起身走到水里想去找Jarvis，没游多远就看到Jarvis金色的头发从水里冒了出来，他的浮潜教练紧贴着他也冒了出来，Jarvis看起来很开心，在比划着说着些什么。
Tony皱了皱眉。教浮潜需要这么亲密吗？他游了过去，跟Jarvis打招呼。
“跟我一起游一会儿吧，Jarvis。”Tony说。
“待会儿好吗，Sir？”Jarvis答道。“我还想练一下。”他转头看向那个皮肤晒得黝黑身材健美的浮潜教练。“Bob，你再来陪我一次。”
那个看起来就不太像正经人的浮潜教练笑出一口白牙：“没问题，Jar。”说着拉住Jarvis的手腕，往下潜了下去。
Jar？不是应该叫Stark先生吗？拉手是什么意思？Tony“喂”了一声，就追了上去，没来得及，只碰到了Jarvis的脚，Jarvis的脚踝从他手里滑过，滑溜溜地如同鱼一样。Tony不由自主地心里一动。
Jarvis从另一头冒了起来，呛着水抱怨：“Sir！”
Tony怔了怔，放开了他。他在做什么？被太阳晒昏头了吗？
Jarvis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浮潜了下去。Tony回到了沙滩上，食不知味地喝着发温的酒，生自己的闷气。
Jarvis过了十几分钟后上了岸。Tony隔着深色的太阳眼镜看着他高挑瘦长的身体从海里起来，白得发亮，他摇晃着头把耳朵里的水弄掉，一边跟浮潜教练有说有笑地分手。Tony花了点时间才能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Jarvis走到他身边，打开酒瓶闻了闻，皱起眉头。“都热了。”他说。“需要我拿点冰块吗？”
Tony躺在沙滩上，仰视着他，看着水珠从他修长的腿上流下来，有的如线一般坠落，有的一颗颗水珠吸附在他的汗毛上将坠欲坠。他说不出话来。他看过那么多次Jarvis游泳——他家就有个硕大的游泳池，Jarvis经常使用，更何况Tony看过不止一次他参加比赛——但大概是阳光太刺眼，他看起来也像发着光。
Jarvis等了会儿没见Tony有回应，疑惑地低头看他。“Sir，您还好吧？”
Tony掩饰地咳了一声。“太阳太大了，晒得有点晕。”
Jarvis帮他把阳伞移了移。“没涂防晒吗？”他问道。
“你来帮我？”Tony说，翻过身去。
Jarvis停顿了下，从包里翻出防晒霜，抹在手里，搭在Tony肩上，然后开始轻柔地涂抹。
Tony咬紧了牙。他的神经开始紧绷了，不好的预兆。他已经有一阵没有和Jarvis这样亲密的接触了——从他那个该死的17岁生日之后，Tony没法在他身边太久而不让自己想把手放到他身上。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邀请，因为看到浮潜教练可以随便碰他而Jarvis依然笑得那么开心吗？这该死的嫉妒心……Jarvis是他的。他的孩子，他的宝贝，没人能伤害到他而不付出代价——Tony Stark执着的事情并不多，Jarvis是其中最戳中他的那个。
Jarvis的手很热，黏滑的防晒霜在他手下被细致地抹在Tony的皮肤上，力道适中。脖颈，肩膀，顺着肩胛骨往下——Tony起了一阵战栗。他意识到这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然而他没法开口让Jarvis停下来，他的神经在叫好，他的心在渴望这个。
他只能努力地去想些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事儿。Stark工业下一个年度的财务报表，他还没完成的项目，工作室……Jarvis在那里长大。他的天使，Tony的人生从遇到他开始扭转。
19岁的Tony Stark在浑浑噩噩的酒精毒品飙车里挥霍生命，计划25岁之前死去，直到他捡到Jarvis。Jarvis抓着他的手，那么小，脸都憋青了，身体滚烫，哭都哭不出来，但还是想努力地活下来。Tony完全不会带孩子，学抱孩子的姿势都学了好半天，但Jarvis朝他笑，眼睛蓝得滴水，伸手摸他的脸……Tony抱着他想了一夜，第二天去Stark工业报了到。
戒毒很痛苦，他们还试图把Jarvis送去互助组织，但Jarvis一离开他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Tony终于如愿把他留在身边。万蚁蚀心的时候看看Jarvis他就能多撑一会儿。忙着照顾孩子和投身新工作Tony慢慢从低谷里爬了起来，三年后接手公司时已经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天赋了。
在他刚刚上任不久正志得意满打算大展拳脚之际，Jarvis心脏病发——医生连下五道病危通知，Tony在门外接得腿都软。他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Jarvis就被送进ICU，昏迷了好几天。Tony在门外守着他，焦躁得粒米未经，甚至有辞职不干把公司卖掉的想法。
然后Jarvis醒来了。他的嘴唇依然发青，蓝色的眼睛却那么信任地看着Tony，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爸爸，别害怕。”
Tony当场泣不成声。发誓一定要造出能挽救他的人工心脏。他夜以继日地工作，顶住了董事会对他停止武器研发的压力，花了一年时间不断地实验，从对医学一窍不通变成专家，终于成功。之后Jarvis能跑能跳，却依然喜欢在工作室里陪他干活，帮他递零件、画图纸，困了就睡在Tony腿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Tony在哪里。Tony成功了他会兴奋地跳起来，失败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试着安慰他。而Tony不能爱他更多。
他一天一天地长大，一天一天地变得比Tony预想中要更好。Tony渐渐放任自己依赖他，因为他知道Jarvis从来不会让他失望。他信任他比信任自己更多。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看着Jarvis成长，看着他成为一个比Tony Stark自己要好很多的人。Tony会保证他一生衣食无忧，不会为钱、前途操心哪怕一秒的时间。如果有一天他自己要离开——Tony才能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再来考虑自己的归宿。
然而Jarvis十七岁的生日改变了一切。Tony自己造的孽。他想把Jarvis推出去体验人生，却没法不注意他的孩子已经这样出色，在一群还不知得体的社交礼仪好好跳舞的高中生里因为过于出众而格格不入。他怀着玩笑的心思调戏他，却因为靠得太近而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Jarvis，他的孩子，他真的要把他推出去，交到这些不识世事的轻浮女孩们手里吗？他会爱上什么人？他会因为失恋而心碎吗？Tony没法容忍任何伤害发生在他身上。
Jarvis的脸平静而温柔，他看着Tony就像他一直看着Tony那样，专注而认真。Tony忽然意识到：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像勾引女人一样调戏他。他做不到松手把Jarvis放出去。他看了他太久，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Jarvis已经和他记忆中的孩子不一样了——他长大了。他比Tony要高，刚刚长开的面庞已经开始有棱角出现，青春和良好的修养让他光彩照人，只要Tony松手就有那么多女孩会把他抢走。
他已经不再是会围着Tony打转的小孩子了。他即将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对象，Tony会被抛在身后，就像他曾把Howard抛在身后一样。想到这必将发生的未来让Tony痛苦——天啊，他竟有多依赖他！
Tony紧紧地盯着他，不经意地说出了真心话：他想扯下他的翅膀，把他永远留在身边。Tony Stark糟糕的黑暗自我。
然后Jarvis愣住了。Tony这才猛地清醒过来。他简直要苦笑了，觉得眼前世界坍塌成一片废墟。
他看着Jarvis在甲板上彬彬有礼地送人离开，有女生献吻给他，他微笑着不回应也不拒绝，他看着他穿着特别为他量身定制的短礼服，衬得肩线笔挺腰线纤细，腿灵活而修长。明明已经很疲惫依然一点风度不失地送走最后一位来宾。
他看着他，看着Jarvis抬起眼睛来，几乎是本能地一瞬间寻找到自己，微笑了起来——Tony心都热了。
他最最喜欢最最骄傲的Jarvis啊，他有无限未来，无限可能，而Tony Stark怎么能束缚他？
Tony又开始夜宿，在夜夜笙歌放浪形骸中寻找一刻安宁。然而当他连着几个晚上都在自觉不自觉地寻找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孩，却因为其庸俗而没法忍受之后，连他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
他爱上了他的孩子，他的天使，他的Jarvis。
这是对Tony Stark游戏人生，害女人哭泣的惩罚吗？
Tony没办法停下来想他。每一次尝试都以漫无边际的念头开始，以Jarvis结束。
Jarvis的手顺着他的脊椎往下，在他腰部滑过，细致地摸索过他背部每一寸皮肤，在泳裤边缘打转。Tony快要呻吟出声。他几乎是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勃起了，血液在跟着Jarvis的手流动，他接触的地方在发热，心跳在轰鸣。
Tony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抓住了Jarvis的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他看向他，想说点什么，却意识到Jarvis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那是他在镜子里看到过的自己的表情：渴望与欲求——Tony睁大了眼睛。
Jarvis猝然甩开了他的手。“Sir，”他开口，声音低哑极了。“我去看下Ultron。”他丢下一句话就站起身来，匆忙地跑掉了。
Tony看着他白晃晃的背影在沙滩上变小，又倒回了沙滩椅。
他用后脑撞了下椅架。“操。”他低骂。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操。”他握紧了拳头，放到嘴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滚烫。
“……Fuck my life.”过了好一会儿，Tony松开手，躺了回去，低低地自言自语。
7.
这事儿糟得不能再糟，也好得不能再好。Tony心想。
好的是在那么多个不可能发生的情况里，Jarvis居然真的对他有意思，糟的是Jarvis居然真的对他有意思，在唯一这个不应该发生的情况里。
不提他的被监护人身份，Jarvis未成年，他还没有体验过性或者爱，他被自己的父亲吸引迷惑，而Tony知道自己只要踏出这一步，十几年父子情分就结束了。这个家不再会是原来那个家，Jarvis不再是他的孩子，有一天假如他们相处得不愉快——Tony知道他们没法回到父慈子孝的过去，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至于他自己，也许会背上相当难听的骂名，鉴于他是那个成年人—监护人。哪怕Tony对名声并不在乎，他也要考虑更多Jarvis的未来。人们会怎么看待他？Tony Stark为自己养的禁脔？在Jarvis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更大世界时被贴上这一标签，他的一生都会活在这一阴影之下。Tony没法想像那个。
他只能努力地装作不知道。寄希望于Jarvis的欲念只是青春期的一时迷惑，等过段时间就会自然消散。
但一旦知道了Jarvis的心思之后，忽视他就变得更为困难——更何况Tony本来就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他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到更多细节：Jarvis会悄悄地在以为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他，在Tony转身回去的时候又装作做事；Tony走近他身边的时候他会全身紧绷，过一会儿又强自镇定下来；Tony如果晚上不出去夜游他就很开心，笑盈盈地时不时跑来工作室给Tony续咖啡，如果Tony出去玩，第二天早上他看起来就多少有些疲惫焦虑；Tony夸他他会抿着嘴脸红，眼睛发亮，Tony耍赖不想做事或者不听管教他也会用无伤大雅的小计划迫使Tony就范——跟他之前强硬的作风不一样的是，他甚至故意地用试探Tony的方式来要求他，Tony真是拿他越来越没办法了。
Tony经常会想他怎么能这样好。他要是坏一点，糟糕一点，Tony也许可以狠得下心说服自己这一点都没可能。但问题是Jarvis太熟悉他，他也太熟悉Jarvis，他们相处得过分愉快以至于Tony忍不住会去想那个“假如”，假如他们真的跨过那条线，假如他们可以瞒过其他人，假如、假如……
这种想象总是让他很矛盾。Tony渐渐意识到如果有谁能让他真的感到幸福，乃至考虑未来的归宿，Jarvis大概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他是Tony照着自己的理想抚养长大的，却又依照自己的方式成长得超出Tony的理想。他是Tony生活的核心之一，Tony爱他爱了太久，以至于当这种爱朝另一个方向转变时，想要强行摆脱无异于剜心钻骨。
然而Tony不年轻了。他经历过太多激情，也有很多悲欢离合，伤害过很多人，也被人伤害过。Jarvis也许还有青春期的躁动做借口，他可没有，因此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自己的一时冲动毁了Jarvis。
如此矛盾，甜蜜而痛苦，Tony也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就在Tony忍不住想靠近Jarvis，又必须得忍住别靠得太近的过程里，Jarvis升上了十二年级。
他的学业压力变得更大了，SAT考试悬在头上，虽然Tony觉得他拿高分没什么问题，但Jarvis本人属于如果要做就要做到完美的类型。为了减轻他的负担，Tony给家里找了帮佣，然后以两周更换的频率被Ultron吓跑。Ultron似乎对外人来家里非常反对，也就Jarvis能管得住他。Tony为此找Ultron谈心，结果不欢而散，Ultron说是你老是占用Jarvis的时间，根本不能赖我。最后还是Vision解决了问题。他牵着Ultron的手说让Jarvis哥哥忙他自己的事吧这样我就有更多时间跟你一起玩啦。Ultron脸红红地没再吭声。
Tony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家里有帮佣，他自己的事儿Jarvis一直都不肯放手。Ultron偶尔也会说出点真相。干干净净的工作室、衣橱里整洁的衬衫、桌上的热咖啡、喝多之后的醒酒茶……Jarvis的心意不仅仅是一种习惯。他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和Tony贴得更近，以Tony不会察觉的熨帖方式。这令Tony感动然而心酸。
Tony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要跟他谈清楚。告诉他别迷恋自己了，出去认识些更多的人，不用围着我打转，你值得更好的。他专门跑到Jarvis房间，把Ultron和Vision都轰出去之后单独留下Jarvis，镇定了半天打算开口，抬头看到Jarvis俊俏的脸，准备好的词儿就忘光光了。
他要怎么开口？Jarvis好奇地看着他，而Tony的视线却落在他为了方便套着的敞口T恤里露出的锁骨，宽大睡裤下露出的圆圆的膝盖和细瘦的脚踝。
“Sir？”Jarvis等了半天没反应疑惑了起来。“您有什么事？”
“我发现到一件事。”Tony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到他脸上，又发现Jarvis刚喝过水的嘴唇湿润红艳。他只能装作看Jarvis身后的书柜。“你最近好像挺关注我？”他想了半天，挑了个不那么直白的说法。
Jarvis缩了一下，紧绷了起来。Tony没法不注意到他脸色发白了。他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有点紧张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而Tony绝望地想拜托别在我面前做这个动作！
他突兀地转换话题，放过Jarvis也放过自己。他上前翻了翻Jarvis的笔记，开始问他物理学问题，Jarvis停了几秒才回答他，依然有点惊魂未定，而Tony不由自主地也没法顺利思考，只能“嗯”、“嗯”地回答他。
五句话之后他们陷入尴尬的沉默。Tony的思路还在“我应该告诉他但我要怎么说这小子会哭出来吧天啊他万一真的哭出来我怎么办我会控制不住的”上无限循环，就眼睁睁看着Jarvis的脸从惨白一点点变红了，他本来就白，红起来特别明显，好像整个人气色都不一样了。他坐在位子上，强迫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看着Tony，Tony却不敢直视他，只能看着他的耳朵，结果发现他的耳朵尖红得透明。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Tony很没骨气地在Jarvis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落荒而逃。
之后Tony就自暴自弃地放弃了跟他挑明，只能过一天是一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Jarvis紧张了两天之后发现Tony没什么动静就放松了下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往他身边凑，对Tony的调侃还会半真半假地反调戏回来，往往Tony才是被他说得要脸红的人。Tony偶尔觉得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才敢这么大胆，但他不想去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仿佛这样还可以自欺欺人他们依然是纯洁的父子。
Jarvis跟他一起去超市购物，站在他身后越过他的头顶拿顶层的零食，他的呼吸在Tony的耳边；他在开车时换挡，手肘偶尔会擦过Tony放在中间搁板上的手；他把自己的须后水和沐浴用品换成了和Tony一样的牌子；Tony陪他洗碗的时候他会开玩笑地用水弹Tony的脸；他故意去拿Tony觉得他早就会了的题目去问Tony，在Tony回答的时候胡搅蛮缠直到Tony用笔敲他的额头；他赖在Tony工作室里不肯走，直到实在困得熬不住Tony看不下去让他就在沙发床上睡……他在Tony身边总是很容易就笑起来，板着脸装凶眼睛也是带笑的。
有无数个日常无数个瞬间，只要轻轻一推，Tony清楚那扇门就会打开。
Tony这辈子也没跟谁这样暧昧过。他的感情素来发展飞快，但在Jarvis身上他不敢冒任何风险，谨慎到了极致反倒变成胆怯。
Jarvis第一次SAT考试之后他们聊起想去的学校。Jarvis基本上是全A生，而且Stark家声名赫赫，进藤校没什么问题，Tony自己和MIT渊源深厚，想去MIT也很容易。所以Tony考虑的就是地理位置和相关专业。他并不希望Jarvis选择电子和机械类的专业，那意味着Jarvis必定会顺着他的老路走下去，而在这个领域里Tony相当自负没人可以超过他。他宁愿Jarvis根据自己的兴趣进行选择，艺术史、拉丁语或者民族学，多冷门都行，文理学院也很好，反正Tony养得起他。
Jarvis自己却抱了别的打算。
“Sir，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成年了。”他说。“您对我并没有继续抚养的义务，我也没有权力要求您为我付学费。”
Tony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什么？”
“我想自己选择大学和专业。学费就算贷款，我会还给您的。”
Tony不敢置信，隐隐地恼怒起来。“这算什么，你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不是这个意思。”Jarvis见他脸色不对，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什么？Jarvis，你在想什么？”Tony站起身来，有了不好的预感，又气又急。“只要你说要，Stark家什么不是你的？”
Jarvis抿了抿嘴唇，勇敢地看向Tony。“我想要的东西我希望自己来争取。我不是个Stark，Sir。我不是您的儿子。”
Tony顿在那里，觉得身体有点发冷。他单单只想着他不能毁了Jarvis，对他的情意视而不见，却忘了Jarvis终究是要长大的——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是因为我吗？”他问道。
Jarvis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是的，Sir。”他承认道。“我想去UCB的计算机系。”他说。“这是我的决定。”
Tony握紧了拳头。“……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历史？”
“Sir，”Jarvis停顿了两秒，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说，然后他开口：“Sir，我的愿望非常简单：我希望可以偿还您为我付出的心血。您的恩情我永远都没法付清，但至少这样，毕业后我可以用对您有利的方式协助您。”
“我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式偿还！”Tony叫起来。“我根本不需要你偿还！”他又心痛又愤怒。“你就不能……你就不能自私一点吗？我有很多钱，这点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你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儿子？”
“我做不到。我不是您的儿子。”Jarvis清晰地回答，第一次清楚地悖逆了Tony。
Tony直接摔飞了手里的杯子，砸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原因我想您也猜到了：我爱上您了。”Jarvis继续道。平静而自持。“不是作为您儿子的角度。我想我太贪心了。您给我的已经这样多，我没有理由再索取了——而我偏偏只想要最不该要的东西。”
Tony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我什么都没听见。”他咬牙说。“你只是青春期一时糊涂。”
“Crush超过三个月就不是Crush。”Jarvis说。“我爱了您很久，久到我自己都难以追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Sir，我止不住地会想，一万种可能里有没有一个您可能会接受我？我没办法再做您的孩子了。我尝试过，失败了。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没办法再以您儿子的身份消费您的关爱。”
“……我是你父亲。”良久，Tony低声说。
Jarvis低下了头。“是的。Sir。您永远是。”
墙上时钟滴答，他们俩都沉默着。这沉默仿如永恒，直到Jarvis的逞强终于崩落，他用手捂住了嘴，用力地眨着眼睛，不再看Tony，眼圈已经红了。Tony真想上前抱住他，吻他，跟他说对不起，跟他说我爱你——但他死死站在那里，看着Jarvis心碎，也听见自己心碎，指甲深深地掐进手掌心。
Jarvis站起身，摇晃了一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走向他自己的房间。Tony目送他缓缓地走过去，知道他失去这个孩子了。
“……我只想问？”Jarvis在进门前停顿了一下，开口问。
“是的。”Tony没有等他说完就回答了。“是的，Jarvis。你所想象的任何——”
第二天是周日，Jarvis失踪了。
Tony一晚上辗转反侧直到快天亮才睡着，是被Ultron给吵醒的。Ultron跑到他房间把他一把扯起来说Jarvis没来叫他起床，房间里没人。Tony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发现Jarvis的房间整整齐齐，他只带走了一些现金，连电脑和手机都没带。
Tony头皮发麻，他一个大少爷能跑哪里去？Tony恨不得当时就报警，但72小时没到他也只能无头苍蝇地乱找，心都在打颤，脑子里胡思乱想——Jarvis那么漂亮又标致，会不会被人绑架了拐卖了强暴了谋杀了……天啊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Tony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他去了中央车站，去了机场，但毫无头绪。Jarvis说过什么地方他想去吗？Tony想不起来。Jarvis好像一直无欲无求，总是Tony跟他说什么好他就去做，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的愿望——Tony亲手打碎了它。
Tony无助又焦虑。他在纽约瞎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人海茫茫，Jarvis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Tony打算回家直接黑进政府监控网络，兴许还效率更高些。
然后他把车开进家门前的转弯路口，发现Jarvis提着超市的袋子在路上走。
Tony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按下车窗不敢置信地再仔细看，确实是Jarvis。Jarvis看到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几步跑过了交叉路口，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来，还端端正正地系好安全带。
“你疯了吗？”Tony缓过劲来，之前的焦虑、恐惧都变成了怒火，他一踩油门直接开过了家门，把车开上了路边的草坪，停了下来。
“怎么了，Sir？”Jarvis有点不明白。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急疯了！”Tony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
“呃，超市？”
“超市需要去这么久？我都在纽约找了你一圈了！”
“之前回了趟家做了晚餐准备，发现少了几样调料我就顺便去了趟超市。因为东西不多就没开车。”
“那早上呢！一早上起来你不见了我以为你想不开走了！”
“我去晨跑了。”
“你从来不晨跑！”
“今天刚刚决定的。”
“去他妈的晨跑！我要把GPS栓你身上！缝内裤上！”
“那还不如芯片植入一劳永逸。”
“你以为我做不到吗？下一次就在你的心脏里放GPS！”
“下一次好像就是永久的吧？我的荣幸。”
“你也知道！”
Jarvis安静了一下，忽然低低地笑起来。Tony也觉得这个表述过于暧昧，但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只好咳了一声岔开话题：“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开始晨跑？”
“Sir，我昨天刚刚失恋，我也需要一点冷静时间。”
Tony闭上了嘴。他的心脏依然在过快跳动，但Jarvis就在他身边，安安稳稳地坐着，呼吸、活着，还会跟他拌嘴，对他微笑。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所以，你冷静下来了吗？”Tony问，没来由地烦躁，想要点烟一摸口袋发现忘带。
Jarvis停顿了一下。“Sir，在我说完之前，您保证不要丢我出去。”
“我保证。”
“除了我是您的被监护人、我未成年之外，有什么阻止您跟我在一起？”他转头看向Tony。“我昨晚上想了一整夜。我觉得您拒绝我不是因为您不爱我，恰恰相反，您已经承认了您爱我，您只是觉得我一时冲动。但我不是。我考虑了您的担心：被曝光、我的将来、这个家——1、我很擅长保守秘密；2、我选择专业是因为我真心想这样做；3、我不会让任何危害这个家的事发生。您知道我做得到。”
“而唯一的阻碍在我十八岁解除抚养协议之后也不复存在了——您想等的话我不介意等。”Jarvis说。又认真又专注，他的眼睛浮肿，还有黑眼圈，对Tony来说难熬的一夜对他来说更为艰难，然而Tony知道他永远不会被击倒。他总是能想到办法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从他四岁时抱着Tony的手臂不让他继续干活就学会了怎么对付Tony。
“您需要多久做决定都可以。”Jarvis说，他抿了抿嘴唇，多少还是紧张了起来。“但我读大学就没法天天见到您了。”
“而且我刚才为了见您都没等绿灯。”Jarvis小声说。他的眼睛闪烁着，蓝得要滴出水来。“所以，Sir，”他哽咽了一下。“Please……”
Tony还能说什么呢？除了伸出手，揽过他的头，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
（爆了快2k了。。。但拆开就虐了啊哈哈哈仰天长笑终于按头成功了！）
8. 这章有尼贾H警告
当天晚上Jarvis跟Tony订立了一套复杂的“可以/不可以在哪里做什么”的交往制度，包括有第三人在场时不可以有碰肩膀以外的肢体接触，不可以在对方房间里过夜……等等有三、四十条。Jarvis认认真真地列了出来交给Tony，Tony一边感到牙疼一边用手指敲着那张纸问他你知道连这种文档也不能存在吧？
Jarvis神情严肃地表示我已经清空了回收站，阅后即焚您知道的。Tony叹了口气，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去厨房用炉火把他刚签好名的文件点燃了。
“这大概是我经历过最诡异的事情了。”Tony说，看着那张纸焦黑卷曲被火焰吞噬，最终化作一撮黑灰。
“我很抱歉。”Jarvis答道。
“不用。”Tony低声说。知道这事儿其实更大的责任在自己身上。
他们俩都安静了一会儿，知道从此刻起有什么就不一样了。
Tony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抬起头来看着Jarvis。“我不相信我会说这个话——但是，我们慢慢来好吗？任何时候你想停止，不要犹豫地告诉我。”
Jarvis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又闭上了嘴。
“什么？”Tony问。
“没什么，只是您看起来像是打算单挑怪兽拯救世界。”Jarvis说，偏了偏头。“我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Tony笑起来，稍稍放松了一点。“你是很糟糕啊。”他说着走上前，掐了一把Jarvis的脸，“长这么高，接吻还得踮脚，”又捏了捏Jarvis的胳膊。“又这么瘦，抱起来还戳人，”最后拍了拍他的屁股。“最糟糕的是还是个处，处特别麻烦，我还得从头教。”
“您知道我一向学得很快。”Jarvis答道，低下头，Tony稍稍踮脚，他们就在接吻了。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嘴唇相贴，Tony稍稍偏头，想找个更合适的角度，没预料Jarvis抓紧了他，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不太成功，鼻子撞到他的鼻子。
Tony后撤了半步，笑出了声。
“Sir。”Jarvis想板起脸，但失败了。他有点懊恼地撇了撇嘴。
“你真的有很多功课要赶。”Tony说着，拉下他的衣领，这一次认真地吻上他，张开嘴，用舌头细致地发掘他的口腔，Jarvis笨拙地回应着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模拟着他的动作，Tony尝出他自己的味道和漱口水的薄荷味道。
一个漫长的教学吻结束之后Tony睁开眼睛，朝他微笑，Jarvis眼神一暗，把他推到了料理台边上，Tony趁势跳上了料理台，Jarvis就又吻了上来，还是有点生涩，但热情满满，他的手撑在Tony身体两边，Tony捧着他的头，角度正好，嘴唇没法分开，Tony脑内模糊地想他上一次这样只是为了接吻而单纯的接吻是什么时候。
“停，停——”Tony在Jarvis越靠越近几乎快抱住他时推开了他。“克制点，孩子。今天才第一天……喔。”他注意到Jarvis的裤子已经支起了帐篷，不由得吃惊地眨了眨眼。
“Sir。”Jarvis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一脸不被困扰的正直。“您要理解，我正处于健康的17岁。”
“感谢提醒。”Tony翻了个白眼。“尽管这对现状并无帮助。我还得感谢上帝你不是性冷淡。还有，不，我们说了慢慢来，今天的份已经用完了。谢谢光临明天再来。你的好耐心到哪里去了？”
Jarvis甜甜地微笑，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和Jarvis交往这件事，比Tony想象中的更为艰难。因为就是——天啊你怎么能装作对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视而不见？尤其Tony又是那种从不禁欲的类型，克制着不在人前有什么亲密举动已经很辛苦了，在家里还得时时提防着Ultron或者Vision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Vision正处于四处探索世界的年纪，Ultron和他形影不离，Jarvis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Tony无数次觉得跟高中生谈恋爱搞得他也快回到大学时期了（因为他高中那时才13岁，真的什么都不懂），只不过大学时好歹他无所顾忌，而现在，好吧，提心吊胆不足以形容其中的艰辛。
Jarvis虽然嘴上说得很认真绝对会守住秘密，但他毕竟年纪还小，看到Tony眼睛会亮，之后就怎么都忍不住要凑到他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精明强干但Tony知道他基本就智商下线了。Tony凭着他纵横情场二十余年的见多识广才能勉强扛得住他，但这底气一日不如一日，因为说实在的，谁能忍得住？爱情的力量摧枯拉朽，Tony Stark血肉之躯，没法阻挡。
他们在饭桌上暗潮涌动，Tony随口开了黄腔，Jarvis不再像以前那样要他注意语言，而是反唇相讥了回来，Tony差点被呛住，正寻思着怎么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Ultron也想加入进来，被Jarvis三言两语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带着Vision走了。Jarvis安静地收拾碗筷，Tony尾随他进入厨房看他洗碗。
“下次别那样做。”Tony说，斜靠在水池边。
“什么？”Jarvis把一个洗干净的盘子放在一边。
“那样看着我笑，说那样的话。”Tony靠近了些。“你不知道你在招惹什么。”
“您，Sir，只有您。”Jarvis说，微微侧身亲在Tony脸颊上。“所以您被我招惹了吗？”
Tony叹了口气。“我们说好了的……”
“Sir，对我有点信心。”Jarvis打断了他，朝他眨了眨眼睛。“现在，您还要继续在这里看我洗碗吗？我不保证不会摔坏几个碗了。可以去工作室等我吗？”
Tony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手指滑进围裙里，隔着衬衣摩挲他的腰和腹部。Jarvis僵住了，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刚想要转身，Tony一下子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别太得意了，小混蛋。”Tony得胜地一笑，转身走出了厨房。
Jarvis走进工作室的时候Tony倒在沙发上正在用虚拟键盘玩游戏，他挑了挑眉正打算跟Jarvis打招呼，就发现他的脸红得不正常。
“呃，你脸怎么回事？”他问道。
“没什么。”Jarvis不肯回答，反锁了门，走过来坐下，但没像以前那样靠近Tony。Tony用光脚挠他的腰，夹他的手臂，意思是让他靠近点。Jarvis就发出一声挫败的叹息，转过身来从Tony手上拿走虚拟键盘，压着他吻上来，比往常还要热烈急促。
Tony被他吻着吻着就发现不对，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嘿，嘿，怎么了？”
“别问。”Jarvis说，避开他的手，手伸进Tony的T恤里摸了一把他的肚子。Tony条件反射地一缩，顿了顿，笑起来。“我知道了。”
“别说出来。”Jarvis低头不看他，耳朵都红了。
“你很年轻嘛，可以理解。”Tony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下次可以让Daddy帮你，别害羞。”
“Sir，这可是您说的。”Jarvis说着，直起身来，跨坐在Tony身上，Tony的笑就笑不下去了，因为Jarvis的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裤裆，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Jarvis，”Tony咳了一声。“别玩火。”
“您刚才可不是这样干的，我只是偿还一下您的情谊。”Jarvis说着，开始摸索他的皮带。Tony天人交战了半天，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就看到Jarvis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子拉链，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内裤上。Tony已经半勃了，他的心跳加快，口干舌燥，眼睛紧盯着Jarvis的动作。
然后Jarvis俯下身去，伸出舌头舔上了他的内裤。
Tony触电一样地弹起来，撞上了Jarvis的脸，Jarvis猝不及防，捂着鼻子向后倒，叫了起来。
“抱歉，”Tony急急忙忙地起身。“撞到哪里了？”
“Sir……您讨厌我碰您不用这种方式的。”Jarvis说，依然捂着鼻子，眼睛里都闪出了泪花。
“我不是……”Tony要怎么说他觉得他会没法在Jarvis嘴里撑过五分钟——太丢脸了还是别说出来了。“我不是……”他试着解释，但Jarvis怀疑又受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Jarvis放倒在沙发上，不顾Jarvis的反对拿开他的手，检查他的鼻子——还好只是有点红。
这时候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不对也迟了。他跨坐在Jarvis身上，Jarvis的手被他交错握在头顶，眼睛注视着他，还有点潮湿，嘴唇因为刚才的接吻而红肿，胸膛微微起伏着。
Tony想：操。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理智之弦越绷越紧，快要断掉，Tony Stark这辈子所剩无几的道德节操在摇摇欲坠。
Jarvis见他半天没动静，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羞怯的，天真的，近乎讨好的微笑。他舔了舔嘴唇，轻声开口：“Sir……”
Tony听见了理智之弦断掉的声音。他恶狠狠地咬上Jarvis的嘴唇，吮吸他的舌头，第一次允许自己忘掉Jarvis的年龄、他们的困境、该死的可能性和因果关系，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吻里——因为，这是Jarvis啊。
他的手伸进了Jarvis的衬衫里，眼睛都不用看就解开了从下往上的三颗扣子，Jarvis温暖的皮肤在他手下微微战栗。Tony噬咬着他的唇舌，把那么多的压抑和想念都放纵出来，恨不得堵住他的呼吸，直到每一口气都来自于Tony，直到从他嘴里尝出血腥气。
“……别用我教你的那套来对付我。”Tony终于能找回一点理智，勉强自己直起身，擦了擦嘴角不自觉流下的唾液。
“我也为管用程度感到吃惊。”Jarvis微笑着答道。他也气息不匀，大口喘着气，眼睛发亮，面色红润。
Tony低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Jarvis向上顶了顶他，Tony发现他又兴奋了。
“速度挺快啊？”Tony笑，伸手弹了下他的帐篷，Jarvis全身一颤，瞪了他一眼。“因为我17岁。”
“所以不能做到最后哦？”Tony捏了把他的脸蛋。“忘了我们说好的？”
Jarvis叹了口气。“Sir，除非您告诉我现在顶着我的是电视遥控器，不然我看不出在现在的情况下有什么不能相互帮忙的原因。”
“你知道，有时候我真讨厌你知道得太多。”Tony耸肩，解开了他剩下的衬衫扣子，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前胸，然后解开皮带，扯下他的裤子，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Jarvis高高地仰起头，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又猛地咬住了嘴唇。
Tony用另一只手掰开了他的嘴。“宝贝儿，你再咬下去是谁都能看出来刚被人操过了。咬住我好了。”
Jarvis无声地点头，把Tony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Tony用一只手有点费力地把他的阴茎从内裤里释放出来，稍稍摩擦了几下，Jarvis显然太容易兴奋，腿在不老实地乱动，Tony刻意地放缓节奏，用拇指和食指环成圈卡住头部，用了点力气挤压他，等他控制不住地顶动时才开始上下滑动。
Jarvis在颤抖。手没处放，抬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过一会儿又松开，想抓Tony的手，抓了一下又放开，抓着沙发打滑，没有着力点，最后落在Tony跨在他两侧的腿上，抓紧了Tony的膝盖。
“对，就是这样。”Tony轻声劝诱。“你会忍耐对不对？试着把兴奋的点往后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他飞快地在Jarvis眼前打了个响指。“看着我，别想着我给你做的事，就想着我就可以了。”
“Sir……这很难。”Jarvis模模糊糊地说。
“你做得到的，孩子。”Tony鼓励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告诉我。”
Jarvis点了点头。Tony于是缓慢地用手摩擦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Jarvis笔直地注视着他，小口小口地抽气，眼睛潮湿如露珠。
Tony自己忍得也很辛苦。但Jarvis既然有一天会跟他真的做完全套，那至少Tony会保证他可以准备好了，他们俩都能得到足够的享受。
“你会想着我这样做吗？”Tony问他，调笑似的轻轻弹了一下顶端，Jarvis惊喘了一声，又飞快闭上嘴。Tony把手从他嘴里拿出来，往下跪了下去，把他含进了嘴里。
Jarvis像鱼一样蜷起了身子，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Tony固定住他的腰和臀，缓缓地吞咽着，放松颌骨，他吮吸了一下、两下，Jarvis就克制不住地在他嘴里射了出来。Tony一直含着他直至他的颤抖渐歇，余晕散去，神智恢复，才慢慢退开。
“抱、抱歉，Sir。”Jarvis连说话都在打颤了。“我忘记提醒您了。”
Tony摆摆手表示不介意，转身找了卫生纸吐掉了嘴里的精液，又丢给他几张纸让他把自己擦干净，把手伸进自己内裤里，飞快地撸动了几下，没怎么费力就达到了高潮。
Jarvis一直脸红红地看着他的动作，Tony转过身看他。“看什么？”
“没什么。”Jarvis只是笑。Tony也忍不住笑起来，朝他招手，Jarvis就凑上前和他接吻。
“有点咸。”他评价道，一脸嫌弃。
“我没嫌弃你嫌弃什么？”Tony好笑地拍了他一巴掌。
Jarvis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我想在这儿睡。”他轻声说，抱着Tony的手臂。“明天早上之前我会回去的。”
Tony想说是你自己定的规矩，还正儿八经打印出来逼我签字，这才多久就开始反悔？但Jarvis看起来已经又困又累，Tony也真的完全不舍得放开他，就半推半就地陪他一起躺在沙发床上，Jarvis扯了毛毯盖住两人的身体，紧靠在Tony身边，腿搭在Tony腿上，手抱住Tony的腰。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啊？”Tony挣了下，没挣开，索性随他去了。
“不把您抓得好好的，您很快就会溜走了。”Jarvis睡意浓厚地说。
Tony顿了顿，推了推他把他推醒了点。“你在担心什么？”
Jarvis勉强地睁了眼睛看着他。“Sir，您的世界我知道得太少了。您有过那么多个情人，男人和女人，而我只有您……我不应该要求太多我知道，我只是……”他有点说不下去，转头避开了Tony的视线。“没什么，只是思春期的胡思乱想。”
Tony盯了他几秒。“你最好是。”他说。“因为我可是个超级小气的情人。你想尝试别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Jarvis想解释，Tony翻过身，压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要跑？在我彻底得到你之前还有一个月时间，过期不候，到时别又反悔，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的。”
Jarvis愣了愣，笑起来。“Sir，您的威胁真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怎么没说服力了！”Tony不满地叫唤。装出来的凶狠立刻泄了气。
“因为到时抚养协议终止，我不再受您监护，法律上您无权管教我。而且您知道我从来就不在意这个时机，是您坚持要等的。最重要的是您这么温柔，才舍不得伤害我。”
“……说什么蠢话。”Tony撇开脸不看他，觉得突然被戳中心事一般脸红了起来。
Jarvis把他抱住，Tony倒在他身上，头靠在他脸边上，感到自己的脸和他的脸都烫烫的。
Jarvis用手摸着他的头发，Tony愉悦地哼哼，直到Jarvis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还有，Sir，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您一开始是不是怕早泄才撞到我的？其实我真的不介意，我也理解，您年纪不小了嘛。”
“……操你哦，臭小鬼。”
“我等着呐，Sir。”
9. 这章有详细的尼贾H警告
Jarvis 18岁的成人礼如预期那样铺张。Tony把Stark工业的顶层清空了三层，几乎请了半个学校和半个纽约的名流，让公关公司全权操办，准备了近一个月。Jarvis自己是因为别的原因期待这个成人礼，但Tony可是认认真真想要让人们知道哪怕他解除抚养关系，TonyStark和Stark工业依然在Jarvis身后。
所以当然，Jarvis又成为万众瞩目，被追求的焦点。Tony玩味地喝着酒看他和学妹跳舞，仔细地避开过分热情的追求者，巧妙地周旋。Bucky和Steve当然也在邀请行列，Jarvis说着两句话就把Steve推出去做挡箭牌，把Bucky拉到一边躲到角落里嘀嘀咕咕。
通常来说Tony挺喜欢Bucky的，虽然个性阴沉了点但毕竟是Jarvis最好的朋友。但等他刚刚和认识的一位政界人士寒暄了几句后转过头来，发现Jarvis头发被扯乱了，领结也打开了，脸色有点红。Tony的心就不那么舒服地拧了一下——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忍着没碰Jarvis，天知道这有多难，Jarvis时不时就趁着年轻气盛故意勾引他，把他撩着了就笑眯眯地溜了，仿佛是报复他非得拖到成人才做。Tony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被cock tease过，又开心又心塞。
他当然不至于认为Bucky会对Jarvis做什么——Steve这么大个人还在场内应付Jarvis丢给他的烂摊子——但他还是不爽，自从交往后他变本加厉地讨厌任何人把手放在Jarvis身上。
啊……Tony Stark糟糕至极的占有欲。他掩饰地喝了杯酒，邀请了路过的一个女模跳舞。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把舞跳得有点暧昧，直到对方心领神会地把他拽去了帷幔后面，抱着他和他接吻，顺势把腿架上了他的腰。
Tony有点尴尬地推开她，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面颊，借口要拿酒从帷幔里走了出来，就看到Jarvis站在面前，脸色有点发白。Tony心叫要糟，Jarvis回给他一个标准的微笑，转身走了。
Tony没细想就追了上去，想抓他的手被Jarvis小心避开。“Sir，这里是公共场合。”Jarvis小声提醒。
“Jarvis……”Tony想解释，Jarvis打断了他。“您脸上还有唇印。”他做了个示意，Tony立刻抹了一下嘴角。
他们俩安静地面对面站了一会儿，Tony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帮他把领结整理好。“你去玩吧，我在楼上等你。”
Tony在楼上的私人办公室里，楼下的音乐传到楼上只有隐隐绰绰的低音了。他没开灯，坐在自己的总裁座椅上，转向窗外的街景。纽约的夜晚璀璨壮观，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每一盏灯的后面都有一个故事，有人间悲喜剧幕幕上演。
然而哪怕有一半的能量来源于他TonyStark的创造，他也从来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一盏灯一直为他而亮。
偶尔会觉得畏惧，偶尔会觉得太安静。他不太想这些，因为想到的时候会觉得孤独。
Jarvis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地毯吸音的质量很好，直到办公室的玻璃门“沙”地响起，Tony才知道他进来了。
“Sir。”他轻声说，似乎也不想打扰Tony的思考时间。
Tony转过身，看着他，Jarvis在黑暗里依然像发着光一样，皮肤太白，一点点窗外的微光都映出来脸色。Tony特意为他挑的银色西装也闪出布料的光泽。
Tony把桌上的文件推给他。“这些。”他低声说，向后靠向椅背。“我找到的你的出生证明，父母现状。”他停顿了一下，转了一半座椅。“还有解除抚养关系和放弃继承权的协议。”
“谢谢，Sir。”Jarvis接过，借着微光草草翻过，在父母现状那一页停顿了一下，Tony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但Jarvis很快翻了过去，在解除抚养关系和放弃继承权那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要用回原姓吗？”Tony忍不住问。“Maaloaf，很欧洲的姓。”
“不，他们放弃我的那一天就和我没关系了。”Jarvis答道。他抬起眼睛看着Tony。“Sir，我认同的父亲只有一位，就是您。”
Tony微笑了一下，向他招手，Jarvis走到他身前，自然地跪下一只腿，仰头看他。Tony抚摸着他的脸颊，把他拉进了一个深沉的吻。
“现在你自由了。”他说。
Tony的办公室隔间有完善的生活设施，方便他加班时候休息用的，但Tony用得很少，眼下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找出两件浴衣，把Jarvis推进淋浴房让他先洗，自己在外面检查了一圈安保措施，就听见Jarvis在里头叫他。
Tony推门走了进去。Jarvis的身影在玻璃门里模模糊糊，他的声音传来：“Sir，能帮我把浴巾拿来吗？刚才进来的时候忘拿了。”
Tony愣了愣，笑起来，直接开始脱衣服。“你知道，亲爱的J，这一套从十六岁起就被我玩过无数次了。”
Jarvis僵了一下。“很明显吗？”
“所以这是Bucky教你的？说真的，你不用这样做我已经为你硬得发疼了。”Tony说着，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打开淋浴门走了进去。
他花了一会儿让视线适应水雾，Jarvis抿着嘴唇，缩在淋浴房一角，脸色通红，绝对不止是被水气熏的，看起来紧张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之前那么大胆现在又开始害羞？”Tony略吃惊地挑了挑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Sir……”
“你是不是该从吻我开始？”
Jarvis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Tony简直要叹息出声了。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接吻？”他问道，抓住Jarvis的手往自己下身上放，顺着淋浴的水流冲洗了起来。“你在紧张什么？我以为你早就做好功课了。”
“……Bucky说第一次会很糟糕很痛……”
Tony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他们俩技术不好。”他伸手把Jarvis的头拉下来，含着他的下唇用牙齿磨蹭，柔声劝诱：“……你不相信我吗？”
Jarvis没说话，只是抱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Tony感觉到他渐渐放松。他抚摸着Jarvis湿滑的手臂，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在加快。“你把自己准备好了吗？”他在接吻的间隙轻声问。
Jarvis点了点头。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Tony心里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拍了拍Jarvis的脸，示意他先出去，自己飞快地冲干净，想了想，多拿了两条毛巾才披上了浴衣走了出去。
Jarvis没有开灯，Tony摸黑上了床，掀开被子Jarvis的手就跟了上来，翻身把Tony压在身下，没头没脑地吻他。他身上还有点潮气，Tony身上也湿湿的，他顺着Tony的额头一路吻下来，带着点急迫，手也在乱摸，直接把Tony给摸兴奋了。
“嘿，嘿，又怎么了？”Tony抬起一条腿不让他继续往下。
Jarvis躲在被子里，又黑，Tony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Jarvis已经握住了他半勃的阴茎，在Tony能够抓住他之前已经含了进去。
Tony直接向后把头撞上了床头，发出不小的响声，骂了一声操。Jarvis这才冒出头来，紧张地问他还好，Tony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把他拽起来拉在身上接吻。
“……你不用做这个的。”Tony用胡茬蹭着他的脸颊说。“今天是你生日，该享受的是你。”
“但是我想做，Sir……”
“我不想在你嘴里射出来，亲爱的。”Tony叹气。“真遗憾我不是十七岁，没法那么快恢复。”
“十八了，Sir。”Jarvis提醒他。他在Tony身上磨蹭着，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像小动物一样。“告诉我该如何做？”
“什么也别做。”Tony说，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Jarvis躺平了下去。Tony顺着他的腰线抚摸下去，抓了一把他的屁股，Jarvis细细地呻吟出声。“躺好，放松。”Tony鼓励地拍拍他，起身打开床头柜上的弱光源，拿出润滑剂，挤在手上摩擦，Jarvis一直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注视着他。
“……这么目不转睛，这时候才觉得我太帅了？”Tony笑，飞快地亲了他一口，就俯下身去，一边抓住他半硬的勃起撸动起来一边把手探到后面给他扩张。
“……您的胡子好扎。”Jarvis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嘿！胡子可是我最重要的魅力之一。”Tony不满地说，故意弯腰用胡子蹭过Jarvis的乳头，Jarvis浑身都剧烈地一颤，差点把Tony踢飞。“别乱动！”Tony说，拍了Jarvis一巴掌，声音有点响，Jarvis叫了一声，他们俩都愣了愣。
Tony先咳了一声，不可否认他自己也兴奋得过头。他小心地弯曲手指，Jarvis的喘息有点重，Tony等了一会儿才放进第二根手指，又过了更久放进第三根。Jarvis已经开始出汗了，他在克制着，手抵在额头上，咬着嘴唇，一会儿看Tony一眼，一会儿把视线移开，胸膛起伏着，不知是因为性欲还是因为紧张。
“感觉如何？”Tony问，一边照顾着他的前面一边让手指在他身体里缓缓地打转。
“有点……奇怪。”Jarvis的脸通红到耳朵和脖子都染红了。“但比我预想中要好点……啊！”Tony在他的兴奋点挠过，他显而易见地颤抖了。Tony笑了起来。
“你到底被Bucky灌输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说了第一次会让你很舒服的啊。”他说着，继续在那点上反复磨蹭，直到Jarvis捂着嘴摇晃着头，没办法再撑下去，才把手指拿了出来，凑上前再次吮吸了下他挺翘的乳头，抬起脸来看他：“差不多了，你OK？”
Jarvis只剩下点头的力气。 “翻过去。”Tony拍拍他。
“Sir，我想看着您。”Jarvis开口，声音异常嘶哑。
“背后容易一点。”Tony说。手指在他的大腿上画着圈。
“我的柔韧性很好。”
Tony顿了顿，拿起靠枕塞在他身下。“明天要是腰痛别怪我。”
“我游泳不是白练的，Sir。”Jarvis说。“再说您会帮我请假的，对吧？”
Tony只是笑，凑上前吻他，Jarvis已经把腿盘上了他的腰，用后脚跟蹭他的腿，下身贴他贴得紧紧的。他舔着Tony的嘴唇，唇舌交缠，把那么多的热度都送了过来，他有点没章法地用下身蹭着Tony，几乎没把Tony逼疯。青涩，然而勇敢又执着。Tony抱紧了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呼气，宝贝儿。”他轻声说。“我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Sir，我对此十分抱歉……啊！”Jarvis话还没说完Tony已经挤了进去，一口气进到了最里面。Jarvis立刻紧绷了，疼得嘶嘶抽气。他的手臂紧紧抱住Tony的脖子，背弯成一道弓。
“真抱歉，亲爱的，但拖下去你只会更紧张。”Tony安抚地摸着他的背，亲了亲他的耳朵。
“……在会走之前先跑起来吗？”Jarvis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
Tony笑了起来。“这才是我的好男孩。”
Jarvis闭着眼睛喘气，试着放松，Tony抱着他，喃喃着一些没意义的音节，直到Jarvis终于缓过劲来，用脸颊小小地蹭了蹭Tony的脸，Tony才放开他，抓住他的腿小心地退出，又缓缓地进入。
“……通常来说您对别人有这么温柔吗？”Jarvis在适应了没一会儿后就开始不那么安分，搂着Tony的脖子，用气音在Tony耳朵里说话。
“别在跟我上床时提别人的事。”Tony答道。他稍稍用了点力，更粗糙地摩擦，Jarvis呻吟了起来。“还是我能让你说出话来证明我做得不够好？”他说着，故意地把Jarvis的腿抬高，拉到自己肩头，再往下压，快要把他半折，再俯冲了下去。Jarvis大叫出声。
“我爱死你的声音了。”Tony说，他也兴奋得快无法自控，如果不是他脑子里紧紧地绷着那根弦顾忌Jarvis是第一次他真的会伤到他的。他的Jarvis，他的天使，在他身下，被他打开，身体容纳着他的进攻，扭动、喘息、呻吟、流汗，眼角泛泪，嘴里没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床头的弱光源让他的身体染上一层暧昧，浑身的薄汗在他的动作下闪着微光。他从嘴唇到脚趾，从心脏到皮肤，从里到外每一个部位，每一口呼吸都属于Tony——他的，他的。
“Sir……”Jarvis被他的冲击冲得快撑不住平衡，手背向后面抓住床头，身体颤抖着，努力迎合着Tony，竭力保持着不乱动——他怎么能这么好。Tony爱他的每一个表情，泄露出来的每一个鼻音。他已经找到了Jarvis的兴奋点，就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同时照顾着他前面的勃起，直到Jarvis开始失去自制，手从床头一次次滑下，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肆无忌惮，腿夹着Tony夹得那么紧Tony几乎要化在他身体里。
“叫我的名字。”Tony在他快要到达顶峰之前一把握紧了他的阴茎。
“Sir……！”
“叫。”Tony又狠狠地撞进去，贪婪地看着Jarvis眼角涌出的生理性泪水，嘴唇被咬得鲜红欲滴。
“Sir……啊啊啊Tony！”Jarvis叫喊出声，Tony熟练地把他带过了高潮。
他体内急剧痉挛和收缩，Tony趁着他高潮后的余晕又抽插了几下，深深埋在他身体里射了出来。
他们都在剧烈地喘气，Jarvis过了一会儿才把腿松开，Tony倒了下来，躺在他身边，胸膛起伏着，因为兴奋过度而大脑空白，Jarvis已经贴了上来，汗津津的身体紧靠着他，手摸上了他还潮湿着的阴茎。
“……射进去了。”Tony这才后知后觉。“我忘了拔出来。”
Jarvis脸色不变。“您还忘了戴套。不过您的医疗状况我早知道了。至于我，我又不会怀孕。”
Tony伸出手，Jarvis稍稍抬头枕上他的手臂，Tony把他揽进怀里。“小坏蛋，”Tony说。“待会儿清理会很麻烦。”
“留在里面又不会拉肚子。”
Tony顿了顿。“你的洁癖到哪里去了？”
Jarvis没说话，只是靠他更近了些，用下巴抵在他肩上。
Tony想想觉得不对，伸手摸着他汗湿的头发咬他的鼻子。“你今天有点反常。”
“人生翻开新一页，Sir，请允许我反常。”
“哪个角度？”
“各个方面。”
Tony停顿了几秒。“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的，对吧？”
Jarvis只是用下巴蹭他的肩膀，把他抱得更紧了。
“……你在怕什么？”Tony安静了一会儿，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没在害怕。”Jarvis小声说。“就是觉得……输了。”
Tony愣了愣，笑起来。“你还小啊。”
“我成人了，Sir。您两个小时前刚刚宣布的。”Jarvis撇嘴。“一点也不小。”
“哇哦，我的Jarvis长大了，真是了不起。”Tony继续笑，觉得他真是可爱得不得了。“我该说欢迎来到成人的世界吗？”
Jarvis哼了一声，忽然坐起身来，跨坐到Tony身上。“所以别把我当小孩子看了，Sir，我喜欢您，我绝对不会把您让给别人的。”
Tony用手指头摸过他的腿，从他股间流出自己的精液，Tony伸手进去顺着之前还松软着的甬道掏了掏。Jarvis撑在他身上喘气。“……我是认真的，Sir。我现在能做到的事很少，但我会努力的，我真的会非常努力……所以，Sir，等我好吗？”他注视着Tony，眼睛蓝盈盈的如水一般，让Tony的心都暖了起来。
“你已经够好了，亲爱的。”Tony眨了眨眼睛，忽然恍然大悟。“……还是说你吃醋吃到现在？”
Jarvis闭上嘴，脸红了起来，倒在他身上。“抱歉，Sir，我知道这蠢透了。”
Tony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内射你是不是感觉会好点？”
Jarvis顿了顿。“Ultron怎么来的？”
“……要容许误差率的存在。”
“毫无说服力啊Sir。”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甜心，有时候不是说出来这样简单。”
“这是您睡了太多人得出来的结论吗？我一直对您的公信力持怀疑态度。”
“我太受伤了，Jarvis，你刚刚才说爱我？”
“爱您和您的黑历史没有直接关系，Sir。在您对我失去兴趣以前——我会尽力不让那一天出现的——很抱歉，Sir，我想我需要侵犯您的一些个人隐私：具体来说就是您的通讯记录和您的交往记录。毕竟我可不想再有第二个Ultron找上门来，我想您也不希望？”
“所有的？”
“所有的。因为您真的是太招人喜欢了，请您原谅我幼稚的占有欲。”
“……怎么听起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那一定是您的错觉。”
“那就一定是真的。天啊，Jarvis，不敢相信我正在考虑答应你，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因为您爱我啊。”
“哈……什么都知道的小混蛋。”
10. 这章有贾尼H警告
夏天的时候Jarvis去了加州，坚决拒绝了Tony要用私人飞机送他的请求，自己拎着箱子和Bucky、Steve开车走了。Bucky和Steve正好在计划横跨美国的公路旅行，就顺路载他去学校，Tony想跟着一起，Jarvis不让，原话是“您如果一起的话光狗仔跟拍的队伍就会毁了我们的旅行。”为了安抚Tony，他保证路上会一直拍照传回来，而Tony嘟哝了半天直到Jarvis把他堵在卫生间悄悄给了他一个赞爆了的口交才停止。
Jarvis临走之前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Ultron已经对管他最多的长兄离家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Jarvis还没收拾完他就想占用Jarvis的电脑——Jarvis一直管着全家的网关。但Jarvis提前把网关改口到了Tony工作室，Ultron扑了个空。Vision在他收拾的时候全程安静地跟在他身边，Jarvis收拾完了把他抱起来，Vision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Jarvis走的那天是周六，Steve开着一辆SUV，Bucky敲的门。Tony通宵了三个晚上，睡得人事不醒，没去送他（故意的），所以是Ultron和Vision把Jarvis送出的门。天气好得讽刺，Tony恨不得搞场人工降雨，但Jarvis已经把箱子扔进了后备箱和Steve他们走得人影都不剩。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就剩三个人。Jarvis准备了三天的饭菜Tony挑了一盘热了热扔在桌上，Ultron吃了几口就开始不安分，Tony还没从怅然里走出来，懒得理他。Ultron继续挑三拣四伺机找茬但没Jarvis搭腔显得格外无趣，说了几句就闭上了嘴，闷闷不乐地戳蔬菜吃。Tony一直在猛灌酒，怀抱着一种恶狠狠的伤心和自我嫌弃。气氛尴尬至极。Vision默默吃了自己那份，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从小就很少哭，所以一哭Ultron和Tony都慌了。Ultron立刻放下刀叉要抱他，被Vision挣开，Tony要抱，被他一个手肘打到鼻子，疼得躲闪到一边。
“我要Jarvis。”Vision抽抽搭搭地说。
“Jarvis上大学去了。”Ultron解释。
“我要Jarvis。”
“Jarvis不在这里。他走了，没那么快回来。”Tony说，感觉又给自己捅了一刀。
“我要Jarvis。”Vision扁扁嘴，眼看着又要掉眼泪，Ultron手忙脚乱地要哄他，办法不当，急得干瞪眼。
Tony叹了口气，烦躁地摇了摇头。Vision瞪着Tony，不说话，就只是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Tony咳了一声，转向Ultron：“你今年几年级了？”
“马上八年级了，臭老头，我几年级你都不知道？”
“直接九年级没问题吧？”
“哈？”
“你反正也讨厌学校，早点毕业怎么样？好歹也继承了我一半的智商。”
“喂？”
“湾区那里也有不少好学校。”
“臭老头，你要追你自己去追啦，不要拖我！”
“那我把Vision带走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没关系啊，可以叫Pepper来照顾你。”
“……”
“Ultron，想来趟公路旅行吗？”
“不想！没网络！没游戏！没有快递和外卖！”
“闭嘴，你没有否决权。给你一个小时打包行李，之后我们出发。”
一个小时之后Tony开出了自己的SUV，Ultron抱着他的阿尔萨斯，和Vision一起坐在后排座位上，一脸生无可恋。
Tony给Jarvis拨电话：“喂，J？你们到哪里了？啊哈，格林威治村？走得挺快啊，跟Steve讲在那里停一下。什么？没什么，给你个惊喜！”
然后他调来起重直升机，把他们的车吊了起来，一路飞到了格林威治村，在人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降落。
Jarvis抱着胸站在草坪一端等着他们。“Sir，不得不说，这个‘惊喜’真的有点大。”他板着脸说。“我才走了八个小时。”
“我可受不了离开你一分钟。”Tony笑，掐了掐他的脸。Jarvis叹气，也笑起来，跟Steve和Bucky打了个招呼，把自己的行李拖进Tony的车。
之后他们一路向西。Steve和Bucky在前面开，Tony跟在后面，他和Jarvis轮流开车，Ultron和Vision在后排座位上一人抱了一个PSP玩得开心。又开了两个小时之后Vision开始犯困，Tony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在路边的一个小镇停了下来，去住汽车旅馆（Tony提议去住星级酒店但Jarvis和Ultron都表示公路旅行最重要的就是体验！没住过汽车旅馆怎么能叫体验！而且Steve坚决表示不需要Tony替他们付钱，于是Tony只好拖着行李箱去住汽车旅馆，觉得明天的新闻上一定会出现TonyStark涉足酒店业！打算收购Motel Chain之类的传闻），Ultron和Vision一个房间，他和Jarvis一个房间。
所以当然，有一张床就闲置了。Ultron和Vision就睡在隔壁，汽车旅馆的墙壁是那种夹合板，一点也不隔音，他们也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安静地接吻、抚摸，好像仅仅几小时的分离都需要再次确认对方的存在。Tony本来不想做到最后，但没能忍住，他只能把动作拖得尽量慢，避免过于激烈的撞击发出声响，Jarvis喘着气，捂着自己的嘴，因为极力的克制和压抑指甲在他背上拉出了深深的划痕。
第二天他们继续上路。Ultron打通关了游戏，终于开始把注意力投到窗外，Vision时不时看到有趣的地方也要停下来看，他们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TonyStark财大气粗，买买买个不停，简直如同郊游，Steve和Bucky终于受不了他们一家的速度，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既然Steve不在，Tony就名正言顺地要求住酒店，Ultron渡过了没法打联机游戏的三天之后也不再坚持汽车旅馆，这趟旅行就变得更像度假了。反正有Jarvis在，不担心Ultron会惹事，Vision也非常好带。白天他们四处兜风，晚上他还可以抱着Jarvis睡觉，简直惬意人生。如果Ultron和Vision不在看，他还能悄悄捏一捏Jarvis的手，躲在没人的公路边接一个吻。
有那么多的时候他们行驶在广阔的大地上，前后左右是玉米地和农田，天很蓝，路上车很少，没有烦人的狗仔和无处不在的视线，景色单调到Ultron和Vision在后座睡着，连电台的收音都断断续续，放一些陈年的老流行歌曲，而Jarvis会放松下来，把脚盘在座位上，Tony会伸手摸过他的嘴唇和下巴，挠他的耳朵和后颈，Jarvis靠在他的手心里朝他微笑。
当然也有一些小插曲。在路过大城镇的时候被Tony的疯狂粉丝追逐，上演飙车，Ultron开心得大呼小叫，Vision晕车晕得一塌糊涂，Jarvis一边照顾Vision一边阻止Ultron跳出去一边给Tony指路，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他们因为在高速上超速被警车拦下来才解决。快没油了又错过加油站，最近的加油站距离150英里，只能关了空调节省汽油，Ultron和Vision热得要造反，Tony和Jarvis都热得脱了上衣，Ultron对Tony背上的抓痕很好奇，Jarvis直接要求停车，在路边晒了半天才拦下一辆卡车把他们拖去下一个加油站。他被晒得红通通得要褪皮，Tony心疼得要命晚上给他上药上着上着又做了起来，完全没法把手从他身上拿开。
Tony的工作被他无限后压，直到Pepper电话打到Jarvis手机上逼他必须得提交方案，Jarvis不由分说接过了方向盘，把Tony压在副驾驶上让他干活，不干完不许休息。他开车很高效，一天能走Tony两天走的路，一个星期时间就走到了美西。之后又放慢速度游玩了一周，两周后到达了学校。
Tony在旧金山有房子，但Jarvis坚持要住校，还不许Tony靠太近，他的解除抚养和放弃继承协议已经公开，他希望保持低调，摆脱Stark的影子。Tony不开心，但也没办法，只能要求他尽量多回来。从Berkley到旧金山不到一小时车程，40分钟地铁，Tony盘算着他还能回家吃晚饭，被Jarvis拒绝。Jarvis甚至还认真地想去打工，被Tony威胁他会买断他学校内外每一家店，最后他们说好Tony给他资助以4%的年利率等Jarvis工作后偿还。
Tony觉得他真是麻烦得不得了。好像自从他成人之后就变得主见多多，不那么听话。叛逆期延迟吗？但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孩子长大了总要有自己独立的空间，站在情人的角度Jarvis已经做得很好，Tony克制着别管他太多。
然后就开学了。Jarvis前两个月还能每周回来一次，之后就忙得完全没空，电话和短信也少得可怜，Tony连着几周都见不到他，还是没沉住气跑去了学校，结果不小心引起了围观，Jarvis被打扰了上课，没给他好脸色看。Tony一肚子委屈，好不容易把Jarvis拖出了学校，在隔壁找了间酒店，他居然还背着一堆作业要做。
Tony不干了。“看看我，嘿，看看我！”他挡住Jarvis的电脑屏幕。“你都三周没见到我了！三周！你完全不想我吗？”
“我非常想您，Sir，但我明天需要提交课程论文，如果您不阻碍我我大概可以在……”他看了眼手表。“11点之前弄完。所以麻烦您让开一下？”他说着又开始埋头翻他那本厚得跟砖头一样的书。
Tony气得要吐血。“你面前站着这个领域最顶尖的专家，我，Tony Stark，告诉你这里头有一半东西都过时了，我帮你写！半个小时搞定！”
“我九年级时您帮我写作业一下子就被老师发现了，您的Typo实在错误率太高。”Jarvis答道。“所以不，感谢您的好意，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Tony撩拨了他半天没反应，气鼓鼓地坐在一边，想他难得的空闲只能看得到吃不到，实在心塞，又舍不得走，趴在桌上看着他读书，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
Jarvis真的长大了啊。他意识到。他的棱角变得比以前要明显，眼睛下有熬夜过度的轻微黑眼圈，他的喉结也明显了一些，身上略微长了点肉，没有以前那么瘦……现在都会拒绝他了，真是翅膀硬了。
Jarvis突然叹了口气。“Sir。”他说，抬起眼睛看向Tony，蓝眼睛幽深似海。Tony无辜地眨眼，下一刻就心满意足地收获了一个热烈的亲吻，等他得寸进尺地把手放进Jarvis衣服里，Jarvis明显感到论文的拖拽，虽然没推开他，但有些挣扎。
Tony叹气，放开他。“三小时。搞定它。搞不定就交给我，到时候可别怪我Typo错太多。”
“Yes，Sir。”Jarvis向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笑起来，转头扎进他的作业里。
他最终花了2小时58分钟完成，Tony已经在旁边通关了一个游戏，在往第二个进发。Jarvis扑到他身上，用脑过度两眼发直反应迟钝，被Tony揉了半天头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
“Sir……”Jarvis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开口道。
“你要再提作业或者说不我就不爱你了。”Tony防备地说。
“不……”
“我不爱你了。”
“Sir，我想说的是抱歉让您久等了。也许您会给我荣幸让我为您服务？”Jarvis亲了他一口，用鼻子碰Tony的脸，腿伸进Tony的腿间，摆动着腰，年轻的身体自然又大胆地在Tony身上磨蹭，Tony的郁闷就烟消云散。
“……从哪里学来的？”Tony说，笑起来，摸他的脸，手指滑过他的嘴唇，Jarvis俯身和他接吻。
“我的一切都学自于您。”Jarvis狡猾地答道，沿着Tony的胡茬一路往下亲吻，一直到把他含在嘴里。Tony愉快地呻吟出声，享受Jarvis的服务。
Jarvis花了点功夫把他弄射了出来，他的技术越来越好了，Tony几乎不需要怎么提示他就能按Tony喜欢的节奏和力道来吮吸他，一边玩弄着他的阴囊一边抚摸着他的会阴，让Tony撑不了多久就丢盔弃甲。Tony摸着他的头，看着Jarvis把嘴里的精液吐了出来，用手背擦过嘴，嘴唇红艳得惊人。
“今天你很有攻击性啊。”Tony说，懒洋洋地伸开腿，夹了他一下。Jarvis闷哼了一声，脱掉了自己的裤子，他也已经蓄势待发了。
“想上我吗，亲爱的？”Tony问，用膝盖顶了顶他。Jarvis缩了一下，呼吸变重了。
“我可以吗？”
“我无所谓。”Tony答道。“你明天还有课吧？你来更尽兴一点。就是你会不会做？”
“万事总有第一次。”Jarvis答道，已经俯下身去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们热烈地接了一会儿吻，Tony从枕头底下摸出润滑剂扔给他，自然地张开腿让他做扩张，Jarvis的手指细长，他比Tony想象中更为镇定，不急不缓地在Tony身体里探索，时不时亲吻前面，让Tony渐渐感到兴奋。
“……你是不是计划很久了？”Tony忍不住问他。
“也没有很久。从您上我的第一次开始吧。”Jarvis回道，微笑了一下。
Tony翻了个白眼：“别养成习惯。”
“是是，Sir。”Jarvis答应着，加大了扩张的力度，直到Tony感到快感，向后仰起头，开始迫不及待地在他手上操着自己，才慢慢撤了出来。
“躺下来。”Tony命令道。“我想骑你。”
Jarvis依言。Tony把他压倒在床上，用力地吮吸他的嘴唇，咬了咬他的锁骨和乳头，从Jarvis嘴里激出一声颤抖的呻吟，随后扶住他的勃起，对准自己的后穴，缓缓地坐了下去。
Jarvis的手指掐进了他的手臂，他急促地喘息着，克制着不往上顶，Tony鼓励地拍拍他，自己调整着呼吸慢慢容纳了他。
“小家伙……”他也开始喘气，心脏砰砰直跳，身体被打开的感受他有一阵没有体验过了，他一直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过分亲密的占有。
但Jarvis不一样。只要他不说，Jarvis不会动。
他按住Jarvis的腹部，缓慢地抬起自己的臀部，又重重坐下，Jarvis的存在变得异常鲜明——在他身体里的滚热，摩擦着他的内壁，进入得那么深，好像烧到了心脏。Jarvis叫出了声，半抬起上半身要抓他的脸和他接吻。
Tony胡乱地吻了吻他。“躺好，别乱动。”他说道，再一次抬起又坐下，渐渐找准自己的敏感点，就开始往那个方向摩擦，一边肆无忌惮地呻吟出声一边用手照顾着自己前面开始半勃的阴茎。
Jarvis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帮他一起捋动。他已经全身泛红，克制不住地随着Tony的动作挺胯，喘息着眼睛蓝得发亮。Tony找好了节奏就加快动作，Jarvis本能地配合着他，仿佛浪里小舟沉沉浮浮。
兴奋叠加得很快。Tony几乎把自己完全拔出来又完全坐下去，甬道经过润滑剂和前液的润滑变得湿滑，肉体相撞的沉闷声响伴随着Jarvis的喘息和Tony的呻吟变得更为催情。Tony很快就被汗水模糊得看不清眼前，他全身的肌肉都纠了起来，想要更多、更多、更深……他就快要到了，只差一点……
“Sir，我很抱歉。”Jarvis突然说。
Tony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Jarvis一把抓住他，抽了出来，Tony刚刚感到空虚，他就把Tony按在身下，一口封住他的嘴唇，再次进入了他，加快了速度。
Tony眼睛大张，想要尖叫，但所有的呼吸都被Jarvis夺走了。他的舌头凶狠地在Tony嘴里搅动，很快挤走了氧气，下身被抬高，一次又一次快速有力地被插到最深，在敏感的前列腺反复戳刺。Tony只觉得头晕目眩，缺氧导致的窒息和下身过强的快感很快把他推过了界，Jarvis一直操着他直到他的高潮结束才射了出来。
Tony倒在床上，花了好一阵喘气，Jarvis温顺地躺在他身边，也在从余晕里恢复。
“Fuck。”Tony说，有点脸红。他居然被Jarvis操射了出来，花花公子的奇耻大辱。
“你真的是第一次？”他问。
“您不相信？”Jarvis挑了挑眉，“我把这视为对我的褒奖。”他笑起来，但因为疲惫而显得不那么讽刺。
“小混蛋。”Tony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有个非常好的老师。”
Jarvis已经在打哈欠了。他连着几天都在熬夜忙作业，一场激烈的性爱足以榨干他最后的那点力气。“晚安，Sir，明天早上见。”他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Tony推推他。“喂，上面那个得负责清洁。”
但Jarvis已经睡着了。
Tony瞪了他半天，看着他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最终还是没舍得把他吵醒，站起身来自己走进了洗手间。
偶尔有时候，他也觉得他欠了他太多，以至于爱永远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