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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三年三月二十五日
「話說,上周不是跟你說最近很多熟年成婚的夫婦來找房子。」春田把抹布掛回廚房,在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打開話匣子的同時拉開易拉環,把其中一罐放在牧面前。牧正在擦乾頭髮,在毛巾下抬頭眨眨眼睛示意春田繼續講下去。
「然後呢、然後呢,」春田在沙發上彈了兩下,撞上牧的肩膀,後者打了一下舌,斜眼看著多動的始作俑者,「今天難得來了一對小年輕,突然要切換說話的方式和態度,行銷的策略又不同,難度真的很高啊,跟那些已經有很多人生規劃經驗的人不一樣,他們呢…」
「所以重點是?」牧把毛巾掛在頸上,拿起自己的啤酒。
「重點是他們一個33歲,一個25歲耶。」
「嗯。」牧點點頭,有點意外。
「很久沒有年齡差八年的客人了,最近都是相若的伴侶,所以我好奇他們怎樣認識的,說是聯誼來著。」牧更好奇他到底說到重點了沒有,但春田只是伸手拿過剛從陽台收回來的領帶,按牧教他的方法捲好,「現在很多都用交友軟件吧,聯誼好稀奇啊…」
好吧,他不記得。
牧反了一個白眼,他還以為春田的下一句會是「想起我們那時候」,差點想向老天爺討回他方才的感動。但不對的人是他,他不該因為春田在愛情方面有所長進就自我陶醉地認為他話中意有所指,而實際上他老公只是很隨便悠閒地閒話家常。
好,他錯了,請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們不也是年齡差八年,而且嚴格來說也是聯誼活動中認識的吧。」牧打斷了正在喃喃自語的春田,看著他突然好像忘記上發條的娃娃一樣,停下手上的動作,大腦正在急劇轉動,大聲地欸了聲,「而且那時的我們也這麼『巧』地是33跟25。」牧補充另一個令春田震驚的事實。
「欸,是耶…」春田恍然大悟一樣瞠目結舌。
「所以你到底在稀奇什麼。」牧忍不住瞇了一下眼睛損他,並發誓以後不再對85歲的大腦抱有過多的期待(雖然最後總是失敗就是了)。「雖然我們結婚是35和27歲時發生的事。」這樣算來他們的婚姻也到了棉婚。
就在他認真屈指一算距離三周年還有多久,春田.身體動得比較快.創一把他推倒在沙發上,他以為是春田不甘被嘲笑的反撲,打算說幾聲「沒關係」安撫過去,但春田握住了他的手腕,壓在頭頂上,他俯下身子,神情相當嚴肅,「吶、吶,凌太,我問你啊,」
你說有什麼問題不能坐著的時候問。
「如果33歲的我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牧沉思一下這個假設性問題。
「欸,你為什麼要思考!你那時不是已經喜歡我了嗎?」春田壓在他身上扭動,以示不滿。
牧本來想說他很重,叫他趕快讓開,手搭在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但手指搭了上去之後卻轉念想到,「但我覺得還是跟35歲的你結婚比較幸福吧。」
而且也更令人相信這份幸福可以天長地久吧。
能慢慢地渡過無數個周年,仍然能這樣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聊著天,過著看似平淡又相似的日子,卻有依然能歷久彌新的感覺。
「ま〜き〜」春田因此抹走了所有不快,討蹭討抱,並快速地接受了33歲的自己並不是最理想的結婚對象的暗示。他嘟起嘴唇靠近索吻,牧佯裝縮了一下,但還是被他這個樣子惹笑,欣然捧著給他一個紮實的熱吻。
「不過還是有點惋惜呢。」
「嗯?什麼?」心滿意足的春田慵懶地反問。
「33歲的你大概更猛吧。」牧隔著睡衣撫上他的人魚線,下了個下流的戰帖。
果然當下春田神色驟變,脫下自己的上衣,讓牧的手掌貼上他的肌肉,不知為何一副看起來決定要跟四年前的自己較勁的模樣。「所以這是個慾求不滿的抱怨嗎?」
牧笑著,期待37歲的春田創一選手提供反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