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他没等到三贵回应,肩膀落下一股蛮力,身体不受控,让人狠狠往后拉扯。来人一甩手,张半阔摔在地上,下一刻衣领一紧。他被人按在地上,拳头砸在左边脸,疼得脑子嗡嗡响,嘴里很快流出铁锈味。他一声不吭,又把亲弟拉起,扔在单人椅上,方才门前听见动静,他先到隔壁房,拽了撮窗帘的长流苏再折回,此时顺势绑住张半阔的手脚。
衣冠齐整的兰靖灰眼神很冷,用水泼他脸:“谁给你的狗胆。”
谁给的?可以说是三贵吗?张半阔吐了口血水,目光往地上看去。兰靖灰随之转身,站在侧躺着的满身狼狈的三贵跟前。
“起来。”
三贵掀了掀湿润的眼,慢吞吞地撑起上身,心里一片空白。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兰靖灰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让人起来是他,抬脚拨开三贵一边腿也是他。
三贵脸红,胸膛起伏,迟钝地感到羞耻。被张半阔操到一半,这副鬼样居然让兰靖灰看见了,三贵埋着头,想要并拢腿,遭到制止。
那只脚没有收回,还抵在腿根,仅需挪几分,就会踩到挨过肏流着水的肉屄和歪到一边的鸡巴。
察觉二人背地里偷情,第一反应难以抑制愤怒,还有心酸,再就是深深的无奈,兰靖灰进来前原打算好好喂这两人吃顿教训,触及三贵眼红红地拉住裤管这一幕,无力感转瞬占据上风。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
深怕暴怒中的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错,兰靖灰松开脚,转身要走,没几步,后背受冲撞,有两手抱到前面。
上衣完整下身混乱的三贵,抱住他恳求,嗓音发黏:“哥哥去哪里?”
“放手。”
“不放。”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不让我走,不怕挨揍?”无所谓去哪,让他冷静冷静就好。
“那你揍我吧。”
“……”
“哥哥用鸡巴打我。”
“你是不是有病。”兰靖灰牙都快咬碎。
“我是有病,还脏,哥哥帮我洗洗,用精液洗我的屄好不?”三贵将眼泪埋在熟悉的气味中,恐惧和后怕驱使他不顾一切,口不择言,“我脏死了。”爱着这个放不下另一个,同时伤害两人,想象过很多肮脏到极点的事,控制不住,自我折磨,心很脏,想法更脏。
乞求对方原谅能做什么?只知此时必须留住兰靖灰,三贵绕到前边,拉住他的手放在凉飕飕的阴阜:“你还踩了一脚,不帮我洗干净吗?”
没答应或是拒绝,兰靖灰也没抽回手,任由他带着自己路过像条丧家犬的张半阔,进浴室。
喷头射出冷水,打在殷红肉屄上,三贵频频抽气,主动拨开阴唇接受冲洗。
“他没射,里面没有精液的。”
“你还挺遗憾,我来早了。”
“没有……不要曲解我意思。”三贵小声嘟囔,探手去够兰靖灰胯间,“哥哥勃起了。”
“那也不操你。”
“为什么?”三贵接了句,又很介意,“那你要操谁。”
“你能跟别人做,我不可以?我想操谁就操谁。”兰靖灰语气发狠,捏着阴唇的手指揉搓两下,触感软趴趴,和三贵的眼神一样,水润柔软。
三贵眼里霎时浮现哀求,默默仰起头要亲他,眼神像在说: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外边张半阔挣脱不动,朝复返的兰靖灰喊,可惜对方置若罔。什么臭毛病,抡一拳不够,绑他干嘛?!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
夕阳西斜,夜色攀升,张半阔喉咙发紧,胸口涨涨的,又酸又疼。耳边不间断传来的声响,水声,喘息,肉体拍击响动,还有三贵从隐忍抗拒到最后放纵的叫床,兰靖灰履行了那句“你得摆个舒服点的姿势”,把人从下午玩到深夜。期间他看向这个屡次冒犯底线的亲弟,说你这么喜欢偷窥那就看个够呗。
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走向这个发展,到底是他还是兰靖灰疯了。
那边不时的低语,听不清,总归不是什么好话。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加上精神折磨,令他有些神经质。张半阔脑袋后仰,望着天花板直笑。他妈的,兰靖灰真被他刺激疯了。黑暗中,喉结凸显,在床头柜玻璃杯落地声里,张半阔坐直了点,寻思往地上摔,能不能把椅子弄坏。
他妈的。张半阔憋得难受,就差破口大骂。
后来三贵去了趟洗手间,经过他时塞给他一块碎玻璃。两人对望一眼,在张半阔的视线跟随下,三贵重回兰靖灰怀里。
情欲气息野蛮飘荡,浓郁得像搞过什么淫乱派对。
张半阔等了一阵,待大床继续晃动才割断束缚。
他们已经过了好几轮,小屄完全成熟松软,捅很深也不在话下,因此底下猝不及防有只手揪住阴蒂打圈,三贵爽到翻白眼,阴道在高频刺激下,剧烈吞吐收缩,夹得身下的兰靖灰呼吸声粗重。他瞪了一眼来到床边的张半阔,头皮和下腹酥麻,硬是起不来。骑在上面的三贵双手按住腹肌,抬不起腰,只能压住磨,热源贴近背部,张半阔的手覆上来,汗津津的皮肤,细腻滑溜,引起阵阵颤栗。
三贵哆嗦着往后瞥,被一下覆住阴部揉搓,顿时啊啊叫出声,胳膊发软,往下倒,背部弓着,索性撅起屁股,额头抵住兰靖灰的锁骨,而身后不用回头,还有另一张长得相同的脸。他能清晰感觉到,张半阔用两指扒开含住鸡巴的大阴唇,缓慢揩了一把。
张半阔贴着他耳朵说:“好可怜,都操红了。”屄和屁股泛着粉,春情放荡。
流出的水在交接处啧啧作响,张半阔湿了一手掌,挪到吞过一回鸡巴的屁眼,揉两下就塞进去。三贵发出闷哼,后腰凹陷,察觉身后男人的意图,又惊又怕,欲躲开,进退两难,今天就不该到这里来,一切都脱轨似的,乱了套了。
连象征性的拒绝都做不到,三贵惊喘着流泪,紧致后穴塞进阴茎。兰靖灰显然也意外,撑住床垫坐起,不料抱了个满怀。三贵满脸惊惶,像是被这阵可怕的情欲吓坏了,腿根抽搐着夹紧。一时奋起的怒火也瞬间浇灭,兰靖灰难以置信,这他妈张半阔,他还插里面就敢造次。
空气一度凝滞,两张一样的脸终于在这一刻,挤进同一具身体里。
违背伦常的性爱,同时在三人心上烧起烈火。
兄弟俩神色各异,四目相对的这几秒,心里涌起奇异扭曲的酸胀感。几乎酸到面目狰狞,兰靖灰一怔,下意识顶起胯来,甩着鸡巴继续肏屄,几个深顶,戳进宫颈口,怀里的人如砧板上濒死挣扎的鱼类,阴道早就被撑出他的鸡巴的形状,但每一次都会乖乖含住,层层叠叠的湿滑嫩肉和茎身摩擦,兰靖灰呼吸急促,一手扣住屁股肉,狠狠夯入。
月朗星稀,照不透浓重的欲念。
液体和液体相融,肉体和肉体碰撞,嘴唇贴合搅动,三人中除三贵外,累了就躺下休息,只有三贵浑身上下都遭到利用。由不得他不信,他真的在被他俩轮流肏屄,不常挨肏的屁眼已经肿了,嘴和手也没放过,一手能罩住的奶子自然也用来乳交,精液飞溅,落在眼睫和嘴角,甚至耳朵里也进了些,可他无暇顾及。因为有人在吃小屄,三贵娇嗲哭喊,手指无力地揪头发。
张半阔发现他脖颈和锁骨之间多了个小疤痕,理智不容许他发问。几人睡到大中午,他一醒来就趴在三贵身上,一腿用力分开他,半硬的鸡巴熟门熟路钻入逼里。临睡前用完最后一点意志,去浴室做过清洗,这时候再操逼也就少了顾虑。张半阔牢牢压住他,动作很轻,这样动滋味怪新鲜的。
没想到一旁兰靖灰先睁眼,恢复清醒后迟来的尴尬,沉默归沉默,张半阔倒是没停,反倒挑衅似的,探手掰阴唇,捏住揉搓,很快将人闹醒。
兰靖灰语气不太好:“他逼肿了,还操。”
三贵虚弱地求饶,别弄了,昨晚水流干了,如今下面火辣辣地疼,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一时昏头的张半阔强忍冲动,缓缓往外拔,却带出些微湿亮的水液。最后还是没做完,张半阔转而用三贵的腿解决一发。
荒唐一夜过去,三人收拾收拾,好像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穿回衣服,依旧人模狗样。
三贵蔫蔫地半阖眼,发泄一通,好像把精神气耗光了。而兰靖灰同样一路不吭声,到家也不言不语,关上门做自己的事。
对每个人冲击力都太大,的确需要时间缓冲。
三贵气不过,在微信秋后算账:我是让你解绑跑掉,没让你加入!
张半阔干脆破罐破摔:做都做了。
张半阔:你要真过不了心里那关,可以当没这事。
下一句他问:你那里怎么多了个疙瘩?
三贵避而不答,还有别的疑问没出口。张半阔还会走吗?
此后再没张半阔音讯,原本碍于那晚,三贵没想当回事,可随着时间推移,不由得心慌,幸好一个慈善酒会上,看见张半阔出席,终于放下心。两人隔着距离遥遥对望几眼,三贵低头,与兰靖灰并肩站着。
修身酒红色西装,笑容恬淡,还做了发型,这样的三贵比较陌生,还勾人心痒。张半阔犹豫不过稍许,追上去,在一个拐道抱住他,附在耳边轻声说我想你。三贵一偏头,嘴唇就被吻封住。两人跌跌撞撞进了某个房间,喘息和唇舌交缠的声音,同样催人情动。三贵还在负隅顽抗,细声地拒绝,不要,不能在这里做,随时有人进来。张半阔的拥抱和亲吻却轻易勾起,那晚上焚毁理智的记忆。
“他有没有为难你?”事后不过半个月,此前张半阔揣怀里闷了很久。
三贵摇摇头,说是有不对,没有也不对。兰靖灰态度明显冷了许多,但床是没少上。他好像得了什么瘾,离开三贵半刻就难受。不巧,昨天三贵终于鼓起勇气,想和他谈谈。
他跟兰靖灰说:“实在迈不过去,不如分开一段时间。”这些天过得如履薄冰,害怕兰靖灰看到自己会难过伤心。
兰靖灰反问:“迈不过什么?”
不是心知肚明吗?三贵沮丧地否定前言。
“没什么,算了。”
“小贵,为什么你觉得我们分开对我来说是好事?”
“你不难过吗?”
“难过。”
“……”那不就是了。
“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前阵子你状态很差,我很担心,那天之后,你好了很多,是不是?”得了回应,兰靖灰别过脸,“那就行。”
除了难过,还很困惑。一直都知道自己占有欲很强,更遑论面对爱人。可是那天晚上,他好像变成一头丢弃人性的野兽。
一个模糊的念头浮上水面。
那是亘古难解的命题。
爱到底是什么。
他爱三贵,那为什么后面能够容忍张半阔。
就像现在,目睹二人激烈接吻,依旧心脏泛酸地疼,兰靖灰推门而入,还是怒火中烧,但这次没动手揍人。他打断了他们,带走三贵。回程,兰靖灰让司机升起挡板,再问他。
“不跟张半阔搞你活不了吗?”
“哥哥,我终于发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三贵嘴角还留有激吻后的擦红,“我很贪心,你们两个我都想要。如果只能选一个,那就算了,我都不要。”
他最脏最不堪的那一面,都被这两人看了去,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三贵终究选择与自己和解,与其折磨自己,不如放低底线,享受纵情,他像在那场性爱中死过一次,重活一次,什么爱啊恨啊如云烟。儿时和身体的缺憾收获填补和圆满,如今他有家人,和爱人走在阳光下还是午夜里,都可以牵着彼此的手。可能就因为小时候缺爱,长大才让他和兰靖灰、张半阔相遇,这两个人注定在他的人生留下痕迹。
闻言兰靖灰久久不能平复,入定一般瞪着眼。
三贵又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好吗?”伸手轻轻覆在兰靖灰手背上,顺势贴过去依偎,他软着嗓子道,“要不要现在操我?”
兰靖灰目光挪向他。
“我湿了呀。他亲得好凶。”
兰靖灰在吻凑上来之前说:“你就不怕我离开。”
三贵语气委屈:“你会吗?”
没有答复。
日子缓慢又匆匆,三贵偶尔跟张半阔单独见面,谁都没口头明确,相处起来很像情侣;而面对兰靖灰,三贵越发无所顾忌,随时随地发春,穿情趣内衣和丁字裤,拨开陷入肉缝的单薄布料,主动骑上去扭腰。
两人都没过问,是眼不见为净,还是默许了这段古怪的关系,谁知道。
久了,张半阔还会调侃,昨晚也搞太狠了,阴唇还微肿,让他怎么下得去手。三贵便抱住他的后脑勺接吻,任其双手在后背、侧腰下流地揉搓。他笑张半阔装模作样,最好是真下不去手。张半阔担心太干的话会疼。
三贵咬他耳垂:“干了你给我弄湿点就好了啊。”察觉手往下摸,及时补充,“用嘴比较舒服。”
“骚货。就想让我给你舔屄是不。”
“哪有,别说你不想吃。”
张半阔躺下来,捧住白嫩肉屁股,恶劣地笑:“小逼洗干净没,别让我吃一嘴其他男人的精。”
“爱吃不吃。”
“还来劲了。”张半阔拍了下臀肉,两手掌住朝脸上压,眼前特写的粉白馒头逼,上方阴茎安静垂坠,目光下移,阴唇紧闭,屄口已微微泛潮,“不用我动嘴,自己乖乖冒水了。”
三贵还是坐了下去,用肉屄骑脸,喷的水弄湿了张半阔的额发和睫毛。
有一就有二。某次兰靖灰出差,二人刚完事,兰靖灰到家,行李没放好,裤子拉下,掏家伙顺着液体往里捅。两手分别撑在三贵耳侧,挺动后腰把小屄插得滋滋喷水,怒火最终转为欲火。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等回过神,兰靖灰从与自己较劲变成和张半阔对比,床上三个人一起的次数不多,但每一回都像最后一次,他跟张半阔暗自较量,后果就是把三贵玩到失禁。
冬去春来,得比最终在一个回暖的午后长眠。长大一岁的王靖泉经过那次意外,性格沉稳些许,对死亡的认知已有初步印象。一想到再也不能抱住暖融融的大狗,他就沮丧。三贵告诉儿子,离开这个世界时,它没有一点痛苦,这样就够了。
没想到他过了一会儿竟然追问:“那我和弟弟出生,让妈妈痛苦了吗?”
三贵从没料想自己会这么脆弱,儿子简单的发问,直直戳中心肺,胸口瞬时滋滋冒酸,老半天才恢复。
王靖泉是真好奇,倒不情愿从家人嘴里获得答复。
可能这个答案藏在悠悠岁月,需要日夜见证推定,他和弟弟给生育他们的人带来了什么。
时间悄然流走,双胞胎长势惊人。三贵望着兄弟俩轻声交谈的画面,心情复杂,这俩孩子快要超过他了。上个月做好的裤子,今天再看,脚踝露出,离谱。
三贵驱车送王靖泉去钢琴考级地点,扫到路边糯米团小孩,忽道:“你跟弟弟那么小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
一晃眼,已经读中学了。
男孩打了个哈欠,没注意听。
“熬夜打游戏了?”
“没,跟同学聊天。”
嗓子有些哑,倒也不难听。俩兄弟连变声期都前后脚来临。
“女同学?”三贵耐不住八卦的心。
王靖泉这才有反应,斜睨道:“她有点困难,我给她理理。”
“不要祸害人家女孩。”
“拜托,我还没到谈恋爱的年龄。”
三贵哈哈笑:“15岁,差不多了。”
“这不生日没到。”
“我像你那么大……”三贵一时嘴快,后悔不迭。
“啊?”
“没事。”三贵适时转移话题,“你现在学的东西有点多,会不会太累了。”
除了钢琴、游泳和泰拳,去年这小子回家就让报击剑课,有次三贵看他满头大汗脱掉面罩,还是舍不得,才多大啊,那么辛苦。得亏他脑瓜子灵活,学什么都很快上手,还有模有样的,而且周末行程密集,竟然还能保持活力四射的状态。三贵默默感叹,这就是年轻吧。
“还好。对了,我那天看别人画画挺好玩……”
没说完,三贵忙道:“打住,你已经没有空余时间了。”
“我可以自己去上。”
接收到眼神示意,王靖泉改口:“也没那么想学。”
“你阔叔叔不是前阵子才送一平板,自己上网找教程参照呗。”
“有道理。”
不是吧,他就随口一说,当真啊?
“逗你的,妈咪真好骗。”
“臭小子。”
“嘻嘻。”
从琴行出来,驾驶位换了人,兰靖灰来接他们,王靖泉自然坐后面,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前几年盘下的地,几家人投建的综合会所,后山弄了高尔夫球场和马场。这几年他们和罗家因兰靖灰解除婚约,闹得有些僵,所以逢年过节兰泽乾都没什么好脸色给长子。这两年随着罗二小姐成婚,生意往来频繁,两家人关系逐渐缓和,不过长辈的事跟他们小辈可没多大关系。王靖泉小时候嘴甜,罗茵琼挺喜欢这孩子,有事没事给他带点礼物,这回是半年前预订的小马驹。
谁想到他忽然又开始长个了,那长腿一跨,骑上小矮马,脚能点地。王靖泉轻松收腿下地,拍拍小马,牵着它溜了一圈。
罗茵琼挠挠脸,笑道:“上回你还是个小豆丁。”
“谁说,我那时候就挺高。”
“那你也窜太快了。”她左右看看,没见斋斋,“你弟呢?”
三贵撑着伞过来,闻言便说:“11月有个竞赛,躲家里备赛呢,让他出来走两步都不情愿。”
“又要拿奖啦。小孩子爱学习不是坏事。”
王靖泉将绳子还给工作人员,接过伞,给两个大人遮阳。大热天换了骑马装,结果也没玩上,他先去更衣室换衣服。到了高尔夫区,他们坐在躺椅上,边喝果汁边闲聊,看几个男人挥杆,王靖泉和弟弟说这里挺好玩的,不过还是冬天过来舒服。不多久玩腻了,几个叔叔又要回去骑马,王靖泉听罢一脸痛苦面具,盘算如何开溜。
众人各自领了马匹骑行,唯有王靖泉等在一旁,张半阔姗姗来迟,跟他聊了几句也加入了赛马行列。
草坪广阔,从这个位置看不到头,王靖泉目光追随,在那三个熟悉的身影之间来回切换,拍了视频给弟弟发过去。
斋斋冷不丁来了句:这里遛狗不错。
算了,他弟这脑回路,时常让人哭笑不得,王靖泉打趣:那是狗遛你吧。
踏月归家,王靖泉闲不住,边走边蹦,探手去够垂落的枝条,远远看见门口等待的身影。男孩落地跑几步,起跳,啪一下打在树叶上,听后面让他别破坏公物的警告,便作罢,回身倒着走,催促他们快点。等会儿说好一家五口开黑,王靖泉手痒得要命,大步流星奔向温暖的光源,一个飞扑揽着胞弟大笑。
斋斋感到莫名其妙:“干嘛啊,这么兴奋。”
“哈哈!没事!”
这还叫没事。
后边三个大人也觉得古怪,三贵换了鞋,问:“你茵琼姐又给买游戏机啦?”
“没啊。”
“那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开心笑不行吗?”
“这孩子别是傻了吧。”张半阔好笑道。
笑声具有感染力。
晚九点,客厅里一阵游戏音效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偶尔拌个嘴,好不热闹。玩两局就没意思了,王靖泉到落地窗边的钢琴坐下,一首曲子没弹完,被窗外窜至高空的烟花打断。
“今天什么日子?”
“好像是七夕。”
“啊?”三贵完全没注意,“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兰靖灰何其无辜:“我以为你不在乎。”
张半阔难得应和。
“这是东方情人节,我们过得一点也不浪漫。”
钢琴凳上男孩收回目光,笑意惹眼:“我觉得挺浪漫的。”
回程时王靖泉打了个瞌睡,梦里一家人也度过了无比平凡的一天。他和最亲近的这几人一步步往上跋涉,路两旁绿意浓郁,到达山顶铺了野餐布,三位家长坐地上遥望,他跟弟弟一起放风筝,试图让其高飞。怕摔怕线断,又怕没风飞不起来,王靖泉略有顾虑地扭头,弟弟朝他喊,没事,跑吧。二人协力,风筝成功飘在半空。
所有人脸上挂着笑,他好开心。
这平凡的某天,或许是无法复刻的一天,也是称心美满的一天,由每个光辉闪耀的时刻组成。
-全文完-
2021/9/28
后记:《横刀》的连载并不顺利,就像这个故事本身,波澜不断,很感谢一直追更到结尾的各位,纵然有的人已经将它抛到脑后,我也衷心感谢你们,给了我很多动力。走最后这一程,虽有缺憾,可我还是很满足,祝你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