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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记忆更先清醒过来的是意识,对于今天不需要工作的意识。N恍恍惚惚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早晨,心情放松,睡眠充足,下半身也很精神地硬挺着。
他伸出手想抚慰自己,摸到的却是另一具有温度的肉体。N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下身正插在一个潮湿狭小的甬道中,逐渐变得更加坚硬。
睁开眼,怀里躺着的竟然是自己暗恋了十年的K。K的眉头紧锁,睫毛微微颤抖,好像因为身体里逐渐不可忽视的异样感觉快要醒来。
N被牢牢“锁”在原地,关于昨晚的回忆开始涨潮。
昨天是公司尾牙,百十来号人齐聚一堂,因为是演艺公司,还找了摄影师全程转播。K和N所在的团体游离在公司主营业务之外,坐在会场的最后方,除了每桌说新年致辞的时候会被cue到,其他的时候基本不会入镜。
所以要是有人看了这期视频,可能会感到疑惑:为什么每桌都是两盘寿司,其他人还没动筷子,他们这桌已经吃光了?
演艺公司的尾牙,循例是各个团在台上唱跳一番,再加上老板致辞。他们团不需要唱跳,就负责在观众席喝酒聊天。公司报销的晚餐食物和酒水都管够,在公开收录的年会到了尾声,一群人准备去私下续摊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到半醉了。
N是团里的气氛调节者,K一般负责捧场。但是今天K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手机上和什么人聊着天,听到很好笑的段子也只是干干地假笑两声。
敏锐的N当然察觉到对方的兴致缺缺,卯足了劲想把话题转到他身上,让他唱唱歌,然后自己大声吐槽“唱得真烂!”之类的。他绕到K的身后,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是line的聊天界面,他和之前合作的J聊得火热,对方还传来了在家里穿着起居服的自拍。
于是N又绕开了,这是第六次吗?原来K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孩吗?
他心里翻腾着之前看两个人演的电视剧的桥段,暧昧的友谊,恋人未满的气氛,这一切在他胸腔里燃烧,比刚刚喝下去的酒还要灼心。他的情绪迅速低落下来,坐在一边,妄图借酒浇愁。
聚会结束已经凌晨两点,N醉得头晕目眩,但是他故意装得更严重一点。后辈佐藤看他这个样子,张了张嘴说:“要不我送…”
被他一个清醒凌厉的眼神瞪了一下,改口说:“要不我就不送了,明天还要回老家聚餐哈哈!”
照顾他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K的身上,一瞬间感觉像回到了好几年前,他们总是一起喝酒的时候,K也是这样扛着他和其他伙伴告别,最后送他回家的。现在的K好久没练肌肉,靠起来有点硌人,他留意着没把重心压在对方身上。
很久都没能靠的这么近了,K最近为了角色染的金发,看起来就很香,靠近闻果然不出所料。
K现在用的是什么洗发水?自己送给他的礼物他会摆在哪里?他去年出的写真集呢?K的家里还像几年前一样整洁吗?会不会有别人的痕迹?
N突然好想去看看。
于是他拽了拽正在和司机说他家地址的K,嘟囔着说自己家里今天停水。
K露出了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摇了摇头,报上自己家的地址。
靠在出租车椅背上的N突然想,K肯定很不情愿吧,今晚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可耻地撒了谎,只是无论如何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K又在看手机。到两点多还在聊天是什么热恋行为?N的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情感违规领先理智偷跑几秒:“你和J的关系很不错吧?这会是第六次吗?”
对方很明显没搞懂第六次指的是什么,只是回答道:“是的,他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人。”
按照礼节,这种时候应该继续问问对方到底有意思在哪里,有没有什么轶事。但是N一句话都不想听了,他发挥醉酒的人的特权,把头偏向一边闭目养神。
在接下来的路上K没有再看手机,但是他的屏幕亮了好几次,非常刺眼。
终于来到了对方的家门口,N却有点不想进去,他的预感告诉他,门里有一个秘密,他要是走进去就会撞破。要是打开门以后看到了J怎么办?
他停下了脚步,趁着对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说:“啊,抱歉,我记错了,其实今天并没有停水。我还是回家吧。”
K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住:“不管有没有停水,你都到这了,今晚就在我家住吧。”
两个人进了门,K的家和上一次造访时几乎一样,没什么大的变化。N感觉有点恶心,跑到厕所去呕吐,K跟在他身后端着温水帮他顺背。
吐完了之后N接过K递过来的新牙刷,一边刷牙一边左右环视着。洗发水意外地是个很普通的牌子,洗漱台上的牙刷只有一只。他不自觉地说:“看来第六次还没有开始啊。”
他忘了K站在旁边,听到他两次提到“第六次”,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轻声笑着说:“你说的是上次那个综艺吗?怎么在计较这种事啊?”
意识到自己把内心活动说出口的N低头盯着地板:“因为五次太多了啊。”过了一会儿又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补充,“而我一次都不知道。”
K的眼神慌乱了一下,想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去:“你真的喝多了,我去给你冲蜂蜜水。”
下一秒被人从背后严严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刚刚刷完牙的N把头放在K的肩膀上,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哭腔:“太不公平了,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却悄悄跑去谈了5次恋爱,一次都没有告诉我。我们两个月没见面了,今天好不容易公司聚餐,你却一直在玩手机,和J聊天。我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眼睁睁错过你,如果那么多人都曾和你相爱又分开,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K没有说话,他挣开N的怀抱,把他牵到了卧室。他开始脱自己的领带,一边解一边说:“第一次是小学,她开玩笑说我耳朵大,两个人吵了起来。”
然后是外套,“第二次是初中,我没做好准备经历第一次,推开了对方,然后不欢而散。”
接下来是马甲,“第三次是高中舞蹈社的朋友,我暗恋他,告白了,对方没接受。”
K缓缓解开衬衫纽扣,“然后是第四次,当时公司的员工Y小姐,你也认识,我们谈过,但是我没法和她结婚,所以分开了。”
K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讲出第五次的经历,还是因为接下来要脱掉外裤,“第五次其实不算被甩,是我害怕你不能接受我,单方面拉开了距离。”
他近乎全裸地站在N的面前,拉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内裤的边缘:“我知道你喜欢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你真的做好准备接受我吗?我的秘密可能会把这份喜欢变成厌恶。那样下次上节目,我就会写一个六。要不要揭晓谜底,你来做决定。”
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的场景已经让N的大脑过载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喜欢无论如何也不会转变成厌恶,厌恶K,是他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于是他脱掉了对方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
K顺势向后躺在床上,对着N张开双腿,展露了全部的自己。
呈现在N眼前的是一副绝美的景象,因为感到羞耻,绯色染红了K的全身,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他的身体修长,比例完美,因为没有保持健身所以肌肉并不明显。他的肩膀很宽,但是腰很细,握起来很舒服的那种宽度。他的阴茎是粉色的,形状很漂亮。
除此之外,在这副美景上添上一丝奇异的是他双腿间的缝隙,像最珍奇的花朵一般绽放在N的眼前。
K掩面等了一会儿,对方的沉默和静止让他感到非常不安。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了回应对方长久以来强烈而执着的爱,他能给的只有一个不太美好的真相。
温柔的亲吻落在了K甚少被人触碰的领域,他一下子溢出了一声带着惊讶的呻吟。N的吻像春雨洒落在花瓣上一样,仔细而亲密地触碰着他的所有。
K本能地伸手想推开对方,却被突然探入的N的舌尖狠狠刺激了一下,转而抓住床单。他的身下立刻涌出黏腻的液体,却被N尽数吞入口中。
N起身向上来亲吻K,用手指揉捻着K的花蕊,很快被露水打湿了手。K终于睁开眼睛,他对上了N眼神中可以灼伤人的爱意,被拖入一个又一个充满渴望的亲吻。
他的双腿逐渐收紧,在N的揉捻中达到高潮。N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摘一朵花。
二人额头相抵,交换着粗重的呼吸。N在K的耳边说:“你好美,我爱你。”他把表露心声的话语和赞美之词重复了很多遍,让K不得不追着用亲吻堵住他的嘴。
像二人纠缠着停滞了许多年的关系一样,N的前戏也非常拖沓。仿佛要在K的浑身上下盖满印章,让K从一开始的感动变得有点难耐。
他用腿勾住N的腰,贴紧两人的胯下开始磨蹭,却被对方按住腰拉开距离。N坐起身说:“你有没有…玩具之类的,我怕弄疼你。还有安全套什么的。”
K的家里没有安全套,床头的抽屉里也只有几个非插入式的震动按摩棒,比起那些,他更想直接让对面的人进入自己。
他也坐起来把对方压在身下,对他说:“我没那么脆弱,我想要你进来。”
然后扶着对方的硬挺往下坐,却出乎自己的意料,被疼的脸色发白。从没有被外物入侵过的地方被N的阴茎塞得满满的,因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甚至可以感觉到上面的每一个突起,以及微微的跳动。
K爬倒在N的怀里,对方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只敢伸手轻轻拍拍K的背后。
两个人抱在一起等待适应,大半夜的,喝了酒,又互相表明了心意,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回忆完成,K也在他怀里睁开了眼,好像是收了收自己的下身,立刻感觉到对方埋在自己身体里,正在变得越来越坚硬的身体部位。
两个人想分开,却因为在里面埋了一个晚上,甬道变得干涩,一拉动就会痛。现在这个场景尴尬得让K笑出了声,但是这种被填满,被完整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地满足。
N不满地用鼻子蹭了蹭K的脸,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该不会是觉得他没用,做到一半都能睡着吧?
于是他扶着K的腰,小心地固定着两个人之间的连接部位,让K正面朝上躺在床上,开始了耕耘。
K没有乳房,但他的胸口特别敏感,被揉捏或是啃咬都能让他爽得叫出声。明明是非常适合做爱的身体,N不禁为他们之前浪费的那么多年感到惋惜。
顺着受到刺激而分泌的液体,N开始小幅度地挺动着,紧紧贴合了一晚上的部位没那么容易被操开,但是这种温吞的动作带来一种幸福感,满溢在两个人的心头。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的身体,简直太完美了。事实上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不论性别。我爱你,K。”N趴在K的耳边真挚地表白,他希望对方能够像他一样看到自己的美好,他的身体不是缺陷或诅咒,是一种祝福。
动作的幅度开始逐渐加大,穴口内部变得非常湿润,已经可以进出了。在N拔出来的那一瞬间发出了酒塞脱瓶的声音,令人羞耻。
他没离开多久,就又整根埋入K的体内,进到了很深的地方。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快感的开关,K的全身抖了一下,内壁绞紧N,发出了令自己都惊诧的叫声。K又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像是受不了自己的声音。
但是很快他的手被N拨开:“叫出来,我想听。你昨天已经爽过了,我还一次都没射呢!给我点奖励吧!”
要是说出来N肯定会生气,但是K突然想到了J。他在拍戏的时候认识J,两个人非常投机,因为电视剧的题材是有关于性别认知障碍的,他们不知不觉聊了很多。J是那种可以聊心事的朋友,虽然K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对方,不过他有分享自己因为后辈的追求而感觉苦恼的心情。
是对方跟他说,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因为害怕无法让对方满意而直接让对方失去希望,这实在是太南辕北辙了。当时他想和J说,你什么都不懂。现在他却无比地感激,自己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
做一个坦诚的人吧,既然已经不需要背负沉重的秘密了。
于是K把手放在小腹上,他说:“我是在做梦吗?进得…好深,好满。太舒服了。我喜欢这种感觉。”
对方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你不是在做梦哦,梦里可没有这么美妙的感觉!”
性爱是一件快乐而非羞耻的事,K的秘密不是隐疾,是被埋没的天赋。
医生说他是没有发育出子宫这个器官的,但是当N的灼热精液注入他的体内,他一瞬间真的有点担心自己会怀孕。
他们表白心意还不算太晚,N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所以他的不应期特别短,拉着K来了一次又一次。等到彻底满足了,两个人差点又睡死过去,幸好理智终于旅行归来,他们叫了晚餐的外卖,洗了床单,窝在一起看电影,从对方嘴里交换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