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司马昭睡得不踏实，第二天醒来，钟会已经起床了。
他昏昏沉沉地起来，穿衣服洗漱，吃饭，然后去上班。
路上俩人也几乎没说话，其实钟会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在想昨天是不是自己太耍小脾气了。
毕竟司马昭并没有很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反感吧，他就这样直接生气了，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以后司马昭就不爱抱着他睡觉了怎么办？钟会十分后悔。
司马昭也不知道说什么，所幸到了办公室，一堆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俩人埋头工作，工作时候还能正常沟通。
但是下了班，就又尴尬来了。
司马昭甚至都在想，假如钟会生气了，他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愉快地和他滚床单了。
那可不是啥好事。
司马昭回到家，按照惯例他都会先坐到沙发上打会儿游戏，今天，他遇到了新的难题。
钟会坐下后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司马昭就站在旁边，叉着腰，气呼呼的样子。
他刚刚在手机微信里回复别人消息，没注意到。
“你怎么了？”钟会也急忙站起来，俩人像看什么定时炸弹一样，和沙发离着一段距离。
“脏了。”司马昭摇摇头，“走，去逛商场吧。”
“啊？现在吗？去哪里的商场？买沙发？”钟会心想这不早了吧，不知道家居市场关门了没有。
“去宜家吧近些。”司马昭说，他已经走到门口，拿上了车钥匙，见钟会还没换鞋，很诧异，“你怎么还不动？”
钟会好像在梦游，但是这不能怪他，因为司马昭买自己的沙发为啥要喊他？
“你要我陪你去吗？我……”
“是啊，快点。”司马昭不耐烦地说。
于是在宜家，钟会发现Jason的情报确实没问题，司马昭挺喜欢逛家居市场的。
俩人一边走一边逛，宜家又大，司马昭看到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钟会就陪着。
“你怎么也不帮我参谋参谋？”司马昭见他很冷漠的样子，非常不满。
“可是，昭总……你的家唉……”钟会有些难为情地说出这个真相。他甚至不敢直视司马昭的脸，只盯着旁边的一把椅子。他觉得这个气氛很压抑，司马昭把他拖进了一个他没有权限的工作领域，让他来贸然参与管理，他很难做的。
“你不住吗？”司马昭奇怪地问。
“可是……嗯？”钟会觉得这个逻辑很有问题，他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张口却是这样一句话，“我住……只是暂时的吧？”
司马昭顿时脸就黑了，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钟会没听清，然后就看到他也气地转过身子了。
钟会忽然体会到了自己昨天晚上那样对他时，他的心情。
很无措，很无奈，很无助。
既然是自己先那样做了，钟会知道要挽回：“我是可以帮你参谋的，如果你需要的话，其实我平时都有看一些家装的公众号，还是学到不少东西的。”
“唉？真的吗？”司马昭立刻转回来，很惊喜，“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嗯，因为……没什么。”钟会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喜欢看，是因为他也有想象过自己家里是什么模样。
常年寄居在亲戚家里，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钟会一直计划工作后买个自己的小房子，好好地收拾收拾。
家里布置得井井有条，会让他工作学习也很有动力，看到自己打造的家，心情也变得很温馨。
如今他是有了一点存款，再攒两年应该就可以买房子了，但是目前的境况，还是暂住在司马昭这里。
所以他在等，等以后可以出来了，就有自己的小窝了。
钟会理想的家里，就是自己可以随便在地毯上看书睡觉，坐在茶几旁吃东西，然后阳台每天下午可以去晒太阳，卧室里有喜欢的书柜和柔软的床铺。
光书柜他就看了好多，好多喜欢的，都默默存了图收藏了起来，以后购买的时候做参考。
不知道司马昭在恼什么。钟会觉得他应该有这样的认知，现在他帮忙参谋了，之后他不住这里了，司马昭看着不顺眼，怎么办？
但是这个人啊，有时候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钟会叹口气，还是老老实实地帮他出主意吧。
于是俩人继续逛，而且越逛反而越有趣，钟会惊讶的发现，除了歌曲的品味相同，家居的喜好俩人也很有共鸣。
看中的桌子也一样，床也一样，沙发也都ok。
司马昭开心地说，那就这些都买了吧。
因为钟会工作习惯使然，这次挑选也是用自己账号登陆的在往购物车里放，结果到了支付的时候，他发现，这自己没法付款啊。
“啊……”他很自责，“我怎么搞到自己账号上了。”
再让司马昭的账号登陆，一样样放进去，就更麻烦了。
于是司马昭又无耻地拿走了他的手机，招呼都不打的。
钟会以为是可以选择让好友支付的，这样他也可以选的，不过好像选项里有没有他也不清楚，他毕竟也是第一次来逛。
“给你的手机绑定了我的卡，以后随便刷吧！”司马昭很爽快地把手机还给他。
“什么？”钟会眼睛瞪得眼眶都疼，嘴巴张得老大。
司马昭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别嚷嚷啊，怎么了？我觉得你挑东西很有眼光，家里的一些其他的物件，也都帮我挑了吧。我是说以后。”
敢情又是要加班工作啊……钟会撇撇嘴，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老板给你拨款，当然是希望你能给他干活。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给忘记了。
“你喜欢的东西，也可以随便买的啊，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司马昭补充道，“其实之前就想给你开个账户的，不过干脆就直接绑我这个卡比较方便。”
“嗯，你那边是可以收到账单的吧？我不会乱花的。”钟会接受了这个提议。
“不不，账单我就随便扫扫，不怎么看的。你喜欢什么买就是了。”这下轮到司马昭吃惊了，“喂，不是说如果有人给你一张卡，说随便刷，一般人都会开心地要死的吗？”
钟会想了想，也对，司马昭要包养他，难不成靠他的工资来解决吃穿用度。虽然接受起来有些膈应，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点头“嗯”了一下。
大概是表情太过于平静不太正常，司马昭又婆婆妈妈地补充道：“士季，我是说真的。你就当我希望你给我买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吧。”
“那我这算……”回家的路上，钟会拿着手机不停地看这个绑定卡，继续对自己的“专属客服”询问，“我还是算加班啊！帮老板买家用，买吃的，还要给挑好的，喜欢的。”
“喂！不要得寸进尺。”司马昭板起脸。
“我不喜欢，我做这样的事情有加班费吗？”钟会故意这么说，当然心底是很开心的，能够帮司马昭管理他的衣食住行，也算是更亲近了吧。但是嘴上还是要公事公办的口吻。
“加班费啊，床上给你算不算？”司马昭问道。
“？！”
果然，司马昭是一个非常尽责的老板，说给付加班费，那就“到位”得很及时，从不拖欠工资。
一回到家，虽然沙发是令人不满意的，但是床……床其实司马昭也看它不爽了！可是现在除了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呢？司马昭心想：我忍了，再说了，抱着这么好吃的会会，还挑三拣四什么呢？
“这是加班费。”司马昭亲了口他的脸。
“这是加班费。”司马昭又亲了他的肩膀。
“这也是加班费。”说完封住了钟会即将要开始吐槽的嘴巴。
钟会心里开心极了，他是个不太能掩饰自己的人，心里的情绪时常会不由自主流露，尤其是这样的时刻，他就温柔地搂着司马昭和他亲昵地吻着。
一开始司马昭是经常搞一些sm的，以至于钟会觉得这就是他的喜好。
但是最近却少了很多，他变得很温存，会做更多的前戏让钟会兴奋起来，钟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俩人确实比以前更加地快乐。
“加班费够了没？还有一笔大的加班费，需要你下面来收取哦。”司马昭说起浪话来，也是没谁了。
钟会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羞得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这加班费，我的天，让人接收的好难为情。
司马昭朝内里一顶，听到钟会发出满足的声音，他也很开心。
这时候再提加班费就失去情趣了，他只是双臂揽住钟会的双腿，让他很舒服地有个依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很温柔，大概时间久了？
但是时间久了，以前和别人的时候，也没这样。
司马昭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大概就是钟会那天在上床前被他逗笑了，看到钟会笑得那样灿烂，他忽然觉得心底很软，就好像铺满了羽毛，跳进去就会沉下去那种，钟会就好像跳了进去，软和地把他整个人包住了，让司马昭感觉心里好像装了个人，很满足的感觉。
但是如果强势地在床事上，钟会好像很少笑，虽然也会有情难自已的声音，但是却失去了那种软软的感觉。
所以司马昭试着少对他搞些什么折腾他的动作，就是想让钟会的姿势更舒服点。
能怎么办呢，自己就这么一个听话、懂事、能干的好秘书，万一哪天跳槽跑了可怎么办。
一想到钟会会离开，司马昭就心口骤然一紧，好像一下子高压泵把心脏都挤成一团肉酱。
他稳住呼吸，又俯下身亲了钟会的嘴角两下，然后继续用力朝前冲刺。
是不是他努力地更快，钟会就不会跑掉？
钟会只觉得从来没感觉到，司马昭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那样的情绪，好像有点悲伤，有点愤懑，还有哀痛。
他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昭给他这样的感觉，因为俩人现在好好地四肢交叠在一起，司马昭一直很享受的。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么？钟会有些着急，司马昭的动作都不太对劲了，他好像和谁拼命似的，搞得钟会不那么舒服了。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钟会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很担忧，他只是下意识地用双臂搂住司马昭的脖子——他从未这么主动地，然后抬起下巴，在司马昭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吻。
这是钟会第一次主动吻他心爱的人。
司马昭的下巴上有点点扎人的胡茬，是今天一天野蛮生长的，钟会吻完就轻轻抚摸他下巴上的胡茬，他感到心疼。
司马昭是个情欲旺盛，荷尔蒙也很旺盛的人，钟会知道他偶尔心急焦躁的时候，胡子就长得飞快。司马昭告诉他，这是体内的野兽也觉醒，开启了战斗姿态，钟会被他的比喻也逗笑过。
所以他其实会非常留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司马昭下巴上的胡茬长了多少，甚至是1微米都不到的长度，他觉得他也可以感觉得到。
是这样细微的感觉，他未曾和司马昭明言道，但是那样的夜晚，他会努力安抚司马昭的情绪。他不多说什么，就是会抱抱他，帮他理一下头发。
可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直没什么问题的情事，仿佛有点走火入魔。
钟会张开嘴想说什么，眼睛里起了一层雾，那一霎那他心血上涌，几乎就要开口告白，只吐出两个字：“我爱……”
后面的“你”，他生生咽下去了。
这声音在夜间很突兀，钟会喉咙有点哽咽，司马昭似乎也停下了动作，只是缓慢地在继续。
他闭上眼睛，钟会只看得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睫毛。
他想去抚摸它们，好像柔软的像羽毛一样。还有高挺的鼻梁，山川一样挺秀。
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吗？永远在一起？
“子上？”钟会才刚开口就立刻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他只是想在心里悄悄地呼唤这个称呼，但没想到却漏走了，飘出了口。
他看着司马昭忽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好像什么亮晶晶的，煞是好看，和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一样。钟会小时候就特别喜欢望天上的星星，他一时间看呆了。
“嗯？”司马昭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回过神来，也低头吻他，俩人就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接吻，安静地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那这个是不是……是不是……”钟会忍不住露出笑容，他实在无法忍下自己此时欢欣愉悦的心情，他终于叫了这么一次，只这么一次他也满足了。
“是不是什么？”司马昭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好像也是第一次这样的嗓音。
“我好像这样叫你不对。”钟会却不肯放开搂得更亲昵的双臂。
“怎么不对，我叫你士季，你叫我子上，有什么问题吗？”司马昭也笑了，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问题，却不知这一声在钟会心底压了好久。
“我们换个姿势。”司马昭说道。
“啊？”换个？又要后入吗还是……钟会正纳闷着，司马昭却直接把他一抱，然后钟会本来躺在他身下，忽然就坐起来了，而且正好就坐在……
这个姿势简直就是骑乘好不好，钟会感觉脸皮都烧没了。
第一次，这个姿势他觉得又难为情，又刺激。难为情是因为这个姿势司马昭进入地更深了，他们结合的部位好像贴得更紧密了。毕竟观音坐莲这样的姿势，身体是更加紧贴的。
钟会想都没想过一个月前还把自己按在办公桌上艹的男人，今天会用这样的姿势。
“你不喜欢吗？”司马昭看他一只手捂住脸，有些懵。
他也是一时兴起，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用这个姿势。
和老婆造人的时候，他们说这个姿势是最不容易怀孕的，自然不会用。
之前和别的人发泄欲望的时候，司马昭也几乎没用过这个姿势。
原因很简单，这个姿势难度是比较高的……
需要两个人都配合好，不然就很容易，可能崴着哪里了，或者坐的力度不好，搞出什么命根子的受伤之类的……那就尴尬了。
可是今天听到钟会叫自己小名，又主动亲了自己，天知道，司马昭那时候感觉心都像雪花一样融化了。
他就很想尝试这个姿势，因为据说这个姿势是最亲密的。
“没有……”钟会却不知如何，司马昭那又烫又硬的凶器在他身体里，好像都还在胀大中。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就把脸埋在司马昭肩膀上，但是双臂紧紧抱住司马昭。
司马昭知道这个乖顺的模样是他熟悉的士季了，就开始疯狂发力。
钟会才知道这个家伙，竟然这个时候腰力这么强……顶得他好像要把他顶穿了，钟会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下晃动，弄得他脊背酥麻，险些都快要倒下去了。
关键是司马昭这个毫不知耻的家伙，这个时候竟然在他耳边兴奋地说：“怎么样，你子上哥哥棒不棒？”
天哪，司马昭你今天吃错药了！钟会刚想开口说话，司马昭就知道他要说话，十分使坏地朝里狠劲一顶，钟会要说的话一下子就缩成一声高亢的欢愉。
这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不过司马昭可不管他是否有喘息的机会，就使劲地往上顶，同时还牢牢地把人困在自己怀里，一双臂膀有力地搂住钟会，这使得下面更深入了。
钟会哭着说慢点慢点，司马昭也跟听不见似的，就知道往死里使劲干他。
最后钟会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在他怀里高潮了，他昂起头，生理性泪水从脸上滑落，他只知道闭着眼睛叫唤，嗓子都快哑了。
司马昭还嫌不够，就在他扬起的脖子上舔吮。钟会的胸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俩人的心跳声同时在加速，在碰撞，像两个灵魂在碰撞和厮磨。
“我不、行了……”钟会说完这句就大脑一篇空白，只觉得从尾椎骨到后颈一串酥麻直接喘上来，联结的部位好像已经麻得失去知觉，好像身体被打开得太大，而失去了感知能力……
他瘫软在司马昭怀里，只有一顿一顿的呼吸证明自己还是清醒的。
司马昭也觉得酣畅淋漓，这样的姿势他自然更费力，却也能承受得住，他也在大口喘气，但是一边喘一边满足地叹气。
“你是个怪物……”钟会终于平静了些，才这么说道。他感觉脸上又发烧了。
但是司马昭笑得格外开心，他心满意足地说：“我觉得很棒啊，你看你刚刚叫那么大声，我知道你也很满足。”
钟会好不容易腰上才恢复一点力气，用手撑着床面坐起来，天哪，下身那一滩白色粘腻的东西，他都不忍心看，黏糊糊的在俩人中间，一片狼藉。
“士季，你就不能好好收着我给你的……然后给我生个宝宝什么的。”司马昭忽然装起严肃，说了这么一句。
钟会瞪大眼睛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这个人现在说话这么不要脸了吗？他是个男的！还生？？……生宝宝？
还有，王元姬给生了两个儿子还不够吗？
“啊，不行，我实在是……”钟会感觉自己站都站不起来，就瘫倒在床上。他倒是很想去洗干净自己身体，看着实在太羞耻了。
“我也累了，抱不动你。”司马昭虽然倒不至于像他这样，但是确实体力消耗很大。
他也躺下来，就从钟会身后抱住他。
“不嫌我脏吗？”钟会问他。以往司马昭都觉得情事过后，需要及时洗干净，毕竟身上这弄得……
“都是我给你的，哪儿脏。”司马昭摸着他的头发，自信地说。
钟会懒得去吐槽回应，闭上眼睛暂时歇息。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昭打破了沉默：“你喜欢吗？”
“嗯？”钟会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差点就快睡着了。
“喜欢这样吗？”司马昭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嗯。”钟会这一次回答完，是真的没撑住睡过去了。
他喜欢。
司马昭心想这到底是自己给的加班费，还是钟会给他如福气让他撸毛一样的赏赐，但是不管怎样，钟会喜欢，他也满足了。
于是他抱起沉睡的小家伙，带他去浴室，帮他清理了身体，然后用毛巾擦干，再放回被窝里。
司马昭接着自己去洗漱，然后回来，钟会睡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司马昭才到身旁，他本能地就翻身钻胸怀。
司马昭笑了，这个家伙啊。
耳朵里又回响着钟会那一声令人心颤的“子上”，声音清脆动听，司马昭很想他再多叫几声，才能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