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番外一 金色的皇冠 黑色的王座
那個寶座仍然和他最後看見它時一樣地寬敞、冰涼。Jack伸手輕輕撫過它簡潔低調的紅木扶手,感覺有些情緒在湧出--不再那麼強烈,可還是在那裡。
還有放在上頭的那頂……被Ross……媽媽,藏起的皇冠。
媽媽……
放在扶手上的蒼白手指微微收緊了一點。
一陣溫暖的氣息來到了他耳邊:「你自己有一個,就在我的旁邊。就是提醒你一下。皇冠也是。」
Curtis伸手就把又陷入某種微妙情緒的男人攬入懷裡。Jack放開了紅木扶手,心不在焉地拉過愛人披垂下的薄圍巾揉著玩。這兒是Gilboa的議事殿堂,今天這個寶座又時隔數年地被搬了出來,好讓David在上頭給他和Michelle的二女兒行膏禮。Jack和Curtis都受邀前來,而在賓客散去後,Gilboa的現任皇后開口邀請昔日疼愛自己的兄長留下敍敍舊,後來這個請求就演變成了一次留宿。Jack仍然拗不過他單純認真的小妹妹。
道晚安前,Jack表示想回到議室廳裡去看看那個與自己無緣的寶座,Michelle和David對視一眼就答應了他--夫妻倆可是曾經親身體會過他曾經對它執著到什麼程度的人。
那股曾經燒灼他的理智、讓他願意不擇手段不顧親情、甚至甘受操縱也要得到的激烈欲念,如今只在心底留下一道淺淺的焦痕。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他終於能和愛人合法地在街上牽手,坐在屬於他自己的王座上。
但這個。
站在空盪盪的大廳裡,Jack垂下眼,望著那座椅上淨白的皮革。
這是整個青春年歲,這是他曾姓Benjamin的時代,這是他曾經以為握不住就會失去的全世界。
什麼都沒有。
「我想Michelle皇后不會在意你借坐一下的,」耳邊愛人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地不確定,但還是沒停下來:「David也是,如果你想試載那頂皇冠的話。我想啦。」
Jack眼角一挑。「她當然不會在意。她是我妹妹,從沒在意過自己坐不坐得上皇位。」也沒想過如果坐不上王位的話,身為一個有血統的威脅可能面臨的下場。可上帝就是那麼偏心--她偏偏是最終坐上去的人。
想到這,Jack忍不住一把抓起那頂金葉為飾的皇冠,戳進Curtis懷裡:「給我加冕。」
Curtis愣了。「哈?」
只見他心緒常態性不佳的英俊情人瞪起眼來,又把皇冠往他的胸肌戳進了一些:「我說:給‧我‧加‧冕!」
惡狠狠的低吼迴盪在空曠的議會廳裡,Curtis抓了抓頭接過皇冠,嘟嚷著:「這可是他國的議事廳……我甚至不知道Gilboa的加冕儀式要說點什麼。」
「我知道。你就跟著我唸。」Jack翻了翻白眼,退了兩步來到寶座面前,脫下外套摺成個近乎方形的軟墊代替膝枕,從容地半跪了下來。
Curtis嘆了口氣,又回頭瞄一眼緊閉的大門,清了清喉嚨開始重複Jack低聲唸出的加冕詞。
「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
「我們的結盟是完美的。」
「在我們統一領土時,亦統一了我們的目標。」
「請指引他的雙眼、唇舌、雙手,讓眾人看見你的眼界,說你的語言,為你的饋贈築造紀念。」
「願這頂皇冠作為我們的手,在最黑暗的時刻扶助你。」
Jack闔上眼睛。這是他的典禮被打斷的第一刻。當William的手機響起,他的心就知道大勢已去了。當年的他咬緊了牙用烈焰般的眼神盯緊了那懸在頭頂的偽造皇冠,就像它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直到它終於還是宿命般地和他的原體一樣離他遠去。
他不曾親身試過它的重量,即使它已在他的家中許久。
Ross,作為母親,親自藏起了它,並在那親口說出要他「生不如死」的男人回歸時,交到那人的手上。
「……與你同在。」
陌生的重量落在他的頭頂。冰涼,沉重。
毫無意義。
那個時刻一旦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
--卻也不然。
溫暖的大手輕柔地隨著落在他的臉龐。
「嘿,」Curtis輕柔的語聲從頭頂上傳來。「你還好嗎?」
他側過頭讓自己把臉埋入那雙熟悉的掌心裡。這才是有意義的東西,他在心裡慢慢地低低地說著,這才是他的皇冠。
Curtis看著那雙漂亮的灰色眸子又睜開來時,才悄悄地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Jack的心魔,可他得說實話:當Jack要求自己給他加冕時,他是害怕的。不管這麼多年來他捂著Jack的手捂得多熱,Gilboa這個古老的國度始終都像一道沉默的陰影橫在他的頭上。就像Jack隨時會為了它離他而去,就像還沒戴上對方的戒指那一年裡,不管他在床上滿足他幾次,他都能為了這個國家的一點消息冷冷地把他推開。這頂樸素的金葉皇冠像有著什麼可怕的魔力,每當Jack盯著他看,Curtis就彷彿看見自己一手牽起來的、Jack日漸熟悉的身影在變得透明。他抗拒給他加冕,他怕等他戴著皇冠抬起頭來,那個終於願意把笑臉留給自己的男人就會消失,而他得看著Jack再次為了它變得陰狠瘋狂。
可Jack抬起的眼眸直直地看進了Curtis的心裡。
魔咒被打破了,他知道Jack在那一刻永遠地克服了這頂皇冠上寄宿的魔鬼。
塞壬屠魔記。Curtis的腦子在那雙溫柔的灰眼睛盯視下不合時地響起了這個標題。或許他只是太開心了。
「你知道嗎?」他的小塞壬又甜又沙啞的嗓子把熱氣吹進他的手腕,理得整齊的短短黑髮隨著臉部磨蹭的動作搔著他袖口露出的肌膚。「我曾經恨透了這個王座。它的心眼太小、又太殘酷,只承得起一個人的體重,還冷眼看著有血緣的人們,得為這唯一的體面歸宿變得不像自己。」
Curtis沒阻止自己湊過去吻那兩片塗了蜜似的唇瓣,為何要阻止呢?這男人是他的丈夫。「希望我給你訂做的那個寶座沒讓你有這種感覺。」
他的話引得Jack一陣笑,他在接吻的間隙抵著Curtis一樣柔軟的雙唇柔聲道:「它們又寬又軟又結實。你也知道的,咱們試過。」
Curtis又啄了他一口。「很抱歉這個王座給你那麼糟糕的印象。」
「是啊,都快成我心理陰影了。」Jack翻了翻白眼,拖拉著他的腿將大鬍子男人一點點往寶座的方向引去。「咱們得為這事想想辦法。」
Curtis看著那雙眼裡閃過的狡黠光芒心頭暗叫不好:有人要倒楣了,也許就是他自己。「嘿,Jack……」
「脫掉你的大衣,把那個討人厭的椅墊鋪好。」黑髮男人按著他跌坐上代表著Gilboa最高領導者的寶座,將下巴擱在他燙得筆挺的西裝褲上輕輕磨蹭著:「你不會想等等還得花心思擦椅墊的。」
Curtis覺得自己頭痛了起來。
Jack在將雙手覆上丈夫大腿的同時,低頭給了對方膝蓋一個輕輕的吻。
他的丈夫看著仍以受冕姿勢跪在雙膝間、正抬眼看自己的男人,微微吞了吞口水。Jack輕輕一笑:他知道再怎樣Curtis都不會拒絕他的。這個王座說是自己的心結,對於總在糾結Jack會不會哪天又被Gilboa的未竟之業蠱惑的Curtis來說,又何嚐不是?
他只是……更擅長忍耐而已。
可他從來忍不了自己的撩撥。Jack慢悠悠地想,伸出小紅舌來一路從對方微開的膝蓋舔了上去。當他到達目的地時那個被布料包裹的位置已經被頂起了一些,Jack笑嘻嘻地用臉頰蹭著那團凸起,抬眼望著愛人的雙眼低頭就是一吻:「我可以……握握你的『權杖』嗎?」
Curtis連擠出來的聲音都是啞的:「我覺得你的眼神可不只是想握握它。」
「那就是可以嘍?」Jack張嘴用牙齒緩緩拉開那排拉鍊,粗礪的聲響和愛人溫熱的鼻息,讓那個本來只有點挺起的東西在他完成工作時已經整個勃起。
「好一根精實的權杖。」男人低頭「啵」地吻了微微濕潤的布料一下,便輕輕將它從最後的布料內掏了出來握住。「有一顆這麼閃亮的紅寶石……」
然後Curtis就被吞進了那個濕熱緊致的樂園裡。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尖銳地抽氣出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腿間那顆還戴著皇冠的黑色頭顱。Jack的吮吸帶著侵略性,全不似剛才那些慢條斯理的挑撥,彷彿眼前的愛人是一項挑戰、他頭上戴的皇冠就是挑戰者的證明。他淺色的眼珠也在看著Curtis,目光熾烈的像團火--他在發洩,Curtis猛然察覺。顯然心理上放下是一回事,而他現在需要的是那些別的--他的小塞壬想要一場戲,Curtis知道自己就算得溺水也會陪他玩到底。
他雙手用力托起埋在自己腿間的男人,那雙紅唇離開陰莖時發洩似地咬了一下、害得他差點兒沒把人摔回地上去。
「我覺得自己抓到了個賊,試圖把我杖上的寶石『夾帶』回去?」Curtis把那個笑得狂妄的男人拖上自己大腿跪著,用鬍子去搔他敏感的下頦。
「這個賊還能咬掉國王的鼻子,」Jack微笑著湊上去咬了他的鼻尖,將一嗓子沙嗓的低音吹到愛人的眼皮上。「國王好像拿他沒辦法?」
「對你的國王有點信心。」Curtis揚起手不輕不重地搧了西裝褲包裹的蹺臀一下,接著堂而皇之地將手滑進Jack的褲腰裡,穩穩地抓住那兩團彈性十足的小山丘。「他能處理一個小賊。」
Jack被他揉得喘了起來,翻起媚眼整個靠上Curtis的胸口,用手輕輕揉著那個暖乎乎的結實胸膛。「喔?你打算怎麼懲罰他?我的國王?」
「首先……」Curtis貼著他的臉笑了,一邊解著愛人的褲扣一邊低聲喃喃:「他得戴好他的皇冠,否則沒有皇冠庇祐的小賊連求情的資格都沒有……」
Jack翻了翻白眼:「這可是頂皇冠,又不是紙張什麼的一吹就掉--」
他的下一句話立刻被堵在嗓子眼裡。Curtis沒有預兆地將兩根手指擠進了他的小洞。瞬間的飽脹感讓Jack所有的抱怨全化成一聲拖得長長的呻吟,尤其當Curtis熟門熟路地摸上他的敏感點用圓圓的指甲搔刮起來時。男人的腰沒幾下就軟得像團果凍,熟悉交媾的身體纏上散發著愛人氣味的軀體,磨蹭著試圖緩解欲望。
「是啊,它是頂皇冠。所以我誠心希望等等我們的小偷先生扭起來的時候別甩頭甩得太大力。雖然我也承認他有身好舞藝。」大鬍子男人低低地笑著看懷裡的愛人橫了自己一眼,然後就被手指玩得小聲尖叫了起來。
「啊……Curtis!Curtis……」 Jack被體內按揉著漸漸加快的節奏弄得小腹發緊,不禁使勁用額頭頂住男人的肩頭屈起身體來。他伸手扯住那個褲子都沒脫就把他插得頭暈的男人前襟,卻被拉住雙腕扯過頭頂。
「大膽,竟然直呼你的國王的名諱……」Curtis的嗓子裡夾著絲似真似假的嚴肅,那些聲音從Jack的耳朵鑽進去讓他連手臂都軟了,一時間前一刻還瞪著人的小塞壬就成了乖乖讓男人拎住了脖子的貓,只雙眼可憐兮兮地瞅著剛擠進了第三根指頭的男人喘得亂七八糟。
「盼……盼陛下息怒……」Jack在三根手指的操弄下軟軟地開口求著,討好地將嘴湊到Curtis唇邊想要一個吻。
國王憐憫了他。
吮吻的水聲交雜在隔著褲子隱隱傳來的另一種水聲之間,Curtis將還拉著銀絲的唇稍稍退後了點,看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的男人柔聲低道:「還好嗎?我是不是太過份了……」
Jack伸出紅舌追著那根銀絲,滿意地又觸到Curtis柔軟飽滿的唇瓣,這才低聲道:「好得不能再好……我有點想念你總把我操哭的日子了,其實。」
Curtis對著愛人眼裡的精光俏皮地眨了眨眼。
「謹遵吩咐。」
然後Jack感覺後穴裡的手指全都退了出去。他矇矇地低頭看了眼,整個人就被提起來轉了一圈。只開了前襟的西裝褲被扯下一小截,堪堪夠他露出那個濕淋淋的小洞。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們的權杖小偷會受到的第一個懲罰就是得到比他想要的更多--」隨著Curtis嚴肅的話聲,散發著熱氣的圓鈍肉棒開始強硬地捅入Jack被玩得鬆軟的小洞。被填滿的感覺令男人暢快地倒彎起身,那頂金葉鑲成的皇冠隨著Jack重重磕上愛人肩頭的動作一併被撞得歪過一邊。Jack慌忙想掙開手腕去扶,兩手卻被男人抓住了往後一拽。
「保持平衡啊,殿下。」Curtis咬著男人冰涼的耳骨,將抓過來的兩隻手腕一邊一個地塞進自己腋下夾住,然後握起男人被困住、難以張開的大腿開始猛烈地操弄。
還沒完全適應的小洞一下便被操得收縮起來,Jack茫然地被抱著抽插,嘴裡碎碎地低叫著,想抽回手撫慰一下還被內褲包著勒得緊緊的陰莖卻抽不出來。有幾個瞬間他可惡的禁錮者還會在他分心的時候朝他的敏感帶猛頂,直爽得他馬上忘了頭上還有一頂不斷往旁邊滑的金葉皇冠。
當Curtis第十幾次將龜頭頂住Jack的前列腺重重輾下去時,Jack失控地尖叫出聲往後仰起頭來--那頂金葉皇冠終於勾不住,隨著這下猛彈滑進Jack背後和Curtis胸前之間小小的縫隙裡。
Curtis眼明手快地拎出那頂樸素的皇冠--他仍然箝著Jack的手臂--將它捏到眼底泛起水光的男人眼前晃晃。
「有人弄丟這個囉?」Curtis輕輕地低笑著,放緩了速度讓稜角處輕輕刮擦著男人敏感的內壁。
Jack正高漲的慾望卻被狠狠晾下,只得偏過通紅的眼眶,瞪了身後的男人一眼:「你耍賴,還我……」
Curtis卻沒理他,徑自握著那頂皇冠沿著Jack還扣得整整齊齊的軍裝移動,最後停在他一側乳頭前方。皇冠隔著硬挺的衣料刮蹭著衣服下早已挺立的乳尖,一陣接一陣的快感電流似地刺激那具包裹嚴實的身體,Jack只能沙啞地哼哼著,目光一路追著那環金燦燦的頭飾。
「不,小偷先生,」Curtis可惡的笑聲從身後傳來,下身還配合地在Jack體內劃起了圓圈。「你丟掉你的皇冠了,現在起你的祈求都將被無視。不是一直想著這個王座嗎?你可以『坐』個過癮了。」
Jack有點兒後悔挑起這個遊戲了。愛人的肉棒深深的捅在體內攪動著,癢得他想摸摸自己,可雙臂卻被卡在男人的手臂間動彈不得;想叫,又礙於動靜太大恐怕外頭還有巡邏人員,他可真心不想把一點兒情趣弄成麻煩的國際事件。
他只有把不滿全發洩在湊過來索吻的柔軟雙唇上,一搆到嘴就狠狠地吮住了啃下去。Curtis吃痛,頂得更猛了。實木的沉重王座在兩人身下微微地滋滋作響,除了檔部外一絲不苟的健壯雙腿兩旁是被拉著分開的另一雙細腿,隨著身下人的動作一下下地用腳尖蹬著扶手前端的獅頭。腳趾在發亮的皮鞋裡蜷著,繃在小腹上的内褲勒著Jack脹得難受。
沒用多少功夫,Curtis懷裡亮出獠牙的小豹子就變回了那個能用眼睛唱歌的小塞壬,軟著身子將嘴湊到愛人耳邊低低地哼著,一雙媚眼裡全是淋漓水光。
「陛……啊……陛下,我錯……嗯……我錯了。求你就……我的……」
軟軟的鼻尖在Curtis肩窩裡拱著,接著跟上來的是細細尖尖的貝齒。它們咬在動脈上的節奏像個吻,間或探出來的舌尖像是討好,眼中滿溢的情慾和乖乖勾起的小小微笑是如今只屬於Curtis自己的特別招待。
他沒忍住低下頭去賞了他的偷兒一個很出戲的吻,再用沙啞的嗓音一邊頂他一邊喃喃著:「Gilboa的小王子、謀篡王位者,在他肖想許久的位子上被操得像個婊子……」
小嘴唇彎下去了,他一手把想撇開的臉蛋夾了回來,邊啄啄鼻尖邊揉揉耳朵:「可你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探手往下,朝沒脫全的西裝褲裡伸進半個手掌,將丈夫硬得流水的肉棒拿出來,渾不在意地將金葉鑄就的皇冠掛在那根硬物上,然後就慢慢地從雙球揉到鈍端:「你就是我的權杖、我的冠冕,在得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榮耀為何物,我只知道鮮血與仇恨。」
那條抿緊的唇線終於又翹起來了。小塞壬用他甜甜的嗓音撓著國王的心臟:「嘿……大傢伙,你在對我唱情歌嗎?」
Curtis微笑起來,突然按著懷裏人的小腹就彎下身去撿起了愛人還疊成膝枕狀的外袍。體位的改變逼出Jack一聲響亮又色情至極的呻吟,弄得Curtis拎著外袍一陣發愣,差點想不起來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
「唔啊……你在龫嘛?……別傻愣著,快……」直到丈夫催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Curtis 才險險回過神來。
「你啊……」他不禁失笑:「我有你這麼騷的老公,怕不到中年就精盡人亡了吧……」
Jack 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白眼,側過頭就去啃愛人的鼻子:「你敢說。你明明愛得要命。而且……我才是那個每次都被你操到射不出來的人好吧?快別多嘴了,來操我……」
大鬍子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邊抖開外袍將身上人妥妥貼貼地包進衣內,直到一點不體面的部份都沒露出來為止,嘴裡還邊嘟囔著「還真是太久沒收拾你了」。然後他掏出了條手帕。
「煩請您把舌頭咬緊了,小偷先生。」Curtis面無表情地說著,將手帕從大衣下擺伸了進去。
「嗯?唔啊——!」
懸在王座扶手邊的細腿猛地蹬了兩下,卻因毫無支點而只能無力地垂在那兒晃盪。Jack雙眼失焦地望著罩住身子的黑色外袍下愈來愈激烈地動作,哼哼著咬緊紅唇。愛人誘哄的聲音擠入他因著慾潮響起雜音的腦子:「很棒……Jack ……就是這樣,來吧!為我射出來……」
然後他就猛地高潮了。
濕潤的水聲和衣料摩擦的細響在男人喘息著放鬆時格外清晰地鑽進男人耳裡。Jack面有不甘地低聲質問道:「嘿……你作弊,而且哪有人給人打出來還隔著手帕的?」
「就憑我知道區區一次打發不了你,而你剛剛那一聲我總覺得全Gilboa王宮都被你吵醒了。」Curtis手腳俐落地將沾滿了體液的手帕塞進愛人的胸前口袋裡,然後將人整個抱起身來。「這樣省點後續清潔的時間,我還想對你做這個--」
肉棒滑出穴口的「啵」聲在空蕩的大廳中迴響著,弄得兩人對視一眼都紅了臉頰。Curtis將愛人背朝下地輕輕放在鋪了自己大衣外套的柔軟王座上,伏下身再次推進那個濕熱的甬道,緩緩動了起來。
高潮後的耳鬢廝磨讓黑頭髮的年輕男人吐出一聲聲舒緩的喘息。他抬起腿,在愛人拉起他的雙腳好操深一些時,自動地將它們環上對方的頸項。
「享受你的王位小偷嗎?」Jack安穩地縮在Curtis強壯的身影與椅背完全環繞的安全地帶中,低聲吐著愛語。
「從沒想過要『享受』你,Jack。」Curtis也學著他的模樣將愛語吐進他的耳殼。望見丈夫又翹起的嘴角,他沒忍住啄上去吻個不停:「你才是我在Snjor的王位……現在那座宮殿裡如果少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待下去。」
Jack沉默了一陣,伸手輕輕爬梳過丈夫短短硬硬的頭髮。
「抱歉一直讓你有這種感覺……嘿,別急著反駁我,我不是笨蛋。」他笑著伸手下去拎起那環金葉,將它輕輕放在丈夫黑色的髮頂。「這對我來說已經什麼也不是了。我現在有世界上最好的王座在這,」纖細的手掌輕輕拍了拍眼前垂眼躲著自己的男人臉頰:「我就想對這個勾著我整個年輕歲月的東西吐幾口口水,然後我就會和你一起回到我們的皇宮去。現在,動動你的腰,咱們了結這個,嗯?」
Curtis點點頭又晃起腰來,Jack閉起眼張開紅唇,讓漸漸脫離不應期的身子再次被不甚激烈的情慾俘獲。他用著最能勾起自己丈夫興趣的鼻音,斷斷續續地哼著,間或將丈夫的名字遣綣地吐進那頭短髮之中,兩條臂膀環住愛人寬闊的背脊摟得緊緊的,直到他感覺點點濕意滲過軍禮服厚實的衣料浸潤了胸口。
「嘿……哭什麼呀?」
Curtis一雙水潤潤的湛藍雙眸就這麼撞進Jack低垂下來的眼間。
誰說只有他的眼睛會說話的來著?Jack愣愣地望著那雙藍眸發呆。
他想湊過去吻掉那雙眼中令人心碎的濕意,卻被按平了身子重重地操得翻了白眼。「Curtis、Curtis……啊……啊!怎麼……」
「喜歡我這麼做?」
「啊……喜……喜歡……再重點……」
「也許不是我也行。」
「啊……Curtis……?」
「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選擇。在Gilboa沒有,在Snjor……也沒有。」
「Curtis……?為什麼突然……」Jack覺得他的腦漿都快爽到噴出來了,可愛人語氣裡的失落卻揪著他的心臟一陣陣地疼。他試著想去撫摸那張哭濕的臉,可才一碰到男人的皮膚就被抓緊了雙手按在頭頂上。
「這沒關係……我一直以為沒有關係。只要我能一直讓你舒服……你喜歡舒服,那麼就算你接下那枚小金環只是因為身邊沒有別人能遞給你戒指也沒關係。但是我錯了。」
他的丈夫實在太知道要怎麼讓他舒服了。Jack的腦子裡只來得及閃過這個,那根不斷阻撓他思考的肉棒就抓準了縫兒直直擦著他的敏感點按了下去。他的丈夫適時地張口吞下了那聲大概要讓兩人一起身敗名裂的尖叫,然後又用更多的吻去中和那些持續著想逃出口的呻吟。
「我得和你說清楚……唔……Jack。你不是我的……雖然我一直那麼對你說……雖然我一直這麼期望著……」兩人都沒意思中斷的接吻讓這些話全變得斷斷續續,可Jack仍然為那裡頭飽含的暗示整顆心全沉了下去。「但你現在已經不是Gilboa的廢王子,也不是Snjor國王的禁臠……唔嗯……我們的國家已經不被血緣統治者所綁縛了。」口水的銀絲又懸在兩雙都吻得紅透的柔軟唇瓣中間,Jack想拿舌頭去追,卻被一記深頂嗆得嗚咽了出來。銀絲斷在半空。「你可以重新選擇。必要時我願意退位……」
「我愛你。」Jack決定他受不了這個了。丟出這句的同時他狠狠地收緊了身下的入口,滿意地聽見從剛剛起就胡言亂語到現在的丈夫被夾得抽了口涼氣。「我愛你,Curtis Everett。」
身上的男人不得不暫緩進攻,猶猶豫豫地停了下來望望懷中氣得雙眼通紅的男人。「你因為我在這張椅子上操你說的這句話?連大婚那天我都沒等到你這一句。」
「我說我愛你就是因為我愛你。」Jack低吼道。Curtis確定自己的丈夫一定是氣(或被操)得神智不清了,才把這句婚誓時憋了快十分鐘還是憋不出口的話幾乎是用吼地丟上了自己面前:「你以為我是白痴嗎?你以為在過去這幾年你的大肆宣傳下我會不知道自己他媽現在對Snjor人而言不只是個冠了Everett姓氏的王夫,而是幫忙穩住國勢的、Snjor名正言順的另一個國王?你以為我真是個被養在皇室裡、讀不出晚宴上夫人男士們丟過來的眼神是和善還是挑逗的深閨大少爺?你真不知道在我還姓Benjamin、在我爹的眼皮底下還是光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勾到個順眼的男賓共渡春宵?」Jack最後的這句話為他換來幾下挾著怒意的深頂。弄得他軟了腰又喘了好久才重聚起足夠的腦力直直瞪回愛人閃爍的藍眸間。
「也許我的記憶中還能找到某個人能頂替你這根超棒的老二,」Jack掙了兩下掙不脫Curtis還按緊了自己的手臂,索性整個人放鬆下來仰躺在早皺得亂糟糟的黑色大外套間。
他仍然和初見時一樣美得出奇,像朵豔紅又帶刺的玫瑰。Curtis的腦子只能想到這個。就算年歲又長了點,他覺得自己也把Jack當時的形象烙在了腦海中,大概到了白髮蒼蒼也沒法忘記了。然後那雙紅唇又說了起來:「可在我被自己老爹都放棄的時候還能誇我是個好兒子的人……大概就只能說那傢伙在打印象分數時的運氣真的好得不得了了吧……」
噢。那時候。「……所以說,一切都是戀父情結作祟?」
「閉嘴,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總之,我們綁定了,別想甩掉我。」他的玫瑰又把眼睛移開了。還順道紅了臉。
「好吧,是啊。我知道。」
身下的男人像是氣頭過去,終於恢復了神智,小心地瞥了自己的臉色一眼,裝得渾不在意似地又逼自己吐了一次:「……我愛你。」
Curtis揚起唇角,吻落在黑色的鬢邊。
「好的,我知道。」
Jack不知道這種世界要崩塌的感覺自己一輩子還能體會幾次:當年Joseph的影片曝光的時候是一次、他的父親要他吻鞋前地板時是一次、 Thomasina將自己一塊塊地用磚封在牆後時是一次--
在別國王座上和自己老公大幹一場後,出來直直撞進自己姊姊面前肯定也能算一次。
唯一的不同是,這回他總算不必自己一個人面對了。於是Jack明智地一側頭將臉狠狠撞進丈夫還穿著整齊軍禮服的胸膛前,裝作沒看見Michelle似笑非笑地直盯著自己的臉。
Curtis想必也被震驚到了,只可惜出房間時是他選擇的抱人而不是被抱著,頭再低也藏不進胸口Jack的外套中的,於是怎麼尷尬也都只能挺著了。可惜啦,Curt。Jack有點壞心眼地在心裡訕笑著。
「……嗨,Michelle,Jack睡著了。」丈夫乾巴巴的聲音從他厚實的胸膛傳了過來,Jack沒忍住又翹起點嘴角。
「……瞞著David來的。想著在隔天他走進來前先把他的王座『徹底清潔』一下會是個不錯的夜間活動。」Michelle明顯憋笑的聲音就沒有那麼悅耳了。「你知道,我是他姊姊。『事後處理』以前Thomasina做,現在我想自己來就行了。」
然後是一陣像是拍掌的聲音,一串鞋聲魚貫踏人的輕響流過了Jack身邊。
「……抱歉。」
「不必。」皇后莊重溫和的嗓音由遠及近地來到他肩頭,在他內心崩潰地祈禱下還是拍上了他的肩膀。「反正想也知道是誰起的頭--他看起來很幸福,謝了。」
「我的榮幸。」悅耳的男低音又透過胸腔共鳴傳了過來,愛人的手還順勢撫上他累了一晚的腰,Jack覺得自己真的舒服得要睡著了。「真的很抱歉……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
「不急。」Michelle詭異的口吻令Jack忍不住悄悄地撐起一邊眼皮,姊姊壞笑的嘴角正正映入他微開了條縫的眼中,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你們會喜歡你們那間客房的。Jack也住過那裡,你知道,住了大概一年多--」
「噢Michelle!」他再也忍不住地睜開眼抱怨起來:「妳該不會--」
「你就那點小雞肚腸,與其還要分幾趟『了斷』不如一次一起來。」Michelle伸手揉了一把男人柔軟的黑色短髮,不顧對方的抗議揮手示意兩人跟上。「反正從小你就不乏一晚上約兩次會的記錄。」
腰間輕撫的手忽地一緊。
「Michelle,」Jack懊惱地輕拍著渾身都要散出占有慾的男人胸膛,低聲抱怨道:「如果妳不想造成房務部的麻煩--」
「我讓他們給那張床上了六張床單。」走在前面的女人姿態優雅地拋出了重磅炸彈:「你不會麻煩到我們的,Jack。擺設還是照舊?」
Jack閉了閉眼:完了,他們想在明天中午前回國大概都不可能了。
果然頭上立刻傳來丈夫溫柔而危險的低笑:「都有『照舊』的慣例可參考了,吭?」
這下真的要被「綁」起來了……Jack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臉乖巧樣:「慣例最多是三次,一晚最多三次,Curt。」